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酸枣
作品:《三国猎艳录》 我想了想道:“恐怕守不住,还是我同高览一起去,你和庞士元留下筹措粮草。”庞统心说,那怎么行,哪能让主帅去冒险,属下留在后方享福的。他想反对,却听贾诩道:“这样也好,主公万事小心。最好今晚上路。”
庞统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心道,这河北军的风格的确是和别的地方迥异不同,邪门。
闲话不提,大军当晚开拔,五日后先头骑兵抵达酸枣。高览在中军压阵,我一马当先直入城中。
曹已经先我三天来到官渡,只是没有发起任何攻势。酸枣城一片剑拔弩张如临大敌的场面。人人面色凝重杀气腾腾,无数的士兵往来奔波,砍伐树木,建造排弩,城下还有一群围绕着城墙挖壕沟,防止敌人地道攻城。铁匠忙的热火朝天,打造一条条的铁链,看来是要制造绊马索一类的东西。一台台刚刚出炉的排弩被抬上城头,安置在最高处的敌楼上,油锅下的火焰,呼呼的蒸腾着——
我一入城,士气立即攀升,城楼上的士兵校尉,大声振臂:“主公必胜,河北军必胜,主公必胜,河北军必胜——”
我带来了郝昭。郝昭一进城就大发议论,这里不行,那里差劲,城头上射手太少,排弩的角度不对,太过集中杀伤力不够强,铁蒺藜的数量太少,一定要淬毒——等等等等,说的文丑和张郃大皱眉头。
拍了拍郝昭的肩膀,我沉声道:“老郝,暂时不打守城战。”
文丑道:“主公不打算守城。”指着城外的旷野,我仰起脸道:“没到守城的时候,先和曹兵接触一阵,挫挫他们的锐气,要不还以为我军畏战呢!”
徐庶气喘吁吁的从城下跑上来;“不好了,不好了,曹给咱下战书了。”徐庶举着手中的书信,上气不接下气:“说了,明日约文将军和张将军,在城外会战,谁不去谁就是孙子。”
文丑低声咕哝道:“扯淡,曹他老爹还是我ri出来的呢,你们说谁是谁孙子?”我给予肯定的答复:“曹你孙子,玉宇你放心吧,我站在你这边。”文丑和我握手:“多谢主公的信任——”
张郃咆哮道:“主公,明日出战,让我挑战曹洪吧,我要不在他身上砍上一百刀,总觉的对不住老裴。”
环视一周守城的将士,我冒出个想法,对张郃道:“今晚,在城楼上设香案,我要亲自祭拜裴兄弟。”
香案就设在酸枣城最高的敌台上,五台发石机和三台排弩机,暂时让出了空地。五根紫色的揽香在供桌的正中,旁边摆着猪头三牲供果祭品。城楼下,空地上,十几万大军齐集,两万只火把,照的整个穹庐像烧红了的锅底。城楼下是整齐的队列,黑压压的人头。大家抬头可以看到,我领着文武大将,哭拜裴元绍将军。
我领头在香火融融的供桌前跪下来,叩拜三回。一声炮响,空中迸发出闪亮的火星。凄楚的号角声扫荡酸枣城所有角落,也扫荡士兵的心。文丑跪在我身后,突然大声哭喊:“裴兄弟,你英灵不远,保佑我明日力斩曹洪,为你报仇雪恨。”张郃悲声道:“老裴是硬汉,我等何尝不是,他能为主公捐躯,我等为何不能,明日就同曹贼拼死一战。”
没来之前,没听到号角声之前,也不觉得怎的。此刻听了看了,脑中就想到裴元绍,一阵酸楚席卷我的心。我也哭出声来;“裴兄弟,你放心走吧,我袁熙立誓,一定替你报仇雪恨,你的父母妻儿,即是我的父母妻儿——”
士兵中也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为裴将军报仇,杀光曹兵——”“杀光曹兵——”“杀光曹兵——”一阵接着一阵激愤的喊声,估计远在几十里外的曹营也能听到了。
曹高踞在马上,身后挥汗成雨、投鞭断江的二十万大军,像坚ting的杨树林般屹立着。这只是他很少的一部分兵马,重兵还没压上来呢,以酸枣城的兵力,这些人够用了,曹军大将都到齐了,许褚、于jin、吕虔、夏侯惇、夏侯尚、曹真、曹休、曹纯。曹昨日写信的时候,显然不知道我来了酸枣,他的消息不是很灵通。两军对圆,曹和我一打照面,顿时冷笑:“袁小贼,你也来了,来送死吗?”
