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
作品:《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第十节诛杀绿袍
当日醉道人费尽千方百计,安派周云从这民粹从死难中逃生,作为问罪五台派的本钱,更把周云从抬上总管高位。可恨跳水皇后那妖女犹记魔教给她的荣耀,极力唆摆那老yin虫忘掉往日仇怨,而那臭虫也珍惜那万贯家财,恐受波及,不肯出头,要回贵州特区,主持财政,改变初衷,要财经维持不变。
这边失却借口,那边五台派却要追究施家巷王玉英被奸死的冤案。因检查王玉英遗体,竟全无jing液分泌留下,而对照张亮的基因图谱,却不乎合成都被奸杀诸女内所遗下的jing液,张亮死得冤枉。只是官府在峨眉派的排山倒海的民意压迫下,草草将张亮这守门亚炳强屈了案。理由就是张亮身上的焊全新,未曾用过,就是做案後换过了的证据。周淳还不自量力妄想要挑慈云寺山门,带头挑衅,引峨眉大举,消灭多臂熊毛太这大患。
当年多臂熊毛太慕周淳的名,结成盟兄弟,为毛太的强奸抢杀辩护,互彰义气。那一年周淳在前往扬州路上,攀上一家卸任官员的大江船作应酬,到了晚上三更时分,忽然听得有女子哭喊之声,就出在自己船上。连忙纵回去,只见毛太在船舱内绑着一个美貌女子,已是赤裸裸被奸得穴流精,污秽狼藉,竟然就是周淳妻子。周淳不由气冲牛斗,乘毛太未知自己与被奸妇女的关系,不及防备,假意助奸,乘毛太不备,从背後用绝招刺了过去,也只将他手指断去两个,被毛太逃去了。毛太从此便削发出家,拜五台山金身罗汉法元为师。神州赤化後,周淳失势,怕毛太寻仇,没奈何才带上女儿轻云避往四川。邀天之幸,得有名的剑仙餐霞大师看上了轻云生有仙骨,收为末代弟子。从此周淳冒认黄山餐霞大师为师,招摇撞骗,竟招白谷逸青睐,收为弟子,共同狼狈为奸。
这时周淳走临慈云寺庙门,忽然叭的一声,一块乾泥正落在周淳的脸上,见到相隔二十多丈外,有一个人影往树林中一晃,便自不见。周淳不禁气往上撞,拨腿便追,追出十馀里路,便见前面人影星驰电掣,眨眨眼不知去向。是白谷逸知徒莫若师,他功力不济,庙内又来了瘟神庙方丈粉面佛俞德。这凶僧本是金身罗汉门下,是毛太的师兄,只因那一年滇西的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德身高八尺开外,相貌奇特,大头圆眼,大耳招风,垂着两个金环,形状非常凶恶,面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透出一脸的凶光,竟然非常喜爱;硬向金身罗汉要去收归门下。此时俞德带来了毒龙尊者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十分厉害。
周淳被林中人影引走,可惜在劫难逃,失意下竟窥觊陆地金龙魏青的妻子,与毛太狭室碰头,被毛太祭动金身罗汉法元所赐的赤yin剑,追得如丧家之狗。虽躲入树林之内,却还是被那道黄光追杀,扫得树枝纷纷坠落如雨。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忽然一声长啸,飞下一道青光,其疾如电,恰恰迎头将黄光敌住,是醉道人跑来拦截。在这天色昏黑的时候,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如神龙夭矫,在天空飞舞。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极细的红线飞来,醉道人因不能露面,忙架起周淳返回城内。
周轻云也恰好炼成飞剑到来,因恨毛太不过,不听醉道人吩咐,入寺偷袭,一道青光如掣电一般一阵微风,直往毛太胸前刺来。饶毛太躲闪得快,也免不了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智通忙将後脑一拍,飞出三道光华,上前敌住。俞德的法宝俱是用宝物炼就,取用较慢,也将他的太乙圈放起,成一个丈许方圆、金光灿烂的圈子,去收来人的剑光。圈儿方才放出,周轻云已身剑合一,化道青光,忽地穿窗飞出,破空而去。
俞德只见南面天上有一道青光在逃,与智通往前追赶,追到青光处的树林,便将手中红砂往空一撒,洒出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这子母yin魂夺命红砂,乃毒龙尊者镇山之宝,只要沾一点,重则身死,轻则昏迷。醉道人为救轻云,拼出苦修百年炼就的心血剑光放出,拦住红砂去路,轻云才得逃生。果然红砂厉害,剑光离俞德十丈左右,一着红砂便跌到尘埃。醉道人虽然心痛,因怕红砂厉害,不敢去拾。
俞德见黄雾红光明明将敌人剑光罩住,为何却不见敌人踪迹,只离身旁十丈左右,一柄一尺三寸许的小剑,中了红砂,虽然受了污秽,跌落尘埃,仍是依旧晶莹射目,在手中不住地跳动,好似要脱手飞去;又好似灵气已失,有些有心无力的样子。
轻云又羞又急,又气又怒,乘俞德不留神,箭一般疾驰飞过,劈手夺去小宝剑,更双脚并齐,照着俞德胸前一蹬,赏了俞德两鸳鸯脚,更借力使力,斜飞几丈高远,发出青光,身剑合一,破空飞身逃走。忽见正西方半空中有几道红线飞来,知是毛太的师父金身罗汉法元到来。追云叟掐指一算,知是未到撕开假面具,开衅把火挑起来的时候,连忙现身招呼醉道人撤退。
醉道人从内鬼了一所泄漏过来的机密,知道智通自周云从逃出後,料到迟早必东窗事发,料定峨嵋派早已长驻碧筠庵虎视眈眈,必须先发制人,於是联络许飞娘,与师叔法元合力,广邀群邪助阵。许飞娘也已按捺不住,料定区区一个慈云寺,岂放在峨眉派心上,只是一条设法开衅的导火线,把异派消灭,好让他们独自称尊,便暗中介入,广招助拳。
而且内鬼也传来讯息,说法元将断臂与毛太接上,敷上灵药加紧包扎,送回五台山将息。俞德是假装重伤,引敌入伏。一个毒龙尊者的首徒,又岂是区区鸳鸯连环腿所伤得了。白谷逸以大举在即,索性忍耐些日,终於说道:“还有几个应劫之人未来。再说除恶务尽,索性忍耐些日,与他一个一网打尽,省得再让他们为害世人。准定明年正月初一,以绝後患。”
白谷逸更怕周淳的奸杀嫁祸的事给揭发了,忙率领周淳回洞府,留周轻云在辟邪村玉清观。临行追云叟将太乙钩赠醉道人使用,比较原来宝剑还要神化。把他的剑带回山去,用百草九转仙丹一洗,还归原物。
这当轩辕老怪席卷神州,威挟蜀山时候,智通师叔金身罗汉法元也想勾结群魔,朋比为奸,图报当年祖师败亡之仇。应邀而来中有佼佼者如:华山烈火祖师的得意门人秦朗;西藏毒龙尊者弟子粉面佛俞德;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武
彝山飞雷洞七手夜叉龙飞。一众在许飞娘掩护下,待机而动。
yin魔从周轻云及张瑶青的叙述中,得知张亮顶了罪名,一心安乐。自认血影神光初成後,能液化肉身,如同透明,正好找本派世仇的艳姬采撷。兼且晋身了玄门正宗,处身上流社会,有着卓着的声誉,虽然干的仍是奸yin的勾当,但也只是内里偷偷摸摸,外表上却冠冕堂皇,所以很怕旧日丑闻,公诸世上,对慈云群姬生出灭口之心,便偷到那成都城外慈云禅寺去。
