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国见自己的兄长陷入了沉思。
    聚天下之财用之？
    却见王安石踱步喃喃自语。
    王安石对王安国道：“我记得当初你与这章度之相谈时，他曾与你道变法在于富国，富国，不取于上则取于下，取于下则国亡。秦之亡在于失于民而不在于失于仁义是否？”
    王安石没有说话。
    王安国恍然明白了，一旁王安礼略想了想也明白了。
    如何用之于民，在于惠民之法。
    章越兜兜转转就是说了这个意思。
    让老百姓们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如此就可以减少变法敛财所带来的恶名了。
    当然章越所言的仅次一条，以后面的篇幅来看还有数条，到底写得什么就不知了。
    王安国此刻终于明白章越的用心言道：“三哥，度之并非是求幸进，向你行卷以举荐，而是切切实实用心于国事。这条条主张不都正合于三哥聚天下之财为国用的主张吗？”
    一旁王安礼道：“是啊，三哥，之前度之是有些操切，但我与他相交多年，他并非是那等一心求功名利禄之人，否则他与他二哥章子厚早就和好了。”
    王安礼不由顿足气道：“以后真是羞见于度之。如此剖析肝胆之言，终是错付了。”
    王安国话虽这么说，但始终偷看王安石的神色。
    两兄弟也是无奈，费了这么多口舌，仍是没有打动王安石。不过有所改观，以往章越的文章送来王安石都是看也不看，但至少这封信他收了。
    如今王安石则提笔改了，最后在信末答允了天子让他修起居注的任命，并表达了肝脑涂地报答天子知遇之恩的决心。
    王安石从腰间掏出钥匙锁好。
    王安石将匣子放入柜中后，走到窗边看着院中景致道了一句：“吾学未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