我心道,你八十万大军又能怎地,赤壁之战烧不死你,老子在官渡烧死你。
我身旁左右排列着周仓、张郃、文丑、高览、郝昭、李典等将,都抢着要出战。文丑第一个挺枪出战,大骂曹;“老贼,敢辱骂我家主公,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河北军就是嚣张,每次挑战,都是直指曹人的。好像曹营中别的人都不堪一击。
许褚丑出阵,拍马迎战:“先胜过我,在和丞相交锋吧。”周仓跳着脚冲着对面叫骂:“哪个是曹洪,那一个是曹洪,给我滚出来,老子要为兄长报仇。”
曹洪那里会怕他,厉声道:“丑鬼休要猖狂,看曹洪来会你。”也纵马出战。周仓一看仇人分外眼红,马儿卷成一阵风冲出阵营,举刀便砍。
四员将,捉对厮杀,足足有一个时辰方才罢兵,第一天双方都是试探性的攻击,没有大的拼杀。
第二天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张郃同曹洪打了没几个回合,曹马鞭一挥,几十万大军便压了上去。混战一场,曹军仗着人多占了大便宜回去。
徐庶建议守城,我不住的摇头,不能守城,一定要把曹贼引入圈套中去。每隔两三天曹就会带兵在城外吆喝叫骂,耀武扬威一番。每一次我都出城迎战,每一次都战败而回,损失惨重,屡败屡战,是屡战屡败。曹欣喜于我的执着。手下的众将,渐渐的也产生不满,大家都觉得兵力相差悬殊,还是守城,等待冀州的援兵到来,在出城杀敌。
我心道,怎么就没人理解本大将军的苦心呢?那样曹就会生出戒心,我的铁浮屠就不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了。老贼就让你先高兴高兴,得意得意,等过几天就知道本将军的手段了。
为了最后的决战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用四五万将士的性命换来了半个月的时间。曹以为我疯了,总是和他硬拼,每战必败,每次混战都是曹军z便宜,时间长了士兵们都产生了这样的心理:又要出城去送死啦。
一将功成万骨枯,没办法。最关键的一次胜利,才能决定一切。曹老谋深算,你袁熙不是要硬拼吗?老子暗地里增兵,过几天再战,就把你小子生擒活捉了,看你河北兵还不束手待毙。曹密令靠近汜水关的贾信部和曹彰部、曹遵、朱赞部总计三十万人向酸枣集结。要在下一战,一举将袁军击溃。活捉大将军袁熙这个匪首。那时河北还不唾手可得了——
官渡、沙丘。
曹营同袁营中间腹地有一块广阔的战场。前日一场暴雨的冲刷,跟着连续两日太阳骄横中天的暴晒,把沙砾和红土搅合在一起,形成一块块板结平整的沙土地。细细的沙砾在日头下反射恶毒耀眼的光。马蹄踏上去就能听到踏在石头上的铿锵响动。一条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河川一样的条状地带,纵横交错在几十万铁骑的脚下。再过一会儿这些条状地带会变红、变黑。日头向人间无情的洒下千万枚金针,大地如蒸,热浪袭人。
曹已经把他藐视天下,高瞻远瞩的眼光投射到对面。左右两侧分别是夏侯尚和曹彰率领的十万虎贲羽林军,中间身后则是最为jing锐的曹休和曹纯率领的虎豹骑兵。骑兵之后是夏侯惇的二十万铁甲步兵。吕虔、曹洪、于jin并列在五重弓弩手和五重橹盾兵最前沿,指挥这最后的冲锋。骤眼看去,漫山遍野都是曹军和迎风飘扬的旗帜。骑兵方阵,每一阵由两到三名大将统领,中间的虎豹骑有规则的队列十个方阵。最前面三阵士兵的右手持刀,左手持臂盾,用来快速中挡箭矢边收割敌军士兵的生命。后面三阵清一色的长枪兵。最后面四阵,是针对黑龙骑,最近练的所谓控弦战士了。重装步兵,又分为九阵,每阵也有万人,由不同的队伍合成,中间配备弓、弩、刀、枪、剑、盾、拒马等兵种。可以想象在曹指挥下的的步兵阵法是怎样的变幻无穷,玄妙绝伦。
