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真相大白(两更)
作品:《首辅娇娘百度百科》 仁寿宫内,庄太后正在处理最近几日积压的公务。
麻风病可不是普通的风寒,单是传染性就令所有人望而生畏了,也不知那两个憨憨是怎么就敢收留她的。
庄太后叹气。
“嗯。”庄太后倒也没否认,“那会儿他们骗哀家是得了肺痨,让哀家不要出去,免得过了病气给村里人。”
庄太后叹道:“哀家能不信吗?哀家那会儿什么也不记得了。”
庄太后回忆道:“后来约莫过了十天半个月,他们就与哀家同桌吃饭了。”
“没有。”庄太后摇头,“只是不传染了,药继续吃着,足足吃了半年。”
“顾姑娘与萧修撰待您是真心的,奴才替您高兴。”秦公公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他是太后被打入冷宫时遇见太后的。
之后贤德后出了冷宫,他也被一并带了出去,眨眼间,他已陪着太后走了风风雨雨数十载。
如果太后不是太后,那么他们也将不是太后所见到的他们。
大半生孤苦伶仃地走过,高处不胜寒,谁曾想迟暮之年会碰上这么几个贴心的人儿?
太后的心思,他猜一半,另一半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的。
秦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不同的是,庄家人并不会埋怨太后罢了。
当然,这是秦公公的想法,太后是不是这么想的,不得而知了。
“朕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朕的!区区一个仁寿宫却一次两次将朕挡在门外,你们是想造反吗!”
庄太后不耐地蹙了蹙眉,冲秦公公使了个眼色。
“哼!”
追进来的秦公公看看太后,又看看一屋子脸色煞白的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秦公公与一众宫人退下。
皇帝冷笑:“这话应当朕来问太后才是,太后发的什么疯?你垂帘听政还不够吗?掌控了半壁江山还不满足吗?将朕的母妃逼去庵堂还不尽兴吗?你究竟要还要狠毒到什么地步?非得把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赶尽杀绝吗!”
“呵!”皇帝站在书桌前,望着端庄威严的庄太后讥讽道,“太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做都做了还不敢认么?你与朕之间不早就撕破脸了,用不着虚与委蛇那一套了!”
皇帝怒笑:“终于承认了,你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毒妇!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朕来!你为什么要杀了张掌事!她怎么惹你了!”
皇帝怒手指向庄太后:“少装蒜!昨夜张掌事被太后召来仁寿宫,回去就悬梁自尽了!太后敢说人不是你杀的!”
她缓缓站起身来,从书桌后走出来,一步步走向皇帝,“你是能废了哀家,还是能杀了哀家?哀家就算把你身边的人杀光,你又拿哀家有何办法?”
“陛下!”
看到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庄太后怔了一下。
皇帝怒不可遏:“萧六郎,你让开!”
皇帝气得肺都要炸了:“连你也为她说话!你们一个两个……全都向着她!萧六郎!你是朕钦点的新科状元!”
皇帝难过又憋屈地问道:“朕错了吗?朕错了吗!”
“你……你……”皇帝气得双目血红,浑身颤抖。
陛下隐忍住随时可能暴走的情绪点点头:“好,你说,你找张掌事所谓何事,你怎么就害死了她!”
萧六郎想了想,说道:“臣是替人还一样东西给她,还给她的时候,臣就发觉她的情绪不太对。”
而今细细一品,恐怕张掌事与老祭酒之间有比想象中更深的羁绊与关系。
“臣不能说。”萧六郎道。
能劳动他亲自到宫里传信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几个?既然是与张掌事有首尾,那必定年纪也与张掌事差不多。
“传霍祭酒!”
“是。”萧六郎这才松了手。
皇帝没给他与萧六郎窜供的机会,直接让人将萧六郎带下去,然后开始盘问张掌事与老祭酒的关系。
可老祭酒是何等人精?
一般人被盘问与宫中女官的关系时都会极力撇清,毕竟亵渎女官是重罪,可老祭酒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若老祭酒所言属实,那张绣便是为情自杀。
“臣不敢!臣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了……”老祭酒开始装病卖惨,各种眼泪白莲花手段,“……陛下若是不信,可叫来小神医,就是她为老臣诊断出绝症的。”
从御书房出来,老祭酒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萧六郎。
老祭酒叹气:“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
老祭酒摆摆手:“我本也没什么清誉可言,我与她虽不是我向陛下说的那样,可到底……也是我负了她。她……是我妻妹。”
妻子临死前曾拉着他的手,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唯一的妹妹张绣。
他与庄锦瑟斗得凶猛,为不连累张绣,他没让人知晓他俩的关系,否则当年被流放的就不止他一人,还有妻妹张绣了。
“她二十五岁可以放出宫那年曾来找过我,再一次问我可愿意娶她?我说,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然后她就砸坏了我的砚台。事后她万分后悔,赔了我一个新的,就是我让你还回去的那个。她给我时,我没拿稳,不小心摔破了一块……她笑着说这下算扯平了。”
萧六郎:“好。”
在前朝,宫里的人自缢是会祸及家人的,本朝废除了本条律令,但死者不得入土为安,只能被抛尸荒野。
魏公公推辞了半天没推辞过去:“我已经打理妥当了,稍后尸体会送到西城门外的乱葬岗,你们派人在那儿等着就好。”
萧六郎给张绣验了尸,确实是自缢,没有任何打斗或挣扎的痕迹。
“怎么了?”老祭酒走过来问。
老祭酒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会……”
怎么会是张绣?