这日慈云寺内群邪正在商议如何浑水摸鱼时,忽听四壁吱吱鬼声,众人毛发皆竖,一阵yin风过处,烛焰摇摇变成绿色,霎时间地下陷了一个深坑。鬼声息处,烛焰依旧光明,由坑内先现出一个拷佬大的人头,头发胡须好似乱草窝一般,绞做一团,藏入碧绿一双眼光,四面乱闪,身体却又矮又瘦,长不满三尺,穿了一件绿袍,丑怪异常,声音又是微细,如同婴儿一般。不是法元、俞德预先使眼色止住,众人见了这般怪状,几乎笑出声来。这便是无耻贱妇,媚奉畜牲,生产出的杂种後代,百蛮山yin风洞绿袍老祖,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
此等畜牲出来的後裔,有着一个特徵,就是善长聚敛,修成内丹,可供奉那些当时得令的仙邪魔佛,互相勾结,不劳而获。因为仙邪魔佛都需要以济世为标榜,但从艰苦修为所得,实在不敷挥霍。正派用的是神雷,即一雷天下响,有讲,无人讲,虽是雷声大,雨声小,讲就天下无敌,下巴轻轻,但也消耗不少资源;邪派用的是yin雷,即大声夹恶,更要资源积聚成弹,才能大派用场,但也用多,消耗多;魔教用的是元神,赤裸裸表现内心的野蛮,也须资源饲养小鬼;佛门用的是光,即得个睇字,消耗最小,也须善信奉献。所以无论谁个仙魔得道,都少不了这些畜妖的席位。
绿袍老祖的斗大头颅内藏有与生俱来的玄牝珠,为万妙仙姑的理想恩物,千方百计才为搬弄毒龙尊者,托求得绿袍老祖秘密到慈云寺来。这绿袍老祖刚好修练了一桩法宝,名叫百毒金蚕蛊,专吃人的脑子。放将出去,即遮天盖地,无论何等剑仙,被咬上一口,必定毒发攻心,狂奔远跑而死。此来慈云寺,名为建设「太平门」对抗轩辕老怪,实则意图残杀蜀山群仙。
龙飞性情暴躁,本要约同绿袍老祖、俞德,即往碧筠庵杀一个头阵。这龙飞与智通原是师兄弟,自从五台派教祖太乙混元祖师死後,便归入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炼就二十四口九子母yin魂剑,非常厉害。但金身罗汉法元则劝大家等待晓月禅师到後,再作通计划。
那晓月禅师也是峨眉派剑仙鼻祖长眉真人的徒弟,在道教中原名灭尘子,生来气量偏狭。因对师弟妙一真人齐漱溟末学新进,反倒後来居上,有些不服,因此被长眉真人渐渐对他疏淡,晓月已含恨在心。长眉真人临去时,更把道统传与玄真子与齐漱溟,差点没把晓月肚皮气炸。长眉真人也对暗作警告的,对众弟子道:“此番承继道统,原看那人的根行厚薄、不以功夫深浅为标准,不以入门先後论次序。不过人心难测,难免功深者日後为非作歹,遗羞门户。我走後,倘有不守清规者,我自有制裁之法。”
说罢,取出一个石匣,再说道:“这石匣内,有我炼魔时用的飞剑,交与齐漱溟掌管。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犯了清规,便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调查确实,只须朝石匣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如果他二人所闻非实,或颠倒是非,就是怎样默祝,这石匣也不会开,甚或反害了自己。大家须要紧记。”
长眉真人此举,也是不得已。功夫更深,又谁能深得过灵峤宫。一般弟子只学识呼叫口号,成就有限,将来也不过尔尔,只能依附灵峤宫。唯有展望一二个根行深厚的弟子,默默修成,才能挑担大梁,等待三英二云出世,就是不能给晓月禅师压死了下去。所以明处借东海苦行头陀支撑,暗里向灵峤宫借来玉匣仙剑镇压,待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长成。
晓月满心不快,又奈何他们不得。强打笑颜,敷衍了一阵,便假说下山行道,跑到庐山隐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想游经天台雁荡,在插虹涧遇见追云叟。因论道统问题,追云叟恼羞成怒,先动起手来,也竟然落败。事被众同门知道,都派晓月不对,晓月才一怒投到贵州野人山,去削发归佛,拜了长狄洞的哈哈老祖为师,炼了许多异派的法术。到底他根基还厚,除记恨齐漱溟外,并未为非作歹。许飞娘知他含恨甚深,常思压下妙一真人,显示长眉真人无识人之能,一吐心中郁气,便飞书挑拨,请求晓月下山主持比剑,由法元亲身三顾紫金泷,受了不少委屈,才求得首肯。
当日俞德在周轻云的鸳鸯脚下诈伤诱敌,法元也离了慈云寺,去约请三山五岳的剑侠能手助拳,在九华前山锁云洞前受灵云姊弟嘲笑谩骂,巧遇许飞娘这密谍赶到,明为解围,暗中点醒,便借着台阶就下,往金顶走去。金顶乃九华最高处,山势雄峻,为全山风景最佳之地,上有地藏菩萨肉身塔、归元寺。可是紫面伽蓝雷音所住的归元寺,只留下一摊血迹冻成血冰,两截禅杖断在地上。法元知雷音自身难保,便急忙离开。想起许飞娘忍辱负重,隐居黄山五云步,别存深意,以黄山近在咫尺,法元便驾起剑光飞去。
这五云步原是山中最高寒处,而又最为神秘的所在。法元只知由前山文笔峰抄小径过去。但从文笔峰处只看到层翠叠峦,岗岭起伏,空山寂寂,除古木寒鸦,山谷松涛之外,偌大一个黄山,正不知从何处去寻那五云步。正在进退为难之际,忽听远远送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音,离法元不远,从空中落下一个东西。忽地又现出一道白影,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白年幼女子,比箭还快,业已将落物拾在手中。跟着峰脚下又转出一个穿蓝衣的女子,喊着适才那个女子道:“师妹抢到手啦吗?是个什麽东西?”
穿白的幼女孩就是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文,好似并未看见法元在旁一样,旁若无人的答道:“是一信封,我们进去看吧。”
那蓝衣的女子乃是餐霞大师的大弟子吴文琪,入门在周轻云之先,因她飞行绝迹,捷若雷电,人称女空空。文笔峰乃是大师赐她练剑之所。吴文琪把信接过,看了一眼即微微一阵冷笑,向法元说道:“大和尚法号怎麽称呼呢?”
法元到底在五台派中是有名人物,在女孩面前不便说谎,日後去落一个话柄,还说因为怕餐霞大师,连真姓名都不敢说。便答道:“贫僧名唤法元。”
吴文琪即哈哈大笑道:“你原来就是金身罗汉法元哪,不必找五云步了,这正是许飞娘给你的信,等我姊妹二人看完之後,再还与你吧。”
说罢,便把手中信一扬。法元看得真切,果然信上面写有“法元禅师亲拆”
等字。因听说是看完之後才给他,便着急道:“这是贫僧的私信,外人如何看得?”
吴文琪闻言,笑道:“有道是‘捡的当买的,三百年取不去的。'此信乃是我们拾来的,又不是在你庙中去偷。修道人正大光明,你是一个和尚,她是一个道姑,难道还有什麽私弊,怕人看吗?既经过我们的山地,我们检查定了。如有不好的事,你还走不了呢。”
法元见吴文琪似有意似无意,连讥讽带侮辱,满心大怒。知道许飞娘叫人送信,连送信人都不肯与他见面,其中必有很大的关系。情知飞娘与峨眉派表面上假意拉拢,如果信上有机密的事,岂不误却大事?又不知餐霞大师在家否,不敢造次。只得强忍心头火,打算来一个冷不防,抢了就走。
那吴文琪也是非常伶俐,不等法元近前,便将信递与朱文手中。法元再也不能忍受,正待放剑动手时,忽然峰後飞也似地跑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喊道:“两位姊姊休要动手,看在可怜的兄弟份上吧。这封信是我送的,要是出了差错,我得挨五百牛筋鞭,叫我怎麽受哇?”
