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以寒却说：“不是我。”
    “嗯？”苏落孤疑抬头，水洗的眼眸湿漉漉的，困惑的看着他。
    秦以寒被看的心软，邪火直窜，伸手按住脑袋让她低下头去，撤掉毛巾换吹风机。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混合着吹风机的暖风一起袭来，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我只是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
    所以那个电话是秦浣打的？
    难怪白夜会那么紧张。
    她又问：“上次医院那个人的雇主......你查到了吗？”
    之前医院半夜跟踪她那个人第二天就自杀了，秦以寒曾说帮她查出背后的雇主，却一直没消息。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想听秦以寒给个准话。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秦以寒直言：“不是白夜。”
    不是白夜......
    她不信。
    “哦。”苏落垂眸，掩去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冷光，淡淡应了一声，也没有反驳。
    心里冰凉一片。
    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吧？
    哪怕秦以寒并不喜欢白夜这个外甥，还要顾忌家人，所以即使是白夜做的，他也多半会设法遮掩。
    秦以寒何其敏锐的人？苏落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黑眸里浓墨似的温情散去，只留下一片霜雪般的冷寒。
    “你不相信我？”
    苏落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对着那双含着愠怒的黑眸，她下意识想摇头，脑袋刚动一下又强迫自己停住，缓缓垂下去。
    默认了。
    秦以寒被她的态度气笑，握着她肩膀的手无意识用了几分力道，可女孩身子娇嫩，只轻轻捏一下都泛起骇人的红印。
    他扫见后下意识松手，又觉气恼，掐着她脸蛋质问：“苏落，我秦以寒若真想护一个人，你觉得你拦得住？”犯得着说谎？
    还是这么低劣的伎俩！
    苏落看着他怒的快冒火的眼睛，心里乱成一团，她喃声问：“你说不是白夜，那人是谁？”
    “阿旭还在查。”
    那就是还没结果。
    苏落抬眼看着他，忽而浅笑问：“那如果永远也查不出来呢？”
    秦以寒眼神瞬间冰冻，怒意压在胸口，又舍不得朝她发火，只能随手扔了吹风机，烦躁的抓了下头发。
    点漆似的黑眸沉郁的盯着她，冷笑：“是不是不管我怎么解释，只要凶手不是白夜，你就不认？”
    哪怕拿出证据，只要凶手背后的雇主不是白夜，她就会怀疑他包庇？
    她心里已经认定了答案。
    苏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从小到大安分守己，得罪过的人很少，恨到想要我命的就更少了，除了白夜和你姐姐秦浣，我想不到第三个人。”
    或许还有一个张颖，但张颖家境贫寒，又喜欢奢靡享受，从白夜那得到的钱都不够她自己花，没钱也没背景去雇凶杀人。
    除非有人给她提供资源，承诺给她兜底。
    可若真是这样，那个人除了白夜还能有谁？
    只能是他！
    “你想不到不代表就不存在，你同样也没证据证明那人就是白夜雇佣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