第十一章 刀尖上的舞蹈者
作品:《拯救流氓》 有一种爱叫“无言”,有一种爱要“深埋”;当你用眼睛可以跟另一个人“说话”,当你的心可打开另一个人的“心窗”;这是一种用不着打上“爱情”标签的“爱情”。
雨晴与剑舞面对面以后,她才明白世上真得有“梦中情人”的说法,也相信“冥冥之中”不只是词典上的一个名词。
救命恩人,梦中情人,神秘送花是一个人,现在没有任何疑问,剑舞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找到答案—他爱上了她!
雨晴接下来想搞清楚的是:他和那起车祸有什么关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仅仅凭着一次偶遇,一次救助就爱上了自己?他对自己了解多少?这一切必需明明白白才能给自己这一阵子混沌不堪一个交待,之后……?就把他和它(所经历的过往)收进记忆宝库里,所以她不打算把这些告诉汪飞宇,她想现在所发生的,她所做得,对她和汪飞宇的将来没有任何影响。
“姐姐,那个薛剑舞外形条件真得不错,我真得经营他怎么样?”
“你就甭疯了吧!我们连他是干什么得都不知道,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消消停停地玩两天就回北京找工作去。”
“我问过了,他说做过DJ,做厨师,现好象在经营一家什么信息公司。”
“看来你了解的还不少呢,不过我说了,不行。你能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三分钟的热度,不要害了别人。”
被雨晴数落了一通,汪飞雪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给她一个大脊背侧过脸睡去。
剑舞把雨晴的电话号码输进手机后,一会打开看看,一会打开看看,恨不能马上打电话给她听她好听的笑声。他抱着手机半躺着在床上,外屋小弟们打牌,喝酒,吵吵闹闹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好情绪,他一个一个按雨晴的号码,到第十位数他不敢按下去了,然后再回头一个一个按到第十位……反反复复,小弟偶而朝里面探探头以为大哥在打游戏呢。
雨晴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像烙煎饼,猛地看到她想要挖出来的人,一时间有些意情迷,懵懵懂懂得把自己手机号给了他,却忘了向他要号码了。雨晴在这一点上到不担心她知道剑舞肯定会和她联系的,因为他早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和她联系了;她担心的是该不该把号码给他,一个陷入情感的男人会把给电话号码误解成一种暗示?这一切真得是“鬼使神差”,雨晴觉得好象根本不在自己地掌控之中。
汪飞雪哪里是来照顾雨晴的,整天緾着雨晴带她到这到那,一个星期下来累得雨晴精疲力荆
“大小姐,我看你还赶紧回去吧,不然我要被你累死了1
“姐姐,我可不可以从你这直接去趟上海,我那有一个网友去见见面?”
“不行!坚决不行!你老老实实地回家,我从这里送,那边让妈妈接。你到我这来我要对你负责。”
“还没成为嫂子呢,就管东管西。”汪飞雪低声嘟嘟囔囔地,雨晴偷着笑她才不去理会她的小孩子脾气。
“要不走之前再见见那个薛剑舞?听听他有没有到北京发展的意思?我可以帮他推荐别的经纪人。”
“姐姐,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车祸那天他救过我。”
“天啊!救命恩人耶!为什么那天你们不说话,像陌生人?”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的。”
汪飞雪太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天两个人都没有和对方说话,是怎么知道他就是救她的那个人?难道写在脸上我们都没有看见,只有雨晴看到了。怪!怪!怪!
雨晴对这个剑舞越来越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星期竟然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也许搞错了并不是他,在医院看到他纯属是巧合?如果真得是他的话,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我看还是不要了,我们干吗上赶着经营他呢?帅哥有的是。”
“没错,以为是帅哥中的帅哥就了不起啊!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这么一个大美人跟没看见似得。”
汪飞雪觉得南京已经不能再吸引她了就又闹着要回北京去,对雨晴来说正求之不得,这个小祖奶奶走了以后她马上就去上班开始着手车祸的调查。
她又走进了分别了近三个月的办公室,同事们都是一脸笑盈盈地。
“雨晴姐,你上班了?太好了!看!你人未到花先到了1
雨晴没有大惊小怪这一招很熟悉,十有八九是左龙的手笔,她取下卡片:
“送给雨晴,祝第一天上班愉快!薛剑舞”
雨晴现在怀疑剑舞开得是一个侦探公司,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太可怕了在他那雨晴就是一个透明人。
雨晴去向周天瑞总编销假,听从这一段工作的安排。
“段可琪博士知道吧?”