朱文道:“师姐,你看他怪可怜的,把这封信给回他吧。”
这就是马屎凭官势。法元不敢招惹餐霞大师,只得强忍着怒,把信接过,恐怕二女再说话奚落,将足一顿,化作几道红线火光,破空而去。转过云巢,找一个僻静所在,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写道:“晓月禅师西来,爱莲花峰紫金泷之胜,在彼驻锡,望唾面自乾,求其相助,可胜别人十倍。”
那莲花峰与天都峰俱是黄山最高的山峰,紫金泷就在莲花峰旁不远,群峰环峙,烟岚四合。法元上了立雪台,走过百步云梯,从一个形如石鳌的洞口穿将过去,诧见别有洞天。此时天已垂暮,前面云铺海上一片寒林处横起一匹白练,一霎时云气蒙蒙,布散成锦。群山在白云簇绕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盘白玉凝脂,当中穿出几十根玉笋。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被当中一个最高峰顶承着,似含似捧。奇境下的这条道路,却是山势逼厌异常,下临无底深渊,底下碎石森列,长有丈许,根根朝上。此时云岚翳,天色越发黑将下来,遇着这样栈道云封,苍岚四合,对面不见人的景物,兼且那黄山顶上,罡风最厉害,又在寒冬,修道的人纵然不怕寒威,也觉着难於忍受,便待天色甫明,云岚已散,才趁着朝日晨晖,往紫金泷而去。
泷前只见两旁绝涧,壁立千仞,承着白沙那边来的大瀑布,声如雷轰,形同电掣。晓月禅师本驻藏边打箭炉,一则爱此地清静;二则听说此地发现一样宝物,名为断玉钩,乃是战国时人所铸,就在这泷下泉眼中,所以驻锡在此。
法元看见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弭,挑着一对大水桶,身法又快又乾净,知是晓月禅师的门徒,讨好的喝了一声彩。小沙弭只是借挑水练功,自知修为有限,言不由衷的赞颂,听入耳中好比讽刺,怒叱胡说,出言无状,把法元诬作前来偷取宝贝,动手驱逐。法元此来有求於人,纵使对着一只狗,也得只矮三分,岂敢用飞剑取胜,却连中几下重手法,倒晃出去十几步,差点没有跌倒在地。这一下勾动无明火起,一拍後脑将剑光飞出,便见崖後面飞起一道紫巍巍的光华,将法元的剑光截住,走出一个不僧不道的中年男子,枯瘦如柴,二目深陷,满面的病容,披散的头发也未用发箍束住,穿了一件半截禅衣,就是晓月禅师大弟子病维摩朱洪。互通姓名後,便各将剑光收转。那小沙弭是晓月禅师幼徒通臂神猿鹿清。二人举动闪烁,言语支吾,说晓月禅师於今早天还没亮,就起身往别处去了。
法元疑心晓月禅师不愿见他,见朱洪又是神情非常冷淡,既然表示拒绝,只得无精打采地往山下走去。
忽见正南方飞来了几道红线,是秦朗打此经过。秦朗本是奉乃师华山烈火祖师之命到滇西去,也要到打箭炉去拜访晓月禅师。路遇滇西红教中传灯和尚,才知晓月禅师隐居黄山紫金泷,特来代请,约到慈云寺相助。二人相见,法元说出他两个徒弟说他出外云游去了,如果在家,成心不见,去也无益。秦朗料他为断玉钩西来驻锡,决不会出门远去。认为别处不是没有能人,但能制服追云叟的,还是真少。法元也甚以为然,便同秦朗回了原路。
刚刚走到泷前,便见鹿清正在洞外,好似很不痛快,直说胡闹。法元把好话说了许多,鹿清只是摇头,不吐一句真言,道一声“得罪”,便转向崖後自去。
法元见了这般景况,但是无可如何。只得离了紫金泷,往山脚下走去。
忽然空中一道青光带着破空声音,箭也似的降落一个相貌奇丑的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矮短,头颈间长发散披,满脸青筋,二眉交错处有一块形似眼睛的紫记,掀唇露齿,一口黄牙,相貌非常丑恶,打扮得不僧不道,便是万妙仙姑最得意的门徒三眼红薛蟒。薛蟒说是奉许飞娘之命,来请法元万不要灰心短气,非晓月禅师下山,无法抵敌追云叟。许飞娘的百灵斩仙剑尚未炼就,暂时不能下山相助。业与晓月禅师飞剑传书去了,望法元继续进行。
法元、秦朗二人一秉至诚,再度步行到紫金泷。鹿清看见法元师徒回转,不待法元张口,便说乃师刚回,请法元放心回庙,到了紧急时节,晓月禅师自会前来相助,因另有要事,又匆匆下山去了。法元疑是故意推辞,鹿清他心中疑虑,便向他说道:“我师父生平从不打诳语,说了就算数,二位只管放心吧。”
法元见鹿清说话胸无城府,正想同他多谈几句,便听崖後洞中有一个病人的声音唤道:“清师弟,话说完了,快回来吧,我有事找你呢。”
法元知受冷待,离了紫金泷,便往江中消遣一番,再渡江上黄鹤楼上去沽饮。酒客间有一富家公子陶钧,长得丰神挺秀,神仪内莹,根基厚异,简直生就仙骨。法元便请秦朗先自一人往沙去,本想等陶钧下楼时,故意自高身价,卖弄两手惊人的本领,好让陶钧死心塌地前来求教。不想陶钧早被一个小老头的更高明的手法勾上了,正在连日朝思暮想,看法元和秦朗不断地用目看他,交头接耳,小声秘密私谈,鬼鬼祟祟的那一副情形,心中更是怀疑他二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忽然耳旁吹入一丝极微细的声音说道:“你左边坐着的那一个贼和尚,乃是五台派的妖孽,他已看中了你,要想等你下楼,用强迫手段将你带走,收你作徒弟。你如不肯,他就要杀你。我现时不愿露面,你如想拜我为师,可用计脱身,我在鹦鹉洲下等你。”
那小老头说话的一种功夫,名叫百里传音,完全是练气功夫。剑仙的剑,原是运气内功,臻乎绝顶,才能身剑合一,可刚可柔,可大可小。把真气练得细如游丝,看准目标,发将出去,直贯对方耳中。声音虽细,却是异常清楚。漫说搂上楼下,这十数丈的距离,就是十里百里,也能传到。但目标以外,纵是近在咫尺,连法元这等也是异派剑仙中有数人物,也是一点也听不见呢,於是有讲,人驳。如此沫黑的手法,正是自我标榜玄门正宗的一贯技俩,功能挑动民愤,把羊群心态的善信纳入正义奴隶的圈中,任由驱策。不过要登堂入室,可更要通过测试,显示有伪诈的优异质素。陶钧以订菜待友蒙混了法元,借如厕遁走。
法元等得瞑色满江,昏鸦四集,仍不见陶钧回来,只得会帐下楼。走到江边,忽见对面来了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喝得烂醉如泥,一手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步履歪斜,朝着自己对面撞来。法元的功夫何等纯熟,竟会闪躲不开,砰的一声,被撞个满怀,撞得倒退数尺。那老头更哇的一声,将适才所吃的酒,吐了法元一身,更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扬长而走。
法元衣袍尽湿,无奈入店,将衣服用湿布擦了一擦,放在屋内向火处去烘焙。到了三更时分,估量这件僧衣业已乾。不料不但僧衣踪影不见,连那十几两散碎银子,俱已不知去向。门窗未动,全没丝毫声息,竟是偷个一净二光。明知是有敌人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来丢他的丑。但没有衣服和银子,慢说明天不好意思出门见人,连店钱都无法支付。法元是有名的剑仙,绝不能一溜了事,其势又不能张扬,丢不下住霸王店的面子,唯有趁此黑夜,上大户人家去偷些银两,写明异日清还。於是罪证确凿,给耍个不亦乐乎。
忽然一样东西当头罩下,法元在急迫中,放起剑光乱砍一阵,原来正是将才被那人偷去的僧衣,被砍得乱七八糟,成了碎片,不能再穿,适才偷来的二十两银子,也不知去向。猛一回头,忽见桌上亮晶晶地堆了大大小小十馀个银裸子,正是适才被人偷去之物。末後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警告警告,玩玩笑笑。罗汉做贼,真不害臊。赃物代还,吓你一跳。如要不服,报应就到。”
如此迫人作恶,大霸欺细霸的警恶惩奸,天下人不是贫死,就都是贼了。无奈形势人比强,连体面资源的自顾,也力有不逮,一切梦想理想公道的空谈,毕竟都是无力不行,报应就只是任由鱼肉矣。
纸条底下画着一个矮小的老头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装酒的葫芦,并无署名。法元看完纸条,猛然想起,原来是他。无怪自己深通剑术,内外功俱臻绝顶,脚步稳如泰山,任凭几万斤力量来撞,也不能撞动分毫,怎麽适才会让一个醉鬼几乎将自己撞倒?