曹军将重装的骑兵全部压在阵前,步兵用来殿后,是想要采取闪电突破的战术,把河北军一举掏空。
曹军从开始集结兵力,到调动,结阵,全部井然有序,迅捷灵活,确实可以称得上军容鼎盛,士气如虹,装备jing良,训练有素。
反观袁军方面,就有些相形见拙了——
袁军布的是半月形的圆阵,全军以中央虎豹骑为依托,将防御线尽量的缩小,属于收紧密集的队形,尽可能形成有机的防御体系,在兵力劣势之下,对抗曹军较为疏散的进攻性方阵。
贾诩和庞统张绣藏霸昌豨胡车儿早已经把河北军的二十个师的兵力全部带到官渡。这一点曹也知道了,不过他不知道“铁浮屠”的情况。铁浮屠从训练到组建再到调入官渡一直打的都是普通骑兵的旗号。连打造铠甲的铁匠,也稀里糊涂,不知道这样的重装用来做什么用的。曹的细作报告给曹,他也是付之一笑,嘲笑我把银子扔到大海里。
表面上看,袁军左右两翼的步兵阵型很有些愚蠢。那有用步兵正面应对铁骑的?而且这些步兵的阵容不敢恭维。简直可以称得上七扭八歪参差不齐,装备倒是很jing良,可在骑兵眼中也不过就是比较强壮的蚂蚁。铁蹄一到,立即踏为齑粉。
曹开始怀疑袁熙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抑或是连日的高温酷暑给晒晕了,再要不就是袁军的有生力量已经在这几日的大战中消耗完了,根本就派不出像样的骑兵了。
其实,袁军布下的并不是圆形的防御阵型。是一种外圆内方的紧密攻击阵容。其目的就是为了用两翼半圆形的步兵阵来遮掩藏在深处,武装到牙齿,挥舞狼牙棒的‘铁浮屠’。
文丑的黑龙骑身后,是以刀矛盾手和弩箭手重重保护的郝昭的‘弩炮师’,准备在骑兵g刺之后,给曹军来个迎头痛击。左右步兵分别由孙观、尹礼、韩莒子、霍奴率领。四个师六万人。中央的黑龙骑仍然是张郃同文丑。朱灵、张锴负责掩护郝昭弩炮师不受威胁。铁浮屠列在两翼,分别由高览张燕、张绣藏霸亲自统领。
袁军的很多士兵被曹军的气势吓懵了,人人脸容凝重,哭丧着脸,像死了亲爹。无不抱着能抵住敌军进攻便非常了不起的被动心态。
我记得在前生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有一位叫蒙哥马利的将军曾经说过,战争中,谁善于伪装,谁就能获得主动。
装逼吗?我拿手地!
号角声起,战鼓雷鸣。曹登上双方右侧的高丘作临时指挥台,以旗号,战鼓,号角指挥全局的进攻退守。请大家支持一下,钟离昧的《大明剑仙传》
“咚!咚!咚!”敌阵战鼓齐鸣,中军前橹盾兵、弓箭兵和前锋骑兵向前推进,直逼而来,到离袁兵中锋步兵阵千许步外停止,队形向两旁舒展形成拉锯长方形,动作整齐划一,迅捷而有效率,尽显训练有素的成绩。虽未真的进攻,已对袁军构成庞大的压力,仍是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的阵势。强大的脚步震撼原野、虚空,远处的树林在战栗中险些倾倒。
袁营号角声起,两翼的步兵向前推进,逐渐散开移往外挡,像一对巨掌伸展出来,以擎敌军。曹差点笑歪了嘴,世上竟然有如此悍不畏地的军阵,用步兵硬撼骑兵,还不如直接找根麻绳吊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