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卷 妻妾成群]
    第21节  第一零九章 风雪爱人心
    第一零九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地醒了过来，眼前的昏黑消失，我慢慢地睁开了眼。我像做梦一般，几乎忘记了时空的存在。
    我看看自己的周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楼梯的旁边，于是挣扎着想起来，可是浑身无力，怎么起来？
    这时，一个人恰好从我身边走过，要上楼梯，我看着他，他看了我一样，二话没说，径直上楼梯走了。
    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人们的冷漠和社会的无情，一边用手按住地，慢慢地跪在地上，起来了。我仔细地把自己身上的灰拍打干净，把书包上的灰也拍打干净，定了定神，缓过了气，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向梅姐家走去。
    到了梅姐家门前，我不禁感慨万千。扶着门喘着粗气，待气息调匀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只听见里面有一个人慌忙跑了过来，开了门。开门的正是梅姐。
    梅姐一下子抱住了我，我也一下子抱住了她，因为怕挤到孩子，我们抱得很轻。
    我们这样抱着彼此，谁也没说话，我看到梅姐的眼角渐渐地溢出了泪水。她伏在我的肩头，伤心地哭了起来，我赶紧安慰她，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把她扶到沙发上。
    我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吻了一下她的脸，问道：“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早上吃饭了吗？”
    “没有，”梅姐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着说，“什么也吃不下。我也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精神恍恍惚惚的，可是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什么都不想做，身上难受得没法形容，要死的心都有了。”
    “千万别这么说，”我赶紧对梅姐说，“趁早断了那个念想。好好的，怎么老想那种事呢？如果觉得难受，就去做了吧，免得受罪，还有大半年的罪要受呢。而且孩子生下来，麻烦更大，天天晚上哭闹，屙一床，尿一床，搞得人心烦意乱，精神崩溃。不要孩子反而活得更好，更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有了孩子，马上就被限制住了，不自由了。”
    “有时我也这么想，这么难受，何必呢？不如做了算了，”梅姐说，“但是一想到这是咱们两个的结晶，一想到这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将来还要吃饭、上学、当世界冠军呢，如果现在就被活活扼杀了，连让它见见人世都不让，岂不是太残忍了？所以一想，还是生下来吧。忍得了这几个月的痛苦，以后慢慢就好了。看着他（她）一天天长大，我的心中也会充满希望的。否则我会后悔的，我会后悔终生的。但是现在我这个样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样子，我还真不如把它做掉算了。”
    “还是做了吧，”我说，“人生在世，就是要尽情享受人世间的幸福和美好，何必受这种不必要的痛苦和折磨呢？这还不算什么，谁知道生下这样的孩子是福还是祸呢？谁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是对他（她）负责还是害了他（她）呢？孩子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这不是害了孩子这是什么？孩子也许一生都不能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见，这不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事情么？孩子以后无论是上学还是结婚、工作，都说自己没有父亲，这不是让孩子活活受折磨么？”
    “唉，”梅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眉紧锁，一脸愁容，“现在我真是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我心里实在是矛盾得很，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半。”
    “别想那么多了，”我劝道，“还是顺其自然，遵从自己的内心吧，最终还是要自己做决定。无论如何，姐姐，我尊重你的决定。”
    说着我又头晕目眩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倒在沙发上，脸往后仰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梅姐慌忙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把刚才自己昏倒在楼梯间的事情说了一遍，梅姐说，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有点困，天太冷，冻过劲儿了，早饭没吃饱，血糖有点低，再加上一路坐车，晕车比较厉害，赶路太匆忙，精神过于紧张，所以晕倒了。你躺在这儿别动，我赶紧给你冲一杯姜汤去，再给你冲一杯红糖水。
    很快，梅姐给我冲了一大杯“大红枣”姜汤，一勺一勺地喂我喝下。姜汤辛辣而略带甘甜的味道使我慢慢地清醒了，浑身一阵阵地燥热，发起汗来。梅姐看我好了些，又去给我冲了一杯红糖水，一勺一勺地喂我喝下。
    喝完，梅姐说：“你去躺一会儿吧，小启子，睡一觉就好了。你太累了。”
    我说：“姐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姐做点饭。”
    梅姐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弄。冰箱里有昨晚煮的粥和做的菜，还有煮好的鸡蛋，我昨晚吃不下去，都剩下了，我拿到微波炉热一下，再烫一杯牛奶就行了，你去睡你的。”
    说着姐拉我去她的房间，让我坐在床上，帮我脱掉裤子和袜子，待我躺好后，仔细地为我盖好了被子，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脸，然后，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突然感觉梅姐像是我的母亲，一个温暖、慈爱的母亲，而我是她的儿子，她深深爱着的宝贝儿子。
    我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盖着光滑松软的粉红色的被子，想着我们在这张床上赤身裸体疯狂地纠缠在一起的情景，想着梅姐的呻吟声和叫声，想着她的白花花的身子，想着她那被我弄乱的头发，再想想现在，不禁感慨万千。不久，困意袭来，我闭上眼睛，渐渐地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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