这赛仙朔矮叟朱梅原在青城山得道隐居,因百十年前,在嵩山少室寻宝,遇见东海三仙中追云叟白谷逸,整整在嵩山少室相聚了有十年,人称嵩山二老。金身罗汉法元原是石道人的徒弟,石道人就是那朱梅的师弟。石道人因见他心术不正,不肯将真传相授,法元才归入五台派门下,所以与朱梅狭路相逢,相见不识。法元知朱梅既有神出鬼没之能,又能隐形藏真,最爱偷偷摸摸,便不及等到天明,连夜驾起剑光逃走,回归慈云寺。
如此艰难三顾请来的能人,当然推崇备至。那绿袍老祖自大成狂,自是很不以为然,但喧宾不夺主,更是对许飞娘邀来的贵宾不便作声。龙飞则执意要先去探个虚实,当下拉了俞德,带了弟子柳宗潜,前往碧筠庵。
这时正在丑初,yin魔早已潜入慈云寺秘室,趁群魔聚议之际,暗探群姬存活
,惊见人面全非,仅留下杨花、凤仙二女。为探诸女下落,现身与杨花聚旧。杨花喜见旧爱重临,得以再度享受强劲,那能不立即赤裸侍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yin魔已脱胎换骨,享受过剑仙的名,本身能力及殷鉴力都超越当日多多,极尽九曲十三弯的曲径藏幽,虽然是宝八大名器之一,但在一个凡女体内,松弛不堪,味同嚼蜡,所以只运用初成的血神经基础,束幼肉,直抵花心深处,才解束放回原来大小作抽插。以宝的强悍,只十数澌磨,杨花已骚水狼藉,神智不清,被先天真气感应了脑海的记亿。原来群魔聚集,都是采补的高手,群姬本就被yin魔摘得体虚气弱,真元已亏,何堪再摘,相继虚脱身亡,只杨花、凤仙二女,怀有宝特长,或貌美出众,惹得怜惜,才得留下命来。
yin魔证实了後顾无忧,只须於破寺之日,乘乱屠宰二姬,即乾乾净净的埋葬了这一段男盗女娼的丑行,满心欢喜的潜出寺外,正巧见寺内飞出万朵金星,是绿袍老祖的百毒金蚕蛊。追随着万朵金星的去路,走到武侯祠,便见白雾迷漫,笼罩里许方圆,简直看不清楚碧筠庵在哪里,只是雾气四周仍是清清朗朗。这时俞德三人早已到达,被那万朵金星飞近身旁,幸好俞德的如意圈光华能阻隔金蚕去路,但身在金蚕丛中听得那一阵吱吱之音,也颇怕人。金星在空中略一停顿,便从两旁绕分开来,过了光华,又复合一,直往那一团白雾之中投去。
就在这一刹那当儿,忽见白雾当中,冒出千万道红丝。那一簇金星才一接触红丝,便听见一阵极微细的哀鸣,那许多碰着红丝的金星纷纷坠地,花炮一般,落地无踪。而後面未接触着红丝的半数金星,好似深通灵性,见事不祥,电掣一般,拨回头便往来路退去,那千万道红丝也不追赶,仍旧飞回雾中。俞德看了个目定口呆,扯着龙飞,驾起剑光转回来路。随即雾中飞出玉清大师,yin魔才得告知青城派鼻祖极乐真人李静虚,正与轩辕老怪谈判,要光荣撤退蜀山。
极乐真人当年领袖群仙,弟子遍天下,有「驻无落日」之称,盛极一时。自与五台派两次大斗剑後,门人死亡殆尽,沦为靠垄那驾凌天下的灵峤宫的应声虫,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叁玄宗,得悟澈上乘,缩成婴儿,自号极乐童子。他炼就的三万六千根乾坤针,正是曾经臣伏旗下的绿袍老祖的克星。绿袍老祖在蜀山搅局,激怒灵峤宫,真人在灵峤宫的压力下,要诛杀绿袍老祖。这时真人正求并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不愿介入峨嵋五台之争,偏袒一方,只答应诛杀绿袍老祖,代世人除害,才邀约玉清大师帮忙,先将碧筠庵用白雾封锁,从雾中放出乾坤针,将金蚕除了一小半,再由玉清大师掩护醉道人,引绿袍老祖出慈云寺。
玉清大师见yin魔竟随了百毒金蚕同来,大吃一惊,忙现身嘱咐yin魔返回玉清观。yin魔满口答应,却阳奉yin违,更胆大妄为,还想抢在前头,潜入寺内,暗杀杨花、凤仙二女。
经一番延缓,yin魔再度潜入慈云寺内,液化法身,藏在檐顶坑窟时,俞德才各驾剑光回到寺中,装作没有看见金蚕被歼这一回事。因为俞德深知绿袍老祖为人心狠意毒,翻脸不认人,所以待了一会,晚一点回去,以防绿袍老祖恼羞成怒,拿他们出气。果然俞德未及发言,绿袍老祖便厉声质问,俞德那敢说出所见,推说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进不去那一团浓雾,便自回转。绿袍老祖闻言,只是怪笑,声比枭号一般,令众人俱都毛发森然。看他伸出两只细长手臂,如同鸟爪一般,摇摆着栲栳大的脑袋,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下座来。
恰好,一个凶僧头目名唤盘尾蝎了缘的,正端着一点心,被知客僧了一送了上来,做了替死鬼。众人但听一声惨呼,看绿袍老祖将了缘一把捞在手中,一手将胁骨抓断两根,在一声惨呼下,张开血盆大口,就着破开的软胁下,一吸一呼,先将一颗心吸在嘴内咀嚼了两下。随後把嘴咬着了缘胸前,连吸带咬,把满肚鲜血,带肠肝肚肺吃了个尽净,然後举起尸体,朝外打去。吃完人血以後,眼皮直往下搭,微微露一丝禄色,好似吃醉酒一般,垂着双手,在座上沉沉睡去。
众人虽然凶恶,也不曾见过这般残酷惨状。
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烛光影里,面前站定一个穷道士,赤足芒鞋,背上背着一个大红葫芦。众人当中,一多半都认得来人正是峨眉门下鼎鼎大名的醉道人,看他朝大众施了一礼,说道:“昔日太乙混元祖师创立贵派,虽然门下品类不齐,众人尚不失修道人身份。因误信恶徒周中汇之言,多行不义,轻动无明,以致身败名裂。谁想自他死後,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yin杀抢,视为家常便饭,把昔日教规付於流水。有的投身异端,甘为妖邪;有的认贼作亲,仗势横行。我峨眉派扶善除恶,为世人除害,难容尔等胡作非为!现在三仙、二老同本派道友均已前往辟邪村玉清观,定明年正月十五夜间,决一个最後存亡,且看还是邪存,还是正胜!”
言还未了,恼了秦朗、俞德、龙飞等,各将法宝取出,正待施放。法元虽然怒在心头,到底觉得醉道人孤身一人,胜之不武。忙使眼色止住众人道:“你也不必以口舌取胜。明年正月十五,我们准到辟邪村领教便了。”
醉道人施了一礼,正要转身。yin魔见闹不起来,难遂所愿,竟不知天高地厚,从液化中聚合法身,朝绿袍老祖叫道:“更有门下弟子竟然如此凶残,今日定要诛此凶魔。”
众人出其不意,而匿藏在寺外暗中监视的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更想像不出yin魔从那里冒出来,只见一道清光无色无风,从醉道人身後,电射绿袍老祖。以绿袍老祖之能,也只等到剑光近身才得发觉,急施玄功变化,狼狈避开,但也衣袍破裂,危险之极。绿袍老祖怒极,发出一声极难听的怪笑,摇摆着大脑袋,伸出两只细长鸟爪,从座位上慢慢走将下来。忽然面前一亮,一道金光如匹练般,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便听娇声叫道:“小冤家,你真会惹祸!还不快走!”
那道金光来去迅速非常,如闪电一般,飞向空中。这霎眼间,殿上的醉道人已不知去向。yin魔还死心不息,在金光闪耀中再道液化,留下等待机会,连一心要带走他的玉清大师,因从未知闻有液化的法术,更要专注绿袍老祖,也没留意yin魔的去向。绿袍者祖一声长啸,从腰中抓了一把东西,望空中洒去。手放处,便有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去空中。接着绿袍老祖将足一顿,也无影无踪。
yin魔见法元、俞德忙喊众人快收回剑光法宝,由老祖一人施为,料到闹不起来,才从地砖罅隙经沟渠泻出寺外。只见最前面一道青光,飞也似地逃走,後面这万朵金星,云驰电掣地追赶。看看已离青光不远,忽见万朵金星後面,飞起万道红丝,比金星还快,一眨眼间,便已追上那万朵金星。後路已被红丝截断,逃走无门,万朵金星被万道红丝碰个正着。但听一阵吱吱乱叫之声,那万朵金星如同陨星落雨一般,纷纷坠下地来。接着便是一声怪啸,四面鬼哭神号,声音凄厉,愁云密布,惨雾纷纷。只见地面上万朵绿火,渐渐往中央聚成一丛。绿火越聚越高,忽地散开来。绿火光中,现出绿袍老祖栲栳大的一张怪脸,映着绿火,好不难看。因骄矜过甚,忽略蚕身合一,就此一线之差,看着至宝金蚕,被克星消灭了个净尽。
绿袍老祖现身以後,便从身上取出修罗幡,是一个白纸幡儿,上方绘就七个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正待将幡连摇,召回金蚕残躯,忽地一团丈许方圆的五色光华往幡上打到,将幡打成两截,那五色光华也同时消灭。接着一道匹练似的金光从空降下,围着绿袍老祖只一绕,便将绿袍老祖分为两段,金光也便自回转。倏地又东北方飞起一溜绿火,飞向老祖身前,疾若闪电,投向西南方而去。地下只倒着绿袍老祖的下半截尸身,上半截人头已不知去向。
後天五行,相生相克,没有任何法宝可以遍压天下。即使连有相生的法宝为掩护,可以是反克己方主宝的克星,如火宝生土,土宝克水,令火不惧水克。纵有敌方水宝生木之木宝护航,也木生火旺,生自己主宝,胜负难定。但若木宝本身是另一敌人的主宝,水木两宝都是主体,夹攻下,只要法力不是悬殊,火宝这方必败无疑。所以好汉架不过人多,更防不了有心人暗算无心人的偷袭。魔法无边的绿袍老祖,只看自己优胜处,自命不可一世,就败在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的偷袭下。
yin魔凑合过来,见到一个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象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与玉清大师在说话。玉清大师回头嗔道∶“你这惹祸精,还不快来拜见极乐童子李老前辈。这次若非老前辈大发慈悲,这绿袍妖孽的金蚕,怕不知道要伤害千万数生灵,也不知有多少同道要遭大劫呢!只是我多年炼就的一块五云石,深深被孽障断送了。”
真人道:“这妖孽生就一粒玄牝珠,藏在後脑之中,适才不及施放,便被我将他斩死,被他的弟子连头偷了逃走,必定拿去为祸世间。我做事向来全始全终,难免又惹下许多麻烦了。”
醉道人也御剑飞回,拜见真人之後,又谢了相助之德,便恭恭敬敬地请真人驾临辟邪村去。真人认出yin魔用的是妙一夫人入道时的飞剑,但剑光奇异,颇有创意,竟想求夫人让徒,光大青城,便应邀到玉清观去。这时一群仙侠因碧筠庵贴近民居,更为躲避金蚕,已全体移居二十馀里外的辟邪村玉清观来,夫人却不在观内。真人便垂问玉清大师。玉清大师是内情中人,肯定夫人恋奸情热,绝难舍弃擎天巨,自己也不想玄精远离,婉言示拒。群仙更邀请真人相助破慈云寺,真人叹道:“你们各派比剑,虽有邪正之分,究竟非妖人可比。我怎好意思代死去的朋友,混元祖师整顿门户?”
