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悔婚
作品:《大唐不良人》 林立秋这句话像是问句,却又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是。”陆宸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地迟疑。
“可惜伯父不喜欢你。”林立秋侧头看向陆宸,他不喜欢陆宸总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讨厌他这么骄傲,这种与生俱来的自豪感让他感到讨厌。
“是。”陆宸依旧回答得痛快,他不需要掩饰。
“那你应该知道晴娘从小与她爹相依为命,她是不会忤逆她爹的。”林立秋皱眉道,“陆帅,你知不知道你的情意可能会害了晴娘?”
陆宸握紧了手中的酒坛子。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甚至都不敢争取,生怕让徐晴娘两头为难。
“若是真的娶了她,一定好好地待她,否则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陆宸的音调虽轻但是语气极重。
“你既然如此爱她,为什么你不争取?”林立秋冷哼了一声,“陆帅,你少在这里装深情。”
陆宸突然伸手掐住了林立秋的脖子,他愤怒道:“若不是晴娘告诉我,她已经答应了她父亲要嫁与你,林立秋,你以为你会有机会!”
陆宸的手劲极大,林立秋被掐得直咳嗽。
“林立秋,我警告你,你最好是与现在的这一摊子事情没有关系,好好地待晴娘,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陆宸猛地松开了手,林立秋捂住脖子放声大咳了起来,他立即面红耳赤。
好一会儿,林立秋才缓过劲来。
“我们没有要成婚。”黑夜中,林立秋的音调很轻,但是说得却很清楚。
闻言,陆宸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侧头不解地看着林立秋,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答应伯父。”林立秋又再说了一遍。
陆宸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他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为什么不答应?”
“我想与你公平竞争。”林立秋定定地盯着陆宸道,“陆帅,我确实喜欢晴娘,而且不比你喜欢的少。但是,我不想要她嫁给我,只是因为她爹。”
陆宸微微眯起了眼睛暗想眼前这个男人倒是奇怪,若换作是他,必定先成婚再慢慢地培养感情,否则的话,不知道变数有多大。
“好啊,那我们公平竞争。”陆宸语气轻快,他微微扬起了下巴,觉得这两天的阴霾都被一扫而光了。
陆宸脸上愉悦的表情落在了林立秋的眼里,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因着卢玉西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给陆宸留机会?
“你为什么喜欢她?”
“嗯?”陆宸偏着脑袋看了一眼林立秋后又转过去笑了,“如果非要说理由的话,她很聪明,比这世上绝大部分的女人都聪,都要专业;而且,她很独立、懂事;还有第三点,她还很漂亮。”
林立秋哑然失笑,没想到陆宸倒还真的说了个一二三点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林立秋双手向后撑在地面上,他平视前方似在回忆中,“因为这世上只有她对我好。”
林立秋想起了初到长安城的场景。彼时,他性格比较孤僻,无法融入到县衙内,第一次由他和徐晴娘通书信时,徐晴娘回了整整十页的信纸,既有建议又有安慰之语。后来,他们常常书信来往,徐晴娘不仅懂他的心思,而且还关心他的生活。
得知徐晴娘也要来长安时,他激动的好几天都睡不着。为她到处跑看房子,计划好在一个月内时间内带着她熟悉长安……但是现在他却后悔了,后悔徐晴娘来到了长安。
见林立秋似是陷入了回忆中,陆宸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淡声道:“听说你和晴娘从小一起长大,你一定知道她很多小时候的趣事吧?”
林立秋的眼神有一丝躲闪,但是夜色掩去了他的慌张。
“是啊,有很多。”林立秋慢慢道,“她一直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整条巷子里,她就是老大。”
“是吗?看她平时性格倒是很文静,只是在工作时,十分地认真,颇有些凌厉。”陆宸跟着慢慢道。
二人絮絮叨叨地讨论着徐晴娘,直到半夜。
翌日。劼利可汗马上要攻破长安的消息传得满城皆是。
上书房内。中山王李承乾正襟危坐,他双手垂放在双腿上,凝心聚神地在听几位重要的大臣讨论城内的谣言。
朝中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在李世民谈判上这个问题上依旧有分歧。众大臣们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乱成一片。
长孙无忌捻着他的胡须沉思了一会儿后,绕到李承乾的旁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诸位大人,静一静,静一静!”李承乾虽然不足十岁,声音稚嫩,却分外地有气场,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这么争执也不是一个办法。不如主战派和主和派两派都选一个人出来,汇总一下各位大人的观点,然后我们再做讨论如何?”
李世民既下诏让李承乾监国,哪里还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众人纷纷附和。
“房老,你可真是只老狐狸。”长孙无忌在房玄龄的旁边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茶道,“你就什么话都不说?”
房玄龄抬起眼眸瞥了一眼长孙无忌,眼前这个人才是老狐狸!他既是李承乾的母舅,自然不遗余力地要帮助李承乾登上太子宝座,还偏偏要拉他下水。
“圣上已经有三日没有圣旨传回了。”房玄龄的手搭在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明显有些焦虑。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微微地叹了口气:“放心吧,皇上洪福齐天,必然不会有事。再说,那胡人劼利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们圣上动手。圣上肯定是有事情,所以才耽搁了。”
自从李世民前去渭水谈判之后,每日一道圣旨让人快马加鞭送进宫内,既是为了与众大臣商议与东突厥谈判事宜,同时也是报一个平安。
“或者路上出现了什么事情?”房玄龄侧目看向长孙无忌道,“还有,今日的谣言,为何传得如此沸沸扬扬,是否是有人故意为之?”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谈话:“房公此言差矣。若是谣言也就罢了,但是若是真的呢?皇上现在生死不明,我们怎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