“认识,他曾经给我看过玻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前一段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让你在年底前回北京做一个复检。”
“为什么?病不是好了吗?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他就是听说你车祸的事以后觉得再做一次复检是有必要的,这样才能巩固以前做的治疗。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回北京的出差,正好到年底我们也要向总社汇报工作的。”
雨晴是一个敏感的人凭直觉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可是现在她顾不上去想得太多,她想快一点把那天的车祸搞清楚。
她回到办公室就给南京市交通事故科打了一个电话。
“赵科长!你好!我是北京《关注》杂志社的记者,我想请你协助我了解一下6月21发生在虎踞南路高架桥下的一起车祸。”
赵科长请雨晴到事故科资料室去一趟,在那里调出了那天由电子警察拍下的的资料,可是那天的雨下得太大了摄像头受潮拍下来的现场不是很清楚。但是雨晴却“清清楚楚”地在现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左龙(薛剑舞),看到他蹲下来,看到自己用手抱他的裤脚,看到他抱起她……但是她还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有人似乎在打肇事者的耳光,还从那个人的手里抢过什么东西……
赵科长介绍说那天没有人报案,肇事者和受害者都不知去向,虽然现场出现了一辆可疑的车子但因为看不清楚车牌号,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深入调查。赵科长后来给雨晴说的这些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雨晴的血都要凝固了,凭记者的经验他们应该是一群—流氓!!!可是在心里她却拼命地否定—不会是那样的#蝴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自己的神经太敏感了,那些资料并不清楚,只要知道是他救了他不就行了吗?还知道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从事故科出来雨晴没有回办公室而去了医院,她先去看了看病友楚蕊娟然后就去了她的主治医生那。
“陈主任,如果那天送我来的人没有输血给我,我是不是会死掉?”
“是的,一定会死掉。你的心跳,血压已经没有了。”
“这么说我的生命是他给的了?”
“是的,一点不错。如果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你1
雨晴突然觉得头很疼,鼻子里有粘粘的东西流出,用纸巾一擦是血,也许太费心力,心里太难过了,为什么救我得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会是那样的人?
追根溯源是记者的职业病,无论现实多么的残酷,但是她还是想知道最终的答案。雨晴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揭开这个谜底,那就是丁建华!
丁建华也正是剑舞不敢给雨晴打电话的原因,他没有想到丁建华去医院看得人和他看得人是一个人,看上去他们还比较熟。丁建华对他的底基本上是了解的,他会不会为了达到讨好雨晴的目的,把他的底都露给雨晴呢?
因为丁建华剑舞要放弃最初追雨晴的想法,凡事先入为主的道理他懂,如果雨晴从别人那知道了他是流氓,以后看都不会再看上他一眼了;如果是自己在她那里建立了良好的印象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坦白的话,可能还会赢得雨晴的谅解;现在一切都完了#葫以这个电话号码成了一个开始也成了一个结束,对剑舞就是一个“信物”般的记念。
“丁建华吗?有空的话我想和你聊聊。就现在1
丁建华基本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雨晴的声音。“有空,有空。我现在马上去猫空茶社。”
丁建华今天看到的雨晴比在医院的时候要憔悴,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他在心里嘀咕着。
“你和薛剑舞很熟吗?”
“是的,我们是朋友。”
“你能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吗?”
“当然。”这句刚出口丁建华觉得不妥,马上改口说:“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开什么信息公司的吧?”