由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当年青城、五台争霸,却是两个战场,太乙混元祖师只是傀儡,与极乐真人私底下却是至交。後来两败俱伤,做就了灵峤宫的雄霸仙界。若更不能一致对外,难脱灭亡之祸,但先安内,则如长眉真人容纳轩辕老怪,养成祸胎,後来虽尽力剿匪,却被哈哈老怪怂恿太乙混元祖师出作儿皇帝,殃遍神州。可幸未受惑於哈哈老怪的”同种同文〔邪法,也结果被灵峤宫操纵掌上。众生道心不齐,任他先安内还是拒外,也必无剥复之机。
真人说罢,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宛如长虹,照得全村通明,起在空中,便自不见。嵩山二老中矮叟朱梅向不服人,亦自叹不如。yin魔窥得玄功妙用,更增偷食之心。
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邀请不到极乐真人,转问素因与玉清大师,道:“令师神尼优昙何不肯光降?”
素因答道:“家师说有诸位老前辈同众道友,已尽够施为。如果华山烈火禅师忘了誓言,或滇西毒龙尊者前来助纣为虐时,家师再出场不晚。家师已着人去下过警告,谅他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了。”
追云叟闻言道:“烈火、毒龙两个业障接着神尼警告,当然不敢前来,我们倒省却了不少的事。许飞娘想必也是受了餐霞大师的监视。不过这到底不是根本办法,我向来主张除恶务尽,这种恶人,决没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倒不如等他们一齐前来,一网打尽的好。”
志大才疏,非奴即敌,都是坏事之源。高估自己的人也难堪信托,明知故犯的更居心可诛。要是烈火、毒龙齐来,神尼优昙未必支持得起。许飞娘身後也有不少妖仙,一但撕破面皮,餐霞大师怕也独力难支。
第十一节yin功初成
众仙迁来玉清观,最难受的要数那yin魔。玉清大师因他竟敢挑战绿袍老祖,真怕到手的异宝玄精飞了,而时刻把他带在身边,又来往人多,不便真个销魂。
小一辈的女弟子中,有不少绝色佳丽,yin魔当然垂涎三尺。众女弟子更暗传他的yin行,公认天下无双,常借故挨近,沾粘了他的yin气,更引得春情勃发,搔首弄姿,浪荡挑逗,却又若即若离,弄得他心痒痒的,又不敢采撷试剑,怕坏了一般女弟子的道基。更因自己师不师,父不父,是兄不是兄,是弟不是弟,心理上尴尬的要死。
到了十三日下午,众弟子因行动言语俱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金蝉活泼淘气,估量就是到了十五,有众位老前辈在场,自己又有姊姊管束,未必肯让他出去与人对敌,要偷偷前往慈云寺去,杀掉两个妖人,回来出出风头。无奈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便约了周轻云及笑和尚,要偷偷前往慈云寺,杀一个落花流水。
那笑和尚年才十四五岁,为峨嵋派领袖东海三仙之苦行头陀的唯一弟子,闻得另一仙玄真子的弟子诸葛警我,隐喻慈云寺凶僧残杀了十多个士子,人天共忿,便往黄山寻到金蝉,约同前往成都,要申张正义。
嵩山二老之矮叟朱梅到黄山访餐霞大师,见餐霞大师与妙一夫人已入关修炼,便告知餐霞大师的弟子女空空吴文琪、朱文,有关碧筠庵监视慈云寺的事,更赠送与朱文以异宝天遁镜,以壮声威。这面三寸许方圆的铜镜乃五千年前广成子炼魔之宝,但朱梅就不传口诀用法,几乎令众小丧命慈云寺内。一场龙争虎斗,就在有心人挑拨下,由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上,揭开序幕。
他们四童一同寻到玉清观,被玉清大师留了下来,与周轻云同聚。轻云在餐霞大师门下,入门最浅,却功夫最深,因艺高人胆大,虽然觉得事情太险,但去否都可,并不坚持一面。
笑和尚长就一个圆脸,肥肥胖胖,终日笑嘻嘻,带着一团和气,可是性情也和金蝉差不多,胆子更生来异乎寻常之大。加以生有异质,五岁从师,得苦行头陀不惜把自己衣钵尽心传授,练就一身惊人艺业。此次奉命前来到场,曾有信与二老,说他可以随意听候调遣,那意思就是他均可胜任。他本领大,心也大,自然是巴不得去闯个祸玩玩。
轻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见笑和尚小小年纪这般奋勇,怎肯示弱,当下也点头应允。三人刚把话说完,齐灵云、朱文、吴文琪也并肩走人後园,见他三人兴高采烈,灵云便上前问金蝉道:“你跑到这後园作甚?打算要淘气可不成。”
金蝉闻言,冷笑道:“怎麽你可找朋友玩,就不许我找朋友玩?难道说这也不是吗?”
这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分别。有着看管别人的心态,甚麽事都要合乎他的心意,而且必是双重标准,恕己宽,律人严,无理可喻,定要别人毫无是处,才显得他的存在。
灵云正要回答,吴文琪连忙解劝道:“你们姊弟见面就要吵嘴,金蝉师弟也爱淘气,无怪要姊姊操心。不过小弟兄见面,亲热也是常情,管他则甚?”
灵云道:“师姊你不知道。这孩子只要和人在一起,他就要犯小孩脾气,胡出主意,无事生非。闯出祸来,我可不管了。”
人生在世,资源有限,苟有所得,别人必有所失,得者喜、失者悲。为名、为利、为生存,无可能不得罪别人,分别只是在这个闯下的祸能否承担得起罢了。自己不能作主,就谁也得罪不起,又有谁不愿乘人之危,营谋多点资源呢?所以外有群鲨追逐,内有管头束手缚脚,任是天大地大,也必无容身之处!
金蝉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管?”
为何有人要来管呢!这就是悲剧的所在,是宿命吧。离得开,才有新生路,凄凉的是摆不脱,生不如死。
金蝉说完,不等灵云开言,竟自走了去。灵云转过来,刚要问笑和尚。笑和尚生平从不会说假话,也不答理,把大嘴咧着,哈哈声狂笑,圆脑袋朝着众人一晃,无影无踪。众人见他这般滑稽神气,俱都好笑。周轻云也怕灵云追问,托故走开。
有管头,就难有朋友,地位弱一点的人,谁敢招惹麻烦。要是高攀得上那些地位强过那管头的人,也不用受管了。所以不外闯,必无生路可言。
灵云越发疑心金蝉做有文章,知道他们不会说,但虽然起了疑心,还没料到当晚就要出事,况且她自己也约同了吴文琪、朱文一齐夜探慈云寺,只得暂时放下,当下密谈了一会,便各自在月光底下散去。
侥幸她本身有事,才躲得过被干涉到底。成功那里不是有着侥幸的因素,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假手人力而行矣。其侥幸之极者,不泛有不劳而获,视乎各人能否有此大福缘吧了。
灵云回到前殿,忽听玉清大师招唤。那玉清大师自yin索yin魔玄精初乳後,所得最多,修为突飞猛进,竟能观相入微,预知凶吉,对灵云道:“灵姑近日红光直透华盖,吉凶恐在片刻。我这里有一件防身法宝,专能抵御外教中邪法,些些微物,不成敬意,请你笑纳吧。”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个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递在灵云手中,说道:“此宝名为乌云神鲛网,用鲛丝织成,能大能小。放将出去,便有亩许方圆,将自己笼罩,不致受人侵害。天已不早,你如有约会,请便吧。”
真是不劳而获。内中”爱〔是主宰。这一点感情,非常飘渺,可说是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不可捉摸,更是连当事人也无法解释的。宗教知其存在,却克意求工,定为教义,勉强别人遵守,结果压力越大,反效果越强,所以中世纪的宗教,非常残忍。到近世已地位奠定,要维持既得利益,必需褂上〈爱〉的画皮,毒在心间,迫人去爱。yin险狼毒之辈,得其精华,更不单纯去讲,更迫受托人去做,这〈揠苗助长〉的毒计,恣意玩残受托人,功效就是激发受托人的反感,转而尽力针对。被强迫而为之,心底下积存无量仇怨,恶之欲其死,受那些受托人照顾的人,那能不惨无天日,更可只手遮天。发自心底的〈爱〉则迥然不同,以能取悦对方为乐,当然非有过人的因缘不可。
玉清大师得妙一夫人送了yin魔这瑰宝来,更是当时得令人物,对其子女当然爱屋及乌。灵云暗自佩服玉清大师有先见之明,当下也不便深说,连忙接过,道谢走出。这一切都瞒不过yin魔。yin魔的先天无相心法血影神光有了小成,对一观之范围已能扫描大概,知道越乱越好,正好趁机完成灭口心愿,也跃跃欲试,拿个艳姬作练功炉鼎之用。
二更左右,六人先後偷偷溜了出观,驾起剑光,径往慈云寺而去後,观前树旁石後,竟转出一位相貌清瞿的禅师,口中喃道:“这一干年轻孽障,我如不来,看你们今晚怎生了得!”
