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回屋给顾琰检查了身体，并且告诉了他找到手术室的好消息，顾琰的头枕在顾娇的腿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苏府大宅的一处院落中，沐轻尘沐浴更衣过后，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来到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的柜门，自里头取出一个锦盒。
    翌日一大早，顾娇洗漱过后照例去给顾琰把脉。
    顾娇放心与顾小顺去上学。
    顾娇往左看，钟鼎在冲她招手。
    顾娇想了想，抱着书袋闷头在沐轻尘身边坐下。
    沐轻尘将自己的作业扔在了顾娇面前的桌上。
    顾娇唰唰唰地抄完作业，高夫子来了。
    高夫子主讲算术，比较凶，也比较严格，江夫子主授四书五经、策论等，为人温和，略有些古板，但也算不上迂腐。
    看来从古到今，体育课都是学生的最爱。
    原本骑射课在前面，但天气逐渐变热，下午第一个时辰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武夫子于是将课程调换了一下。
    “今天击鞠。”武夫子说。
    周桐问道：“武夫子，怎么突然要击鞠了？”
    武夫子笑了笑，说道：“我今早与岑院长商议了一番，决定参加今年的击鞠大赛！”
    他们书院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书呆子，去参加什么击鞠大赛啊？
    其余人的想法与周桐差不多，他们书院出过不少科举状元，但要说击鞠还是算了。
    前车之鉴在前，岑院长与武夫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投向顾娇，只差没直接点名让顾娇上场。
    诸位学生往马场而去。
    钟鼎冲顾娇挤挤眼：“肯定是让你参加。”
    顾娇来到武夫子身边，武夫子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从前在昭国玩过击鞠没有？”
    “啊。”武夫子愣了愣，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每天放学后你来草场找我，我们训练一个时辰。”
    顾娇不干。
    “这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书院的荣誉。”
    顾娇还是不干。
    顾娇油盐不进。
    你不是挺好斗的么？
    顾娇一本正经地说道：“武夫子，我学习不好，要多花心思在学习上，比赛什么的就暂时不考虑了，一切以学业为主。”
    武夫子都迷了！
    马棚内的学生正在议论此次击鞠大赛。
    “凌波书院？就是那个有神童班的书院吗？”
    “哎？沧澜女子书院是不是就在凌波书院的旁边啊？你们说……沧澜女子书院的学生会不会去观赛？”
    顾娇折了回去：“武夫子，比赛规则是什么样的？”
    你不是不参加的吗？
    岑院长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你素来不大参与书院的事，不过这次击鞠赛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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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曾与他一道在二楼吃饭的明枫堂学生——沐川。
    也是巧，沐轻尘在沐家这一辈的男儿中也排行第四。
    “我溜出来的！”沐川说。
    沐川好奇地问道：“方才我同窗从院长值房路过，听到你答应了参加击鞠赛，真的假的？”
    沐川嘿嘿笑道：“我想知道嘛！”
    沐川追上他：“你参加我也参加！”
    击鞠赛为两队对抗，每队上场的人数为四人，其中两名击鞠手，一主一副，一名传鞠手，一名后卫。
    沐轻尘抵达草场时，顾娇刚从武夫子那儿了解完击鞠的规则，正在一旁挑选球杆。
    “你那个有点儿破了，还是用这个吧。”钟鼎挑了另一个递给顾娇。
    沐轻尘正要走过去，忽然，草场的另一面来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那些人里，走过来一个气质阴柔的年轻男子，冲沐轻尘拱了拱手，不知说了什么，沐轻尘略一颔首，与他一道过去了。
    他喃喃地问道：“那些人是谁呀？”
    “你怎么知道？”钟鼎问。
    钟鼎不可思议道：“太子府的人来咱们书院了？”
    他没做梦吧？
    周桐继续说道：“那个少年……应该就是太子府的明郡王。”
    “嗯。”周桐点头，“太子的嫡子。”
    那是一张洋溢着自信与上位者尊严的容颜，他与沐轻尘说着话，态度温和，不时露出朋友间的笑容。
    太子府的明郡王是微服出行，没让众人接驾，与沐轻尘打过招呼后便与沐轻尘一道去了岑院长的值房。
    顾娇还在挑选球杆。
    太子府的人与她何干？
    “不知道。”顾娇淡道，又换了一个球杆。
    他压低音量道：“太子原先不是储君，明郡王也还没被封为郡王。”
    钟鼎绕到她面前：“太子是燕国国君的次子，生母是韩贵妃，韩家你知道吗？”
    钟鼎道：“我也不太知道，总之是挺厉害的一个世家。原来的储君是元后所出的三公主。”
    这倒是很让顾娇意外。
    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为了等顾娇回答，问完他便自顾自地说道，“是燕国战神轩辕厉！轩辕厉的妹妹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为燕国国君诞下一女。满月宴上，国君下旨册封其为大燕太女。那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呐！亲爹是国君，亲娘是元后，亲舅舅又是手握百万兵权的轩辕家主……啧啧，天底下再没比她尊贵的人了。”
    钟鼎摊手叹道：“后来啊，没有后来了，轩辕家谋反，太女被废，元后被打入冷宫，一代战神自此陨落。”
    钟鼎想了想：“与太子差不多大吧？她儿子只比明郡王大一岁，明郡王今年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