雨晴明白了丁建华有顾虑,他的呑呑吐吐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你不好说?好吧!我写在纸上你在我写出的选项中打钩就行,当然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保证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你今天对我所说的,确切地说你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雨晴到底是一个记者,她知道怎样引导被采访者说出她想要的资料。雨晴在一张纸上写上了这样的调查题目,
一:曾经做犯罪的事()二:现在还在做犯罪的事()三:是头目()四:是成员()
丁建华在前三项上都打上了钩。这个结果本来就是在预料之中的,反而让她平静下来了。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要刨根到底,是血!!!是血脉!!#糊们已经有了血脉相联的关系,他的现在就已经和她有关系了。现在的雨晴谈不上对他有爱,但一点也不恨他;对他有的是牵挂!心痛!责任!道义!只有了解他才能帮他,雨晴想和他正面交锋的时刻到了!我要拿什么拯救你—给了我生命的人!
在这个夜晚雨晴躺在床上等一个拨一下又挂断的电话,她知道他就是—薛剑舞,这样电话她已经接到过好几个了,他没有说话,雨晴什么也没有问,但是今天她要说话。
大约晚上九点了,电话又响起来了,来电显示号码无法辨认,是从话吧打出来的不用问就是他。
“喂#旱话!是你吗?如果是不要挂断听我说好吗?”
“你是左龙?也是薛剑舞1
……沉默!就是默认。
“我想见你,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沉默!就是默认。
“明天我下班以后,大约我吃过晚饭七点半,你在建邺区政府门前等我,好吗?”
……还是沉默!
雨晴的办公室到建邺区政府门口只需要十分钟,今天的雨晴像一个出征前的战士,把自己打扮地整整齐齐。晚饭没有在单位食堂吃,在同事吃晚饭的时候她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凝重,她在想和剑舞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交锋”最后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他会不会不来?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坚定地站起来向有剑舞的地方走去。
快到十月了正是南京最美的季节,空气中弥散的是浪漫,华灯初上夜幕刚刚拉起,有说不尽地万种风情让人有好好恋爱一场的萌动。
雨晴是慢慢走过去的,很远很远她就看到了他,她没有办法否认他真得太帅了,伫立在柔风中的他是一道风景,男男女女很乐意满足自己的眼球多看帅哥几眼。这样的“人才”是应该站在风光无限的T台上,曝光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上……或许汪飞雪的提议是个不错的主意,或许从此可以让他远离那个圈子,开始全新的生活呢?可以考虑把这个建议当做拯救他的第一步,雨晴现在的心里踏实了,因为在出门之前她还不知道该和剑舞说些什么?
在雨晴走上三山桥时剑舞就看到她了,看她越走越近,心跳就越来越急促,第一句该和她说什么?她已经知道自己是流氓了吗?
“我来给你送自行车来了1
“这是我的车吗?怎么这么新了?颜色也不一样了?”
“我重新整修了一下,颜色是重新漆得,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很漂亮!我喜欢红色。谢谢1
“我们走走吧?”剑舞鼓起勇气对雨说,其实他是想听雨晴对他的宣判。可是一路朝朝天宫的方向走去,雨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心更不安起来,似乎这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雨晴突然问他:“你很喜欢我?”
“我很爱你1剑舞没有回答却在心里说。
“为什么送花的时候不用真名?左龙是你的小名吗?”
这个问题剑舞根本回答不了,当时怎么可能用真名送花?左龙是我流氓的代名词#蝴只能沉默。
雨晴的发问好象并不想要答案,她只是一个接着一个问题问下去。
“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你好象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
这一次的提问完全肯定雨晴对他底细地了解,剑舞当然也没有办法回答。但是雨晴为什么在知道了他是流氓以后还主动要求见他呢?这到是一个谜了!!!
“我们做好朋友吧?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就告诉我。”
“嗯1
“今天的事不要想得太多,我只是想和你见一个面,想当面感谢你救了我。现在送我回家吧?”
剑舞点点头眼睛里有点点泪光,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感激这个女人的平静,当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之后的平静。好象她什么又都不知道似得,请求他送她回家时的语气象是很相熟的朋友。
就这样剑舞默默地走在雨晴的身边,在过水西门大街往张府园方向丁字路口时一辆车从雨晴身边呼啸而过,雨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剑舞手疾眼快一把把雨晴拽到马路的另一边。
雨晴被突发情况惊呆了,完全没有发现她和剑舞的手是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