话言未了,忽见玉清观内又飞出一道清析剑光,飞越树林追踪前去,看出正是那yin魔。人走後,这位禅师重又现身出来,暗想:“无怪妙一夫人要暗中保护此子,看来他功力不高,却是如斯的流畅自然,非是同侪後辈的有形无神,动作僵硬可比,一般前辈也有所不及。峨眉门户转眼光大,岂能少得了他,何以长眉真人所推许的三英二云,竟无他在内?”
当下把身形一扭,也驾起无形剑光,直往慈云寺而去。
且说慈云寺内智通、俞德等人,自从绿袍老祖死後,朝夕盼望救兵。应邀而来的人,有一多半是经许飞娘辗转请托而来。除了法元和女昆仑石玉珠外,差不多都是些yin魔色鬼。加上稍後才来的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两个女yin魔,尤其是特别妖yin,彼此眉挑目逗,你诱我引,公然在禅房中白昼宣yin,简直不成话说。那智通因在用人之际,索性把密室所藏的歌姬舞女,都拿出来公诸同好。
好好一座“敕建慈云禅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遮会场。
这时慈云寺内群邪正围聚大殿,嚣叫助庆。一群荡姬露出白玉般的赤裸娇躯,互相半遮半掩的对舞,模拟着yin秽的动作,取悦这群邪妖。忽而转身急快的玉腿大翻,让粉弯雪股间的方寸之地,只露与惊鸿一瞥,引得群邪哔然嘘叫,与歌舞之声响彻大殿。
yin魔剑遁快捷,後发先到,见杨花、凤仙二女不在歌舞群姬队伍中,便转入密室寻芳。液化的法身泻通无阻,经过客房,便听见金身罗汉法元同龙飞口角起来,为的是龙飞天生yin恶,性情刚愎,又经苏莲、柳燕娘两个女yin魔架弄,用迷香将武当派的女昆仑石玉珠迷倒,法元忙跑来劝解。
原来这石玉珠接了飞娘的请柬,虽经她姊姊缥缈儿石明珠再三劝告不要来,也明知慈云寺内并无善类,但因曾被许飞娘相救,不能不报,执意前来赴约。看这一班妖孽昼夜宣yin,简直不是人类,越看越看不惯,心中厌恶非常。每日早起,便往成都名胜地点闲游,直到晚间才回来安歇。天天如此,很少同众人见面。
只盼到了十五,同峨眉分个胜负之後,急速洁身而退。
百花女苏莲与九尾天狐柳燕娘见石玉珠孤伶不入群,不肯适应环境,更可怜她不知喜欢禅的滋味,浪费了天赋本钱,暴殄天物,未免可惜。只要砌出一个好的出发点,就可以引用地缺魔君的《黑猫白猫》魔法:假好心办真坏事,怂恿龙飞用迷香把石玉珠掳过来。那迷香乃是龙飞炼来采花用的,人闻了以後,两三个时辰内,身体温软如棉,不能动转,却知觉无损。只要给她尝过欲仙欲死的滋味,保证她听教听话。
石玉珠受了被那不知死活进退的小灵猴柳宗潜暗算,一阵异香触鼻,登时觉得四肢绵软,动弹不得。神思恍惚中,被苏、柳两yin妇抬往密室以内,放躺在一个软绵的床上。一切落在知客僧了一眼中,慌忙通知法元。法元颇知石玉珠之师半边神尼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许飞娘千方百计搬动妖邪围困石玉珠而暗中救之,再拖石玉珠落水,也是志在半边神尼。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且还要因此与武当派结下深仇,那还了得。龙飞势成骑虎,如何肯听,两下几乎争斗起来。
yin魔知武当本是昆仑一脉,同一鼻孔出气,与自己不无怨隙。趁石玉珠百脉受制,却存知觉下,正好暗中奸yin她的弟子,嫁祸慈云寺,给五台派点个大火头,分化敌人的力量。密室虽是机关处处,在当日匿伏寺内时,已在血影神光的触物知感下,摸索个透,磐石厚钢,不下透明,对枢纽了如指掌。今朝液化了的法身,更是无孔不入,无须操作机关,即寻到石玉珠所在。
石玉珠本是童女修道,又得武当派嫡传,虽然中了龙飞迷香之毒,原是一时未及防备,中了暗算,心里还是明白。躺在密室中床上,便暗用内功,要将邪气逼走,无奈因为四肢瘫痪,运气很觉费力,几次将气调纯,又复散去。几番想撑起身来,怎奈用尽气力,也动转不得,被yin魔寻到时,已是精疲力竭。
虽是在密不透光的地下暗室中,yin魔的先天真气血影神光竟能突破可见光的局限,经过适应後,眼球底视网膜的感应细胞重组,拦截红外光,所以能虚室生明,看石玉珠两行珠泪串连洒落,无力抗拒,被剥个清光溜溜的。虽然身份高贵,但貌美还及不上凤仙。鬓发粗浓,撑出如帚扫,是性刚好勇;面大郭弱,多劳少益,只能终生为人作嫁;额低平而眉粗毛硬,是童年叛逆;环目神弱,智顽而近乎任性;直鼻带锋,虽有信而嫁必克夫致早亡;唇厚嘴尖,是冲动而牙尖嘴锐,为盛世的祸害,乱世也是枭雌;颊阔而平,子女见嫉;颌尖颐撑,反面无情;颈粗气盛,膊阔肩横,是典型的斗牛。幸得发润带泽,才得身列武当门墙,炼气有方,养得肌肤润滑;腰虽粗却圆浑,有刚健之婀娜;挫入磨石般的臀趸,厚而外突,支出粗腿的象脚,共拱尖削的耻阜,乱毛纠缠,承接得起野兽式的强捣猛插,纯肉欲的发泄。也只是龙飞在邪魔丛中,少见绝色,受yin妇挑拨,想高攀半边老尼,才垂涎冒险。
圆柱形的躯干,突起两堆乳房,像坟前的坯土,虽项大如汤碗,却是倾斜向外,如叁商二星的遥遥远拒,中隔银河沼沼的阔海掰分。yin魔见其挺而不垂,握而捏之,却真是硬实如金,是五行乳形的下品,金形带木。在此龙飞、法元随时到达的时刻,yin魔也无心理会,即剑及履及,怕她认出语音,也不敢打话,更不想榨出她的惨叫,惊动机关内的其他人,於是试演初成的神功,把巨型jing束幼,但也奇热不减,缓缓的直闯道,穿过处女膜的空隙,再逐渐挤裂撑阔,激起一阵阵的热麻泛滥石玉珠全身。石玉珠虽是心情悲愤,却抗不了生理上的反应,竟不知是爱是恨。
炙热的gui头抵入娇嫩敏感的穴花芯深处,玉珠即被塞得躯体颤动,呜呜的哼着,几乎昏眩过去。一股热气从yin魔gui头传入,随意游走石玉珠四肢百骸,施展催生大法中,搜掠玄髓,慢慢地汇聚底玄关,至盈满花芯,yin魔才运动gui头马眼,刺而撬之。石玉珠的玄关就好像给洞穿了,花芯传出阵阵性趣快感,酥麻中枢,淘醉元灵,子宫狂烈收缩,玄yin玉津顿时汹涌无俦疾泻而出,子宫里的酥麻,山洪暴发般从花芯深导入灵台,陶醉三魂七魄。待收尽玄髓,yin魔再传过真气,刮尽石玉珠全身窍穴,玄髓再度狂泄而出,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颤抖不止,无法平复,真的尝过猛男的壮,甘心雌伏,不枉此生。一连二十三撬,把石玉珠重创得不单只再难有寸进,连保持现也难上加难。
yin魔束自律,只为毁她的道基,本身全无性趣可言,待搜罗掠尽後,见猎物虽然珠泪长流,但依恋之色竟溢盈於颜表。yin魔本为深种仇恨,存心嫁祸,撩拨两派火拼而来,看她竟存眷念,颇愿委身,如此後果,势必投入慈云寺去,自己弄巧反拙。激发出恨火仇心,必虐而後快,但又投鼠忌器,不能令她痛极嗥号,惊动敌人,则必寻到自己身上,难逃法网,只能极尽精神上的创伤,还要她羞於发声,能够做的就只有令她拉屎拉尿。
yin魔转而幼jing,撬入石玉珠肛门,不再给她快感,长长的直挖直肠深处,传入真气以扰乱直肠的功能,即见石玉珠屁滚尿流。这只能令石玉珠觉得委屈,还未到羞愤心态。下一步就是把屎浆满糊了粪便的干,强行撑入石玉珠口腔内,长长的深入喉内,刮刷深喉,令她吐也吐不出来,呕得石玉珠气机若绝,珠泪带血,双目失神,面容苍白。这才令她羞愤,更在高氵朝叠起後,满怀希望之际,有着肉随砧板上的屈辱,愤懑哀痛更是强烈。早前宣泄的快感,压不下仇根恨火,也不示弱叫骂,心中讷喊着:誓要报仇。
