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七十五章 崇政殿

作品:《寒门宰相全本

    宋朝殿试名次浮动很大,省试第一,也可能掉至二甲三甲。
    这没有一个定数,一切皆看皇帝与考官的意思,最后的排名一切皆有可能,省试成绩只是个参考。
    既是省试第二,殿试即是来争头甲,甚至状元,榜眼机会都很大。反正章越心想,我既是省试考了第二,没有殿试不争第一的道理。
    不过殿试第一名一等,二三名一等,四五名一等,头甲一等,接下来二三四五甲又是各一等。越是名次往前,一名之差待遇天差地别。
    过去诸侯以大射选拔擅射者。
    话是如此,但若读书人没有个胜负之心,何必来科举呢?
    随着天色渐渐光亮,来到东华门前的士子是陆续多了,东华门前尽数是身着白袍的士子,相熟之人相互言语,戏谑之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除了殿试,一切都不在他眼底,些许失礼算什么,等殿试后再解释,或者不需要解释,尤其是你到了一个位置后。
    当初章越省试的《金在镕赋》及策论,与江衍,王魁的省试文章一并被坊间小贩刊印,小贩沿街叫卖一人赋值得一文,又被时人戏称为三文赋。
    三人中王魁第一场得了第一,章越第二场和第四场皆得了第一,可第三场因为‘针砭时弊’几乎得了个倒一,江衍的第三场最好。
    但见一名士子道:“以诗赋而论,王俊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读之有当年王文正公《有物混成赋》之感。”
    “正是,王俊民破题也是一绝,令我想到了一赋一公破题云‘大礼必简,圜丘自然’,另一公言‘礼大必简,丘圜自然。’后者不如前也。王俊民破题即有此顿挫之感,乍看之下令人倍觉精神。”
    “此话从何说起?”
    “可是文章取士还是重在文辞,何尝从器识取士?”
    “对一名宰辅而言,是要治天下,治天下就要服众,那么是以文辞服众,还是器识服众?”
    这时一人道:“若是王俊民在殿试写出器识胜于章度之的文赋呢?”
    这时候宫门开了。
    最后章越,王魁,江衍,王陟臣,黄履当先数人,先步入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