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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草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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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9nSgB1LgbbK9dp)www.
    时间已至凌晨四点钟。我站起身,准备去趟厕所回来后吃些东西。厕所里,我小便完后又产生了要大便的感觉,于是褪下裤子,蹲在坑上,一股冷风从坑底涌上,吹在我温暖的屁股上。我拉出一撅屎,正好落入坑中的小黑洞,它顺着黑洞自由下落,掉进一片黑暗中,在列车的隆隆声中消失。我想,如果列车行进时不发出声音,那么就会听到这撅屎落地时的“啪”的一声,然后它被摔得四分五裂,一塌糊涂得不可收拾。
    摘自:(olAP6WuYJFO2DZDdERy)www.
    我又想起另一件曾经困扰我的问题,我们在飞机上拉出的屎究竟会去向何方呢?
    摘自:(lJpnAvkNsmQygJ4U)www.
    记得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个在我心头聚积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在上飞机前特意将应该在早晨就排出体外的大便坚持憋到中午。上飞机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飞机上的厕所拉屎,漂亮的空姐儿笑容可掬地对我说:“对不起先生,飞机还没有起飞,请你稍候片刻,待飞机平稳飞行后我来通知您。”
    摘自:(FGge29WgX6Kps9q)www.
    飞机起飞后,空姐儿走过来对我说:“现在可以了。”
    摘自:(Na8wL7NCJPhqMA2u)www.
    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厕所,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竟然忘记脱掉裤子。
    摘自:(lBXWTn0cYxz6)www.
    拉完屎,我澎湃的心潮立刻平静了许多,心脏跳动备感轻松,此前它一直在做艰难的负重运动。我扳动水箱旋钮,一股清水呈漩涡状自上而下流出,我蹲在马桶旁,仔细观察我的屎究竟会被这股水卷到哪里。马桶的底部装有一个银白色金属片,水出来后这个金属片便被冲开,屎们相继做360度旋转落下。这时突然有一撅屎被卡在金属片间,我又放水冲了一遍,它依旧在晃动了几下后停在原处。我再放水冲了一遍,它还是恋恋不舍地待在原地。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男子喊道:“里面的这位,您行行好吧,您再不出来,我的屎就出来了!”
    摘自:(40P6g4wjhilf)www.
    情急之下,我从包中掏出空姐发给旅客们的苹果,将它狠狠地向那撅屎砸去,“扑嗵”一声,水花四溅,苹果强迫性地将那撅屎顶了出去而自己却留在里面,这下可大事不好,如果被门外的人看见我拉完屎后留下一个苹果在马桶里,他对我的肠道和消化系统会怎样想。好在苹果在我又冲过一遍水后,没有违背我的主观愿望,顺从地消失在马桶中。
    摘自:(ydHGW5ajP6KvOWMIZ)www.
    屎被冲出马桶后,它们是否也会被冲出飞机呢?有人说,屎的确被冲出飞机。我听后大为惊讶,这个人又说,屎在大气层中被分解成无数个微小的颗粒,从此以后,我便不再喝生水,因为生水是由湖泊水而来,而湖泊水又来自降水,降水中含有大气层中各种物质的微粒,譬如那些屎的微粒。
    摘自:(TaxxnHLMlOEl1l0)www.
    我又想,如果一个人拉出的屎比较多,屎们在冲出大气层继续下降时尚未被分解完全,它们落到庄稼地里倒可尽其职责,可要是落到某人的脑袋上或是掉进哪个正在露天吃饭的人的饭碗里,那可怎么办?
    摘自:(Obpgq2T2nyN)www.
    至于那个苹果的去向我甚为关心,它是否会砸到某个正在树下看书的青年的脑袋,使他顿发奇想,一举成名。不过,如果被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的苹果砸到的话,死不了也会脑瘫的,至少脑袋会被砸出一个苹果大的洞。如果这个苹果没有砸到任何东西,而是被某个人捡到吃掉,我是否应该告诉他,这是一个曾经被用来砸过屎,并卡在马桶里久久不愿离去的苹果。
    摘自:(kfhR83w2VkcEtsNR)www.
    我洗过手从厕所回来,问女孩是否吃方便面,她毫不犹豫地说:“吃!”于是,我拿着两盒“康师傅”去车厢的尽头接开水,女孩冲我喊道:“多接点儿水,我爱喝汤。”
    摘自:(rJ90R2omH5JBaK9q1n5)www.
    我端着两碗面回到座位,把其中汤多的一碗递给女孩,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摘自:(ZaYyZhJXWN2lQ)www.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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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珊。”
    摘自:(dLIj3ZK5NkcKPg0zYL)www.
    “你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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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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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你这么爱喝汤。”
    摘自:(p8fq2ujB4vibSAgpiKQZ)www.
    “那你一定姓朱了。”女孩见我正吃着猪肝说道。
    摘自:(026pPppi4c)www.
    “对了,我包里有牛肉干,你吃吧!”汤珊站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书包,拿出牛肉干摆在我面前。
    摘自:(f9YS99y591Bh)www.
    我毫不掩饰对牛肉干的热爱,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摘自:(LcQtPab5GMZxyTfu0)www.
    吃过方便面,尚未到五点钟,窗外依然一片漆黑,火车在黑暗中疾速行驶。由于已经睡了一会儿觉又刚刚吃过食物,我备感精力充沛,就向汤珊询问西安的好玩之处,她给我讲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但见我依然一脸茫然,便说:“算了吧,还是我给你当导游吧,不收劳务费,所有的费用AA制。”
    摘自:(60HkgMNxcvUnKiB)www.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摘自:(2ay3j7VLeg4)www.