yin魔初步成功改变了石玉珠的心态,那就可随心所欲,任何动作都被认作侮辱行为,更毫无怜恤的把她的舌头钳出来,将jing上的粪便揩扫乾净。由粪便留在她舌头上,也只残害她的味觉矣,要把污秽物冲入她的肠胃去,才是永久的心识创伤,当然是要他和尿咽下肚里。把石玉珠的口腔作尿壶,分段射入尿液,到够满口腔,就捏着她的鼻,强她张口呼吸,把尿液和粪便吞下肚子去。石玉珠被yin辱伤透,虽无剧痛,却心灵片片粉碎。最惨是性满足後,大大的希望长相斯守,随来的却是难堪的摧残,那污喉,屎尿入肚,三生难忘。
恨就会把一切感受转为负面。对一切玩弄躯体的动作,本来受诸於心慕者,是受喜逢鉴赏,羞中带爱。但在强奸不愿的心情下,则是天大的侮辱。yin魔把石玉珠摆弄出极其yin荡的姿势,献上穴,然後逐条yin毛扯拨,更深入她的肛门、道,作肆虐性的挖探拨剔。把她硬实的yin唇拉得长长,然後再猛地松手让它缩弹回去,这敏感yin唇所受的创痛,难已想像。yin魔尽情侮弄个够,才虐罢离去,装作不慎逼开她丹田内气也不知道,由她自己暗用内功,将邪气逼走。
石玉珠强忍耻辱,将五行真气引火归元,再凝神定气,将五行真气由涌泉穴引人丹田。也顾不得身体受伤与否,猛地再用尽平生之力,将真气由七十二个穴道内迸散开来,这才将身中邪毒驱散净尽。只因耗气伤神太过,元气受了大伤。
勉强从床上站起身来,也一阵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睁眼看四面俱是黑洞洞的。这是凶僧的行乐的四个密室之一,四面俱是对缝大石,用铜汁灌就,上面再用锦绣铺额,任她察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门户机关在哪里。把一个女昆仑石玉珠,急得暴跳如雷。yin魔隐在暗中,见她无碍,寻思试剑後,才将她放出,先往别室寻姬妓。
寻到另一个密室之中,则是俞德搂了杨花,搂了凤仙,赤身露体在床上干那快活勾当,真是自在而又快乐。正在得趣之紧要关头,却连接两三次紧急报告,也以为不过又是些峨眉派小辈闹事,满不放在心上,如何舍得丢开胯下yin娃。
原来法元才离开大殿,往劝龙飞时,笑和尚已拉着金蝉,脑袋一晃,驾起剑光,飞到了慈云寺来,落在殿房屋脊之上。嘱咐好金蝉伏在这鸱首旁边,笑和尚独自下去要捣一个小乱,说要将敌人引出来。笑和尚驾无形剑走到大殿之中,忽地现出身形,笑嘻嘻他说道:“诸位檀越辛苦。化缘的来了。”
智通还当作是挂单的小和尚擅入大殿,而忘了自从周云从逃走,毛太、俞德受伤後,就不准别庙僧人前来挂单。况且从前殿到大殿,隔了好几层殿宇,有不少的暗藏机关,到处又有人把守,岂是个凡僧入得来。门下弟子的无敌金刚赛达摩慧能,更是有眼无珠,轻率的将笑和尚抓在手中,扑搭一声,一条抓人的手臂业已同自身分家,被笑和尚将手臂斩去。
众人才知来了敌人,心中大怒,十几道剑光同时飞出。那笑和尚见了这般景况,哈哈大笑,便往殿外一纵。众人急忙追将出来,也只见月明星稀,清光如昼,再找笑和尚时,业已踪迹不见。月光下看到一个小孩子,在这样寒天,赤着双足,穿了一双多耳麻鞋,一身白色绣边的对襟露胸短衣裤,颈项上带着一个金圈,梳着两个冲天髻。生得白嫩清秀,活似观音座前善才童子。这是金蝉手中拿着他母亲妙一夫人赐给他一对鸳鸯霹雳剑,飞上殿脊,高声说道:“你们这群凶僧业障,快来让小爷发个利吧!”
将剑往下一指,便有两道剑光,一红一紫各自从剑尖上发出。剑光到处,草上飞林成祖已被分为两段,小火神秦朗左臂也连衣带肉被削去一片。众人俱将剑光放出迎敌,但金蝉的剑光舞起来好似两条蛟龙,夭矫飞舞,任是人多势众,也讨不了一丝便宜。智通急忙唤人去请法元、俞德,一面咬牙迎敌。
小灵猴柳宗潜为人最是奸狡,先从房中出来,绕到殿屋脊後,见金蝉毫无准备,心中大,打算趁金蝉一个冷不防,便将他师父七手夜叉龙飞传给他的丧门剑一摇,一道绿沉沉的剑光,直往金蝉头上飞去。谁知周轻云也已到临,运动一道青光从天而下,将柳宗潜斩为两段,再同红紫两道霹雳剑光联成一气,如闪电飞虹般,把慈云寺一干妖邪逼得气喘。铁掌仙祝鹗一个疏神,被连肩带臂削去一大片,馀人更是岌岌可危。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峨眉小孽种,敢到此地猖狂!”
话到人到,一个相貌凶恶的道人,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来人正是七手夜叉龙飞。龙飞听得前面僧人报信,说峨眉派前来寻衅,大众抵敌不住,再顾不得再同室操戈,抢先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手起处,九子母yin魂剑发出一道绿yinyin的剑光,连同八道灰白色的剑光,鬼气森森地飞上屋脊。轻云的剑光,才与来剑接触,便觉暗淡无光,且喜金蝉霹雳剑不怕邪污,还能抵挡一二。同时法元从後赶来,也把剑光祭起,轻云不是对手。四面俱被敌人剑光围住,二人都是气喘吁吁,汗流不止,暗恨笑和尚不够朋友,也不知跑向何方去了。
原来笑和尚的无形剑尚未登峰造极,只能借剑隐身,不能似苦行头陀可以身剑同隐。因听金蝉说霹雳剑天下无敌,想看此剑妙用,便将敌人引出後,隐身不动。齐灵云带着朱文、吴文琪飞来,见已交上了手,难作暗探,气金蝉一丝也不听话,瞒着自己,任性而行,便止住大众,隐身屋脊後面,给他一个教训。金蝉霹雳剑虽然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笑和尚见势不佳,哈哈大笑道:“蝉弟休要惊慌,我同齐师姊等三位在此多时了。”
笑和尚首先飞出去一道金光,正巧法元头顶红丝飞剑迎个正着。同时灵云等三人一齐娇喊,各将自己剑光放将出去,便是两道金光,同一道青光从南面飞下。齐氏姊弟的剑不怕污秽,抵住了龙飞的九子母yin魂剑。笑和尚见法元的剑光是五道红丝,便将自己炼成的五道剑光同时发出。金红两样颜色,十道剑光绞作一团。朱文、吴文琪、周轻云三条母大虫却不是其馀妖邪所能挡得住,登时又再声威大震。
俞德再接几次警报,说七手夜叉与金身罗汉全都上去了,竟然不能取胜,才有些着慌,顾不得等莽头陀,径自先行。莽头陀见俞德先走,正合心意。皆因俞德所奸yin的杨花虽然姿容平凡,却是个尤物,只贵宾级才可分润,但也争的人多,轻易捞不上手。如今众人俱在前面迎敌,无人来争这块禁脔,正好趁此机会去亲近一番,便饿虎扑羊般往套间中冲去。扑向杨花身上,说道:“好乖乖,管什麽峨眉派,我先死在你肚皮上吧。”
可怜那本在莽头陀胯下的凤仙,在紧要关头上,那死鬼竟见异思迁,好生不快;又因吃了几杯酒,浑身觉得懒洋洋地,不大对劲,再听隔壁传来一阵微妙的声息,越加闹得她不能安稳,恨得她将两只玉手抓紧被角,不住的在嘴边使劲猛咬。她本就是yin贱,在难受的当儿,忽然有人揽上来,正是求之不得,乐得有人来替她解闷,也不理会谁打谁,却成为yin魔的第一个炉鼎。
yin魔原想趁众同门把慈云寺闹翻天时,偷偷掳个yin娃出去。见凤仙已经开透,无须花费时间作前奏替她解体,即时现身挥直刺穴花芯。凤仙虽然学有小小根基以便连场征战,也是旧重临,但也抗不了神功初成後的巨那强劲灼热,劲气直透每个细胞,震颤入神经深处,灵魂即时飘荡离体。连呼叫舒压也不能,因yin魔已经口对口把她的嘴巴封起来,吸入她离体的魂魄。她那躯体只能在yin魔身下,像一条被勾上的大白鱼般颠簸扭曲,抽筋搐脉。被yin魔灌入体内的玄精,把三尸元神消化了,再填补真空,引入无相法体替代。盏茶时分,yin魔渐渐在凤仙身上消失,化入了凤仙体内,鹊巢鸠占了。原凤仙也无甚功力,无须花费多大工夫炼化,只是得益不多,试剑吧了。
转化中,yin魔虽已把凤仙嘴巴封起来,但也有丝丝漏网。那是真的销魂蚀骨的喘息,听得在隔壁的莽头陀与杨花也神魂飘摇,要由套间中走去外床,一同取乐。yin魔变了”凤仙〔後,不想就蜕壳回复原身,返庵受拘束,却又未习惯女身,怕莽头陀纠缠,正想冒泄秘之险,放剑偷袭,忽听笑和尚喝道:“胆大凶僧!
