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爱心满满”的米粥，沈瑟和程绍仲离开了家，准备前去探望病人。  上车的时候，沈瑟觉得自个儿连迈左脚或是右脚都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上车后更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似的，这摸摸那瞧瞧，旁人看着都能觉察出她的激动和兴奋。
    程绍仲见状也不拦着她，知道她这阵子闷坏了，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想要出门。
    等到新奇劲儿过了，沈瑟才顾得上跟程绍仲说句话：“今天时间还早，等我们看过费律师，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打算等程绍仲接过去。
    可开着车的男人似乎不知道她的心思，只问：“能不能干什么？”
    “能不能……”沈瑟还是犹犹豫豫的，“出去……逛一逛啊……”
    程绍仲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还有点严肃。
    如今的他虽然对她百般好，可有些原则性问题是没办法退让的。
    沈瑟大概就知道了答案，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还不能随意走动，能出来放放风已经不错了，她不能要求的更多。
    于是她压下失落，装作没什么所谓地说：“算了，我们还是直接回家吧。”
    程绍仲继续开车，到一个路口等红灯时，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花都开了。”
    沈瑟看过去，原来是路边的一排木棉树。
    木棉花是亮眼的橙红色，有精巧的五瓣花瓣，明艳艳的挂在枝头，很是好看。
    风一吹过，还有几朵随风落下，落在地上，像猫儿踩出的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沈瑟蓦得高兴起来，她兴致勃勃地趴在车窗上，眼里都是亮光：“以前我们学校也有一棵木棉，每到春天就有好多人在那里拍照，我也拍过好几张呢。”
    程绍仲也记得那颗树的样子，当时路过看到学生们争相合影留念，旁边的教授一直跟他感叹青春的美好，他却只浮光掠影地扫过，嘴边挂着淡笑，心中没有什么波澜。
    可就在刚才，他看到这些木棉花的时候，脑海里竟一闪而过一幕场景，也许当年的那些学生中，就有沈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