    “你别后悔!”
    摘自:(jLr5juOE346NIie65yIE)www.
    “我后悔不让你当导游。”
    摘自:(4Fh48pUl2K)www.
    中午正要吃饭的时候,我感到腹中一阵翻滚,随之而来的便是万马奔腾般的涌动,我急忙拿着手纸跑进厕所。
    摘自:(mf068MNeQxLMDKUI79A)www.
    从厕所回来刚坐到座位上,腹内又一次告急,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向汤珊要了些卫生纸,慌慌张张地再次跑向厕所。
    摘自:(UG1ve40P6g4wj)www.
    两次过后,我面色憔悴地从厕所回到座位上,汤珊说:“我帮你分析了原因,在你吃过的东西中,我只有猪肝没吃,而我现在身体状况良好,有鉴于此,你就是因为猪肝吃坏了肚子。”
    摘自:(CeRFBJwWo2PG4k)www.
    我觉得汤珊分析得合情合理,便抄起剩下的猪肝走向厕所,要将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顺便再上一次厕所。
    摘自:(xeJnF4EaqM)www.
    当我第三次踱步回到座位的时候,汤珊说我在转瞬间发生了巨大变化,两只眼睛比刚才大了许多,只是更加没有神采,双腮也深深地陷入脸颊,颧骨格外地突出,整个人一下子瘦下去许多,好像大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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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再过一会儿火车就要到达西安,我揉着肚子,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
    摘自:(VWvSY0GOjn)www.
    下午三点钟,列车缓缓驶入西安车站,我的情况甚为糟糕,已经到了站都站不稳的程度。汤珊看到我摇摇欲坠的样子,便不再指望我替她背书包。我把东西也塞入她的书包,赤手空拳地和她走出站台。
    摘自:(24olhTPAobi1)www.
    出了西安火车站,眼前呈现出一幅与北京截然不同的城市面貌,不太清洁的街道,热闹但不华丽的城市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很绿的树叶上面落满尘土,红色“奥拓”出租汽车在道路上奔跑,整座城市弥漫在褐灰色的天空下。
    摘自:(KAgvEydHGW5a)www.
    我走出车站广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IC卡电话亭给周舟打电话,周舟焦急地问我:“你在哪儿,我找了你一整天,还以为你失踪了。”
    摘自:(3b0xEW7zvJ)www.
    “我没有失踪,我在距离你1000公里之外的西安。”
    摘自:(aF1OoUXVhtDtM)www.
    周舟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告诉她不要哭也不要惦记,过几天我就回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摘自:(GJSp6WBVPf2I2T1Lg)www.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汤珊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四周景象。打完电话,我走过去说:“走吧,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摘自:(1GIgvycolYWzdinS)www.
    汤珊背起包,和我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寻找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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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是不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汤珊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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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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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你对她还挺恋恋不舍的。”
    摘自:(TcaIquqsdYVFz7JAmR)www.
    “告诉她我现在在西安。”
    摘自:(ea1zR83VIHPvLv7G)www.
    “她不知道你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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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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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之前你为什么没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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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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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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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你能不能少问点儿为什么,马上就是要大学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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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不问了。”汤珊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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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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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不着,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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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呀,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下,万一我暴死客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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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活该!”汤珊走回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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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旅馆,在把身份证交给服务员登记的时候,我问汤珊:“是不是开两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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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开一个就行了,还可以省一半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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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开一个房间。”我对服务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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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证?”服务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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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汤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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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会意地一笑,把房间的钥匙交到我们手里,说:“上去吧,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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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和汤珊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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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房间后,我立即冲进厕所,可当我坐在马桶上准备放松机关的时候,却发现卫生间内没有手纸,于是又提上裤子,冲出卫生间向汤珊要了些手纸,再次冲进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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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如释重负的时候,汤珊在卫生间外喊道:“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热水,一会儿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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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开淋浴器,一股温暖的水柱喷下,我索性脱去衣服,先洗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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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汤珊正倚在床上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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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洗吧,水挺热的。”我站到空调下,体验着冷风吹在身上的凉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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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珊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又探出一个脑袋说:“我就不插门了,你可千万别进来!”说完,她的脑袋便消失在门缝中。片刻,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躺在床上琢磨汤珊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她究竟是让我千万别进去,还是一定别忘了进去,如果我进去了,她是否会先是用胳膊挡住身体,然后说我是臭流氓,再一边用淋浴器向我身上喷水一边喊道:“你出去!快滚出去,”如果我没有进去,会不会让她感到失望,认为我欠缺男人本色,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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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醒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感觉一缕潮湿的东西贴在脸上,睁开眼睛一瞧,汤珊正俯身看着我,一缕湿露露的头发垂到我的脸上,我们脸与脸的距离很近,我甚至能够看到她脸上那两颗微黄色的小痣,她鼻孔中呼出的气息正喷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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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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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汤珊没有张开嘴唇,只是轻轻地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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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哪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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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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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总得干点儿什么吧!”我感觉肚子停止了对我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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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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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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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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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愈来愈近,鼻子几乎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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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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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汤珊紧紧抱住翻于身下,四片嘴唇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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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正准备长驱直入时,汤珊推开我说:“现在不行,不安全,得带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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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没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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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身上怎么不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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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一个人来西安带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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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去买,要不然别想进来!”说完,汤珊便从我身下抽出身子,躺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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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地穿上衣服,推门而出说:“在这儿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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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关门前,我没忘记对汤珊赤裸的身体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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