张绣见他第一眼,吓得差点摔倒,他以为她和秦公公等人一样以为自己见了鬼,可细细一想,自己与张绣似乎并没有见过面。
就算认识,她的反应也有些太大。
&nnbsp; 在他告诉她自己在调查一个手腕上有痣的宫人时,她就知道当年的事暴露了。
老祭酒是萧珩的老师,他调查萧珩的死也说得过去。
用死来向姐夫与他的徒弟赎罪,也用死来逃避去向幕后主使告发这件事。
老祭酒喉头胀痛:“都是为了我……”
可谁能料到他与庄锦瑟最终没有成为宿敌,反而张绣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张绣的遗物很简单,几套衣物与一个妆奁盒子,盒子里装着几样旧得不能再旧的首饰,盒子的夹层里藏着几十张银票,写的全是老祭酒的名字。
老祭酒眼眶都是红的。
“我没事。”老祭酒抹了把老泪,将张绣的遗物收拾妥当,用包袱装好,走出去时他的步子踉跄了一下。
老祭酒声音颤抖:“我……我真的没事。”
砚台从包袱里滑了出来,砸到地上。
萧六郎道:“我来。”
老祭酒没有坚持。
他哽咽道:“你……你莫要怨她……你怨我……是我……她是为了我……”
他既然要查,就怎么都会查到这一步。
张绣的结局从她向一个无辜的四岁孩子伸出毒手时就已经注定。
老祭酒去为张绣收尸,萧六郎没有跟过去,饶恕是他最大的仁慈,他不会为她准备后事。
庄太后在书房继续看庄太傅呈上来的折子,折子经她的手过一遍,之后才会还给大臣在朝堂上呈给皇帝。
庄太后瞥了萧六郎一眼:“哼。”
“你来做什么?”庄太后翻看奏折,不冷不热地问。
二人都是多解释一句就会死的性子,谁也不肯开口先破冰。
本来也没大事,就来看看而已。
多少有些担心。
萧六郎淡道:“没有为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子本分。”
急死个人了,急死个人了!
明明就那么在乎对方,为啥非得弄得形同陌路啊!
萧六郎手上的砚台滑落,砸在了地上,他躬身去捡,怀中的荷包掉了出来。
那是除夕夜萧六郎生辰时庄太后送给他的生辰礼,小净空也有一个。
但终究不算太好看的。
萧六郎没说什么,将荷包收回怀中,继续往外走。
庄太后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嘴边的那句话。
虽然她也的确是干过不少坏事。
忽然,已经消失的萧六郎又折了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鼓足了某种勇气,低声问道:“为什么就我没有?”
萧六郎捏紧手指,脸都涨红了,却继续鼓足勇气问道:“为什么就我没有令牌?”
……你是不是不要我?
庄太后的心都揪了下。
她垂下眸子,低声说:“哀家……以为你不想要。”
要字未说完,萧六郎顿住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庄太后知道他是谁了。
“你就没想过……”问问我?
因为太在乎,所以怕被拒绝,于是先拒绝了被拒绝的可能。
她的自尊心就是这么强,就是这么拧巴。
“没不想要。”萧六郎撇过脸说,语气委屈又别扭。
他也羞于启齿啊。
在老人家面前是。
“没什么!”萧六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萧六郎:“我没有。”
萧六郎被秦公公带去了仁寿宫的一处偏殿。
萧六郎迈步入内。
而在阳光挥洒的窗台边,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的文房四宝散发出淡淡的墨香,桌子的正中央有个锦盒。
萧六郎打开,赫然发现里头躺着一块仁寿宫的令牌。
他们只是拥有一间小屋子,或者一个小院子,他却拥有这么大的一个藏书阁吗?
他没怀疑秦公公话是假的,毕竟令牌可以现给,藏书阁却不能现造,油漆味都是崭新而浓烈的。
也就是这一刻,他身上褪去了少年老成的气息,有了几分孩子的天真与青涩。
“萧修撰。”秦公公找了个包袱把锦盒与砚台装好,转头见萧六郎呆呆愣愣的样子,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别高兴坏了。”
满面黑线的秦公公:“……”
长得人模狗样的,走起路来这么智障的吗?!
他站在庄太后的书房外。
庄太后不咸不淡地说道:“道谢就不必了,哀家肉麻。”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拿刀捅他心窝子一百次,也绝不承认自己害怕被他拒绝。
说罢,一溜烟儿地跑了!
所有人:“……”
庄太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下一秒,便恢复了冷漠神色,威严霸气地说道:“宣庄太傅!”
可能前段时间熬夜熬多了,人特别累,坐在电脑桌前能直接睡过去。
其实周一的时候编辑就通知我减少更新,准备存稿爆更,我和编辑说,在具体日期出来之前先不减少更新,先让读者多看一点,确定日期了我每天加大一点码字的强度,应该也能完成任务。
今天更新也不多,请大家见谅。
我尽快调整状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