擅敢宣yin佛地。今日你的报应到了。”
原来那俞德云雨之後,抛了杨花,直往前面走去。才到天井,便见上面五颜六色数十道剑光,如蛟龙戏海一般,满空飞舞。其中有两道金光,同两道红紫剑光,尤为出色。他将身一纵,便到殿角,手起处,将圈儿飞起,化成一道华光,将敌人的剑光圈在中间。忽听叉喳一声,俞德的如意圈,竟被金蝉的剑光震碎,化作流光四散。俞德心中大怒,将身纵起空中,一把红砂撒将下来,顿时红尘漫漫,yin风惨惨,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隆隆雷震之声,漫天着地,朝着灵云等人,当头罩将下来。
除法元同龙飞两人练就旁门剑法,不怕邪污,还是紧紧与敌人拼命争持外,馀人俱是一声呼哨,各将自己剑光收转。笑和尚也就顾不得金蝉,把脑袋一晃,无影无踪。齐灵云急忙伸手到怀中,摸出玉清大师所赠的乌云神鲛网,往空中一抛。这时红砂离众人头顶不到三尺,立时被一团乌云起向空中,有亩许方圆,护着众人头顶,将红砂托住,不得下来。红砂不能侵害,各妖邪的剑光也好似被什麽东西拦住,只在网外飞腾,不能越雷池一步。俞德更是大怒,便将葫芦内所有追魂夺命红砂全数放将出来、将灵云等六人团团围住。
那笑和尚先借无形剑遁起在空中,回头见於事无碍,便想趁众人全神注意前面时,去到後面捣一个大乱。当下飞身走入後殿,忽见一个和尚探头探脑,往一堆假山後面走去。此僧就是了一,见寺中众人俱在迎敌,便偷空溜了出来,启开机关,招呼石玉珠逃走。只见了一到了假山石洞中间,伸手将一块石头拨开,露出一个铁环。将这铁环往左连转三次,便听见一阵轧轧之声。一霎时现出一个地穴,里面露出灯光,有七八尺见方,下面设有整齐石阶。
笑和尚隐身跟在了一後面,见了一走进有两丈远近,便有一盏琉璃灯照路,迎面一块石壁,上面刻有“皆大欢喜”四个斗大的字。只见了一先走到“欢”字前面,摸着一个铜钮一拧,便有一扇石门敞开了。一伸头往里一看,口中低低说了一声“该死”,便自回转头来。笑和尚估量这里定是凶僧供yin乐的密室,不知了一为何说“该死”二字。等了一转了身,便也伸头一看,不由怒气上冲,正是俞德、莽头陀与杨花等行乐之地。
笑和尚哪里见得这般丑态,在喝骂声中,纵到室中。莽头陀正待招架,已被笑和尚剑光将他的首级斩落。笑和尚提了莽头陀脑袋,看见床角还躺着两个赤身女子,似是吓晕过去,为不愿多事杀戮无辜,便纵身出去。yin魔凤仙正好消灭这最後一个隐患,也吐剑把杨花首级斩落,再液化法身,追随笑和尚而去。
笑和尚再寻了一,已不见踪迹,也照样走至原来的石壁跟前,到处摸按,寻那暗室机关。yin魔本在当日的男盗女娼时候,早已对得血影神光之助,透过石壁,清楚了解机关的操作,以及隐藏的枢纽,便以液化的肢体,替笑和尚开启机关,去放石玉珠出来。笑和尚还以为是无意之中被他发现,但听得一阵隆隆之声,石壁忽然移动,现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甬道,自持艺高人胆大,便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yin魔凤仙的液化法身泻出密室秘道,见灵云等受困,虽是有同门之义,但这师徒关系也只系在奸yin勾当,及榨索玄精,从未获得丝毫传授,所以在心识中,他们的生死对自己无甚相干,更自诛斩绿袍老祖後,为玉清大师嗔责,才知绿袍老祖竟是妖界中拨尖级数,自己已太露锋芒,不敢再度出剑。唯是扫荡慈云寺,彻底消灭当年丑行,有志一同,於是欲效围魏救赵之策,任由双方僵持,自己潜回寺内,安排一举摧毁全寺桩柱。
因慈云寺中湿气大重,智通又力求华丽,除了入门有机关的地方是石块铁壁外,其馀门窗、问壁以及地板,多半用木头做成;再加上家具床帐,都是容易引火之物。只要对五行木气施行血影神光的零化後,一经着火,变迅速焚化漫延,非凡水可救。yin魔才将东西配殿、後殿的一切木材施法後,最後料理後殿吊挂琉璃灯的一条铜链。忽听震天的一个大霹雳,就从前面发出,震得屋瓦乱飞,树枝颤动,忙飞身往前殿走去。
原来乌云神鲛网支持约有半个时辰,便渐渐显出有点支持不住,这块乌云受了红砂压迫,眼看慢慢往众人头上压将下来。灵云等正在危险万分之际,忽然空中震天价一个霹雳,霎时黄雾无踪,红云四散。从空中降下两人:一个是相貌清瞿的禅师;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胖大和尚。灵云认得来人是东海三仙中苦行头陀,同黄山紫金泷的晓月禅师,但不知他二人一正一邪,怎生会同时来到。
这苦行头陀正是那位暗中吊着yin魔的禅师,看yin魔乘虚偷入寺中密室,只道那些密室靠机关开启,不是外人进得入的,不知yin魔练的血影神光,已超越第二层的液化肉身境界,可由罅隙处泻入,失去踪影,更化身”凤仙〔了。苦行头陀遍寻下,在云路中遇上晓月禅师从金佛寺驾剑光前来。
晓月禅师看苦行头陀突然出现在双方激烈冲突之时,来意可知,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行藏被人窥破,索性实话实说道:“贫僧因当年受了一个朋友之助,现在他同峨眉派有些争执,约贫僧前去相助一臂之力,义不容辞。久闻师兄早晚间成佛升天,怎麽也有此清兴到红尘中游戏呢?”
苦行头陀闻言,哈哈笑道:“我也只为有些俗缘未了,同师兄一样,不能置身事外呀。邪正不能两立,师兄何苦加入漩涡,为人利用呢?”
晓月禅师道:“师兄言之差矣!天下人管天下事,峨眉派自我标签正派,专注投机,高挂「民为主」的招牌,却是非奴即敌,残伐民生,操纵舆论,私心自用,只顾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森林,更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即如今晚,你看前面剑光,难保不是峨眉派来此寻衅。今日之事,势成骑虎,少不得要同他们周旋一二了。”
苦行头陀叹了一口气道:“党争当前,事关劫数,谁也不能解脱。轩辕老怪说得好:蚂蚁悬槐夸大恶。就看看这些蚁民有何力量,助你超劫。今晚究竟非是正式比试,待双方约定,我等再行领教便了。”
晓月禅师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
不俟苦行头陀答言,驾起剑光先行。苦行头陀却在一眨眼的工夫,业已赶到他的前面,用五行真气太乙神雷震散红砂。晓月禅师虽然心惊苦行头陀厉害,又恨在心里,也是无可如何。
苦行头陀朝着晓月禅师交代一下,说道:“师兄犯不着与他们这些後辈计较,适才之言,务必请你三思。如果不蒙允纳,明後日我同二老诸道友在玉清观候教便了。”
不等晓月禅师答言,将袍袖一展,便满院金光。yin魔在後殿殿角,看着苦行头陀带同灵云等五人,俱各破空而去,而後殿的琉璃灯也倒下地来,火光燃着殿中纸钱。一群邪妖忙着救伤埋死,无人注意。到石玉珠飞身来到前殿屋脊上,一切已清理完毕,空中地上,俱都是静悄悄的,全无一些动静。那院中两行叁天古柏,在月光底下,迎着寒风飒飒,响成一片涛声。夜色清幽,全不像个杀人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