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卷 欲海挣扎]
    第8节  第一二二章 处女宝
    第一二二章
    母亲已经够婆婆妈妈了，没想到父亲比母亲更婆婆妈妈，差点把我弄疯。父母说完，都看着我，仿佛是要听我如何表态。
    我停了一停，什么也没说。父母都有些急了，刚要开口，我平静地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妙心，我从小喜欢到大的，一直没变。”
    父母一听，马上变了脸色，连声音也变了：“你怎么能跟她处对象呢？你是谁啊？她是谁啊？你没长脑子？”
    “我为什么不能跟她处对象？我是我，她是她，谁说我没长脑子？”
    我差点把父母气疯，母亲说：“你是大学生啊，她是一个打工的，将来你们两个人怎么一起生活？你在大城市里有工作，她在大城市里没工作，怎么办？”
    “谁说她在大城市里没工作？没工作不会找工作？在服装厂上班不算工作？”我针锋相对。
    “你是正式工作，她是打工的，你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见个朋友吃个饭都麻烦，别人问你媳妇是干什么的，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你说她是个打工的，没上过大学，连初一没上完就不上了，这行吗？”
    “这为什么不行？我说我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感情都很好，一直不离不弃，怎么了？怎么了？”我不依不饶。
    “你说得再好，就是不允许你们两个人处对象，”父亲说，“这可是原则性问题，我肯定会像邓小平谈香港回归时说的那样，是绝不会让步的。”
    父亲的口气异常坚定，禁不住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因为下河洗澡而被父亲痛打的情景。
    我知道父亲现在肯定打不过我，但是父亲毕竟是父亲，虽然对我的日常小事几乎从来不管，虽然对我一向是非常宽容、民主、爱护，但是在事关人生抉择方面，在道德品行方面，还是管教得很严格的。
    记得六七岁的时候，因为一帮小伙伴的引诱，我迷上了抽烟，常常偷大人的烟和火柴，出去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悄悄地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儿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那天刚好在地里干完活赶着马车回来，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发现我正和一帮孩子在那儿抽烟，于是叫我回家，语气很平静。我赶紧把烟扔掉，踩灭，跳上马车，跟着父亲回了家。
    回到家，父亲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也跳了下来。父亲还没有把牲口从车上卸下来，就一把抓住了我，脱下自己的鞋子，不由分说，就朝我的屁股上一顿狂揍。
    我连声哭喊，母亲赶紧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两手白面，慌忙问这是怎么了。父亲怒气冲冲地看着母亲，说，你看的好孩子！这么小就学会了抽烟，长大了还得了！这么小不严加管教，长大了谁还能管得住！
    父亲像疯了一般抽打着我，我痛得已经麻木了，差点昏厥过去。母亲慌忙地向父亲求情，但被父亲粗暴地推开了，鞋子打在我的屁股上，像雨点一样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打累了，终于停手了，母亲赶忙上前把我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叫我的儿我的儿，父亲仍然怒气冲冲地说，不要抱他！我多少次说小孩子不能抽烟，他偏偏不听！母亲哭喊着说，你把我打死吧！你把我打死吧！要打就把我们娘俩都打死吧！你把孩子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那晚我的屁股肿得像小山包一样，坐也不敢坐，躺也不敢躺，连饭也吃不下，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趴着的。但是从此之后我跟烟彻底断绝了关系，一直到现在还是坚决不抽烟。所以我常常对别人说，我不抽烟已经十几年了，别人以为这是笑话，但这的确是事实。
    还有两次父亲对我刻骨铭心的痛打，一次是我因为贪吃，偷了家里的一块钱，父亲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晚上让我站墙角，还不允许我吃晚饭，并告诫我人这一辈子永远也不能偷东西。从此之后我果然再也没有偷过东西。
    另一次是因为我有一段时间总爱说脏话，嘴特别臭，一出口就是连篇的脏话，父母多次教育无效，一次在我说了非常下流的脏话后，父亲终于忍不住了，把我痛打了一顿，说我再说脏话就把我从山上扔下去，摔死喂狼。从此之后我果然再也没有说过脏话。
    印象中父亲只痛打过我这三次，但这三次却让我终生难忘，铭心刻骨。随着我慢慢长大，父亲再也没有打过我，也很少管我的生活和学习，但父亲的威严形象已经在我的心中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父亲不发话则已，一发话必定是分量十足，掷地有声的。我和母亲很少去反对父亲说的话，因为他的话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的，是他在丰富的经验基础上经过深思熟虑的产物。
    “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我鼓起勇气说，“她把第一次都给我了。”
    父母的脸色立即又变了，变成了紫红，父亲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这么做，浑身颤抖着，似乎是想站起来给我一巴掌，但是他挣扎了一下，没有站起来。
    母亲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老人家压根没想到我会如此大胆，如此大胆地跟妙心同居，如此大胆地把这事当着父母的面毫不害臊地说出来。
    父亲咬着牙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好学生，你刚上大学的时候还跟我说，你连跟女生说话都紧张，你连跟女生一起吃饭都不敢，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变化这么大，就能做出这样卑鄙龌龊、败坏家风的事情！咱们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没想到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上次我回长春的时候，在火车上就碰到了妙心，”我说，“我们交往了很长时间，妙心因为房租太贵，跟我一起在吉大南校找了一间寝室，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为什么不能住在一起？”
    “没结婚就是不能住在一起，”父亲大声吼道，“以后你们再敢住一起试试！”
    我急了，也大声吼道：“我偏偏要和她住在一起，看你能怎么样吧！”
    “你再敢跟她住在一起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父亲怒道，“不信你就试试！以后不准再跟她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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