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 揭晓身世
作品:《首辅娇娘百度百科》 中和殿的书房中,国君正在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张德全不在,他去国师殿了,在他身边伺候的是张德全的干儿子,也姓张,古灵精怪的,宫里的人都叫他小张子。
然而就在小张子打扇打到一半时,国君忽然沉声开口:“退下!”
陛下这是怎么了?
国君冷声道:“把张德全叫来!”
“慢着!”
“算了。”
算了不说了,你去吧,还是算了不用去了?
国君都不知杖毙多少个烦人的小太监了,自己会不会也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啊?
“陛下,关都尉求见。”门外,一名小太监禀报。
小张子如释重负,抓了扇子继续为国君打扇。
王绪拱手道:“启禀陛下,小的去了他们遭遇刺客的林子,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都尉府的人本是要去抓那个药童来问话,却被国师殿的人拦住了。”
王绪低下头:“属下知错。”
抓药童来拷问并没有任何错,错就错在他想从国师殿里头抓。
其实要不是前太女等着手术,那个叫萧六郎的小子也该一道被叫去都尉府配合调查。
“是!”王绪拱手,“臣告退。”
看来国师殿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啊。
忽然,一个小豆丁在扒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国君一看过来,她便将小脑袋缩了回去。
“好嘛。”小郡主爬上高高的门槛,蹦了进来。
“今天不用上课?”国君问。
“有事?”国君问。
小郡主并不知上官燕的事,没人会和一个小孩子说这种事,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嚼任何舌根子。
国君的脸色一如既往臭,不过他没心事也这么臭,小郡主习惯了。
小郡主:“国师殿。”
小郡主心虚地说道:“就、玩一下。”
小郡主奶唧唧地说道:“陛下伯伯,你带我去嘛。”
小郡主机智地说道:“让张公公带我去。”
国君道:“张德全不在。”
国君一秒封死她的退路:“别人不行。”
国君以为小豆丁会发挥她的无敌哭声攻击,谁料并没有。
国君:“……”
……
张德全在走廊上不知徘徊了多少趟,他感觉自己的鞋底儿都走穿了。
他的手背拍着手心,“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传统手术采用大切口,完全暴露创面,连接棒可以直接放进椎弓根螺钉的槽孔中。
这是皮下穿刺,槽孔就那么大,顾娇的手一点儿也不能抖,否则就会穿不进去。
万幸的是顾娇的手极稳。
国师大人将封帽递给顾娇。
最后就是拆卸尾杆,缝合伤口。
“你对她很上心。”国师大人说。
国师大人一边与顾娇一道收拾医疗耗材,一边问道:“你弟弟恢复得怎么样?”
顾娇对国师大人介绍时是说是自己朋友,不过手术中顾琰已经叫了姐姐,顾娇索性不隐瞒了。
手术完成后,国师大人叫了有经验的弟子过来,用国师殿专用的担架车将人送去了厢房。
国师不赖嘛。
国师大人看了顾娇一眼,说道:“多亏萧大夫,手术很成功。”
“有劳萧大夫。”张德全也改了口,“我会向国君禀明你的功劳。”
张德全一愣:“这是——”
张德全:“……”
顾娇拎着小药箱进了屋。
顾娇这个手术直接从中午做到了下午,天气有些热,但好在屋子够通风,微风习习,吹来院子里的阵阵竹子香气,倒是让人没那么燥了。
桌子上有她的小背篓,萧珩却并不在。
话音刚落,萧珩拎着一个药篓子走了进来。
看到顾娇,他先是愣了下,随即望了望床铺上的上官燕:“你们……怎么样?”
不是只关心受伤更重的那一个。
顾娇云淡风云淡风轻道:“我没事,她也很好,手术很成功。”
“不用拆线。”顾娇摇摇头,“但是半年到一年后要取钉子,具体得看她恢复的情况。”
顾娇说道:“她的脊柱上打了八颗螺钉。”
他的脑海里闪过她认真挖西瓜的背影,也闪过捧着西瓜递给他害怕被他拒绝的样子,以及他没伸手去接时她眼底闪过的受伤与落寞。
顾娇轻轻地拉住了萧珩冰凉的手指:“她会好起来的。”
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将药篓子放在桌上。
一个崴了,一个划伤了,早先没表现得太明显,然而经过了长时间的站立后,两个人的脚都高高地肿胀起来,几乎要将鞋子撑开。
“我看看。”
顾娇弯了弯唇角,说:“没事了,我擦过药了。”
话虽如此,二人仍旧坚持看了彼此的患处。
顾娇将纱布与剪刀放好。
顾娇将顾长卿现身的事说了:“……可惜的是,齐煊突然出现,把韩烨救走了。”
当然,韩烨也别高兴太早,顾长卿一剑斩断了他的两根脚筋,他就算不死也是半个废人了。
萧珩道:“国师殿的大弟子叶青方才过来了一趟,说是国师大人为你准备的药。”
看来叶青送药是假,给他传递消息是真。
如果是国师的授意,国师又为何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药童,国师不会这么做。
难道真如民间传闻所言,这位大燕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卜卦,能算天命?
门外传来叩门声。
顾娇打了个呵欠:“进来。”
“好。”顾娇说。
虽是男人,但……怪相配的。
可想到顾娇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他问道:“肚子饿不饿?”
萧珩轻声问道:“是不是累了?”
萧珩道:“那吃点东西再睡。”
下一秒,萧珩肩膀一沉,赫然是顾娇的小脑袋靠下来,呼呼地睡着了。
他放下食盒的盖子,用手托住顾娇的头,缓缓站起身来,双臂绕过她的后背与膝弯,将她轻轻地抱到了陪护的小床上。
萧珩轻轻地捋起她袖子,果真看见了狰狞的伤口。
她就是用肿胀的脚站立在手术台上,用伤痕累累的双臂举起了手术刀。
大概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的眼底才敢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情绪。
既然不能置身漩涡之外,那就让韩家、太子……所有想要踩踏他们的人……一起卷进来!
“十九。”
“好像是腊月。”
萧珩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从藏书阁带来的那幅画像。
……
一辆马车停在了国师殿门口,国师殿弟子忙上前行礼。
张德全随侍一旁。
小郡主:“哇!”
“那还是要哇的!”
国君下马车后便松开了小郡主的手,让小豆丁自己走。
国君直奔麒麟殿。
一行人的意思是有太子、太子府侍卫以及几个抱着锦盒的下人。
太子见到国君,忙恭敬地行了一礼:“父皇!”
太子和颜悦色地笑道:“小雪也在呢。”
“你来做什么?”国君问太子。
国君脸色一沉,对太子道:“谁和你说她还是你姐姐?”
“哼。”国君冷冷地进了麒麟殿的大堂,往右侧的走廊走去。
国君淡道:“他能出什么事?上午都还在宫里。”
话音未落,国君推开了上官燕静养的厢房。
穿着素白长衫,青丝如墨,挑了一指以白色发带固定在脑后。
“你是谁?”太子蹙眉问。
太子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
他不仅转过了身来,还露出了那张与画像上的少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来。
十九岁的俊美面庞有着一丝干净的少年气。
国君怔怔地看着萧珩,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