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作品:《从年少到欢喜》 “陈一乘,大学同学。”
说着,她又看向陆允,抬下手:“陆允,我发小兼邻居。”
陈一乘伸手,礼貌待人:“你好。”
陆允回握,似笑非笑:“你好,谢谢你送她回来。”
陈一乘笑容浅淡:“不客气,应该的。”
陆允:“当然要谢,这么晚了,毕竟是我们小秋给你添麻烦了。”
单季秋听着这话微愣,侧目看了眼一脸从容不迫的陆允,又变脸了。
还有,什么我们小秋?
干嘛学外婆说话?
单季秋拿手肘撞了下陆允,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而后,她看向陈一乘,对他说:“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两个男人这才松开了手。
陈一乘看向单季秋,应声:“那我走了,晚安。”
单季秋朝陈一乘挥了挥下手:“路上注意安全。”
陈一乘颔首,又看了眼陆允,这才转身上了车。
车子开走,坐在车后座的男人透过内视镜看到后面离他越来越远的男女。
想到刚才看到他们之间那自然而然的相处模式和眼神交流,他才没忍住下了车。
他又想到那个ly的微信名,不正是这个陆允的缩写。
单季秋看陆允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
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她都不会施舍给他的。
可是明明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听单季秋提过有关这个人的一星半点。
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陈一乘仰靠着头,伸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喉间哽咽,心间酸痛。
……
单季秋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转弯,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嗤声:“看够没,拐弯了。”
单季秋收回目光,说:“走吧,我去接圆周率。”
陆允语带不善:“那个陈一乘,这名儿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单季秋抬头望向陆允,如实告知:“就高二那年跟他打的辩论。”
这么一提示,想起来了。
陆允“呵”的一声,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锦南一中,想泡你的那个校草?”
单季秋没正面回答:“后来上大学,碰巧成了同班同学。”
陆允听着单季秋这刻意回避,神色不明的。
搪塞他?
都不愿意跟他提一句除同学以外的前男友关系?
他一想到这儿,太阳穴一跳,突然伸手捂住胃,大声地“嘶”了一声。
单季秋见状,下意识去扶住陆允的胳膊,关心道:“怎么了?”
陆允顺势将胳膊从单季秋后颈脖搭过去,搭在她肩膀上,小臂在她肩膀处自然垂吊着。
整个人也跟没骨头似的倾斜在姑娘身上,倚靠着。
从后面看去,就像是他搂着单季秋似的。
陆允这说话也秒变有气无力起来:“胃胀气。”
单季秋听这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嗓音:“所以睡不着,下来跑步?”
陆允:“嗯。”
单季秋:“你晚上吃了多少?”
陆允:“跟吃的没关系,可能是被气着了。”
单季秋好笑道:“谁还能气着你。”
“你,”陆允故意停了停,才继续,“的圆周率,它不听话。”
“它脾气确实不怎么好。”单季秋说着有些纳闷儿,“但它中午不是挺好的么,对你也很温顺。”
“单季秋。”陆允突然叫她。
“嗯?”单季秋随即应了声。
“我发现你还挺大方的,跟人再见,还能继续做朋友。”
单季秋寻思着这刚才还在说圆周率气着他了,怎么又提起这一茬?
跟人,陈一乘么?
高二辩论见过一次,大学再见成为同学。是有那么一段两家搞出来的小插曲,不过也就个小插曲,后来说清楚,不一直都是挺好的朋友不是。
这跟大方又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当年那句想泡她?
“你说陈一乘啊?怎么就不能做朋友了?”单季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其实我跟陈一乘就是……哎,你别压我,你好重啊!”
“我不舒服。”
陆允是真觉得自己不舒服了。
尤其是这丫头左一个陈一乘,右一个陈一乘的,听着忒刺耳。
前男友而已,过去式了,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你到底还有哪儿不舒服啊?”
“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
“那你就这样难受着?”
“反正我不去医院。”
“服了你了,上去吃药。”
“搂紧了,把我摔了算你的。”
“……”
黛色缭绕,月色撩人。
姑娘扶着男人,踏在影影绰绰的灯火昏黄上。
在不易察觉的误会又暧昧的对话声中,一并迈入高楼大门,往洁净亮堂的入户大堂里走去。
第62章 欢喜  醋大了。
1601的防盗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只余一阵关门风。
单季秋废了吃奶的劲儿,一路将陆允往沙发上扶去。
“沙发硬。”陆允停下脚步,拒绝去沙发。
“我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气?”单季秋话不中听, 行动还是到位, 掉了个方向准备把人往卧室扶去。
陆允不置可否:“你以为你现在脾气很好。”
单季秋:“我脾气不好早不管你了。”
陆允:“那不是有肉票在我手上,你不敢。”
单季秋穿过客厅走廊, 看了眼不远处猫过来那位悠然自得的“肉票”,倒是没由来地一笑。
这哪是肉票, 这就整一个入室抢劫的。
单季秋扶着陆允往另一边走:“我看你这会儿挺精神的, 口齿伶俐, 条理清晰。”
陆允哀叹一声:“我这叫男人的超强意志力。”
单季秋:“那你跟我这儿说什么你不舒服, 忍着不就得了。”
陆允:“那再强的意志力也敌不过病魔不是。”
单季秋:“呵呵。”
陆允:“不是,你就这么不情不愿的?”
单季秋:“没有。”
陆允:“往哪儿走呢, 这间。”
于是乎,“肉票”圆周率和“帮凶”π,就这么看着他们的铲屎官相扶相拥, 又唇枪舌剑地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感应灯自动亮起, 单季秋扶着陆允往床边走去。
她松开他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 扶着人就着床沿坐下, 靠到床头, 又细心地给他拉好被子。
然后她站直, 立在原地, 居高临下地瞅着陆允, 问:“药放哪儿了?”
陆允半靠在床头,抬起胳膊,指了指外面, 有气无力地说:“客厅储物柜。”
单季秋瞧着陆允的样子,憋着笑,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