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华喘着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剩了点没卖完，回来的时候不是路过镇上吗，就停下来，摆了会，别说，在镇上卖也卖的好，没一会就卖完了。”他笑呵呵地说着。
    周黎没吭声，趁着刘秀琴去厨房时，她走到周国华身边把今天的事说给他听，说完观察他的反应。
    “行，我知道，我和你妈会看着办的。”
    听着这事，周国华沉默了半响，而后面冷声回她一句。这事周黎不提醒，他也知道该怎么办。
    “你别担心，诶，等过年买个电视，也好让你们打发时间。”
    她家还没有黑白电视，周子豪老是跑别家看电视，有些人当面不说，背地里可没少说，想想也是心酸。
    “等过年再说吧，先把姨夫的钱还了，再买个三轮车，也没什么钱。”她在心里算了笔账，还要过个好年，明年的学费也得留好，哪还剩什么钱。
    买电视机就再说吧，有钱就买，没钱就算了。
    周国华依旧笑着，“年底生意好，每天晚点回来，多摆一会摊，不就有钱了。”
    她点头，又忍不住叮嘱几句，“天冷，要注意身体才是。”要是病了，得不偿失。
    “你就别担心了，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周黎点头，随后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时，她听见客厅的传来的说话声，是周国华在和刘秀琴说白天的事，她爸妈也是通透的人，不会上当的。
    这样想着，她也放了心，闭上眼睛睡觉。
    —
    她和周婷起了大早，因为今天是月考，早点去学校，好准备准备。小路上又碰见周小燕，三个便一起去了学校。
    她把书包放下，赶紧拿着数学书看起来，把公式牢牢记在心里，希望等会考试别忘了。
    想比前几次的考试，这一次，她是没那么紧张，这一段时间的成果怎么样，就看这次考试成绩了。
    “考得怎么样？”周小燕把书放进抽屉里，侧头问了她一句。
    周黎低头看了一眼抽屉里的书，迟疑片刻，说：“应该比之前考得好，公式什么的，都记住了。”
    希望这一次不要是倒数第一了。
    “发卷子就知道了。”她笑笑，轻松地说了一句。
    “切。”一声轻微地不屑声传来，让她皱起了眉头。
    周黎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小燕，眼中茫然，周小燕看着她也是摇头。
    只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向前排的刘秀芳，眼中困惑，不会还记恨上次的事吧，都过去好些时日了，这些日子两人也没摩擦，不至于嘲讽她。
    周黎也不在意，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反正考完试了，一身轻松。
    试卷发下来，已经是几天后了，这次周黎考得不错，不在是倒数，中等偏下的水平，她很满意，慢慢进步，一口气不能吃成个胖子。
    “你们说周黎进步怎么那么大？上次还倒数，这次就能考七十多分了。”
    中午的教室里，学生很少，三五个女学生围在刘秀芳的桌子边说话，对周黎这次考试成绩提出疑惑。
    “抄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得很肯定。
    说着刘秀芳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人问。
    刘秀芳勾着嘴角不屑地笑笑，“我坐她前面怎么不知道，考试的时候听见她问周小燕了，要不你以为倒数第一能每门考及格。”
    几人互看一眼，有些不相信，“不会吧，总不能都是抄的吧，我看她最近很努力。”
    “对啊。”
    刘秀芳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拍，冷着脸道：“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我可不会说谎。”
    看她说得这么肯定，几人点头也就信了。
    异样的眼光看向门口，“周黎来了，别说了。”
    几人眼神复杂的看向周黎，默不吭声。
    ☆、第29章
    周黎和周小燕一起来的学校，这次考试考得不错，两人心情都很好，有说有笑的在走廊上打闹了一会，笑得肚子疼才停下来。周黎直起身子，扶着腰缓了片刻，跟在周小燕身后，往教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人围在刘秀芳身边，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她进了教室，立马就不说了，还用异样地眼神看着她。
    周黎脸上的笑容收敛，侧着头看了一眼，有些困惑，她们怎么这幅表情，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伸手摸了一把脸，细腻光滑，并未有不同，眼中的困惑更深。
    “看什么呢？”周小燕拉着她的袖子，问了一句，没发现这气氛有什么不同。
    她收回目光，笑笑，随后坐到自己的位上，“没事。”她回了一句，又看向前面的几人。
    她们看她一眼，也不再说话，默默离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倒是前排的刘秀芳回头给了她一个白眼，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周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这种感觉过了好几天还有，偶尔看见其他同学在聊天，见她来了立刻就闭了嘴，还是用那种探究和异样的眼光看她，让她忍不住更好奇。
    “小燕，你觉不觉得这几天老是有人奇怪的看着我？”
    害怕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她又问了一下身旁的周小燕，她是旁观者，看得比她更清楚。
    周小燕低着头看了一圈，随后趴在桌上，轻声说：“我也觉得，怕自己多心了，没好意思说。”特别是那几个女同学，不管是上课还是课间休息，总是往她们这边看当然不是看她。
    是看周黎的。
    “你找个人帮我去打听一下，是不是我做了什么？”
    周小燕点头，“好。”
    她又看了一圈，撇到最后一排的吴文斌，说：“找吴文斌，他是班长，会说的。”
    “嗯。”
    她拿着手中的笔转了转，抿着唇往后看了一眼。顾原正在看课外书，神情很认真，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口：“你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什么？”
    “有啊！”顾原抬头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书放下，“隔壁班的两人打架，被记过了。”
    就这？
    周黎鄙夷地看他一眼，转过头去没说话，就关注这些，学校谁谁早恋，哪个班和哪个班吵架打架，他们班这些男同学比谁都清楚。
    老师都赶不上他们。
    问了也是白问，还是等周小燕打听吧！
    要说周小燕动作的也快，才两节课的时间就打听到了。
    “怎么说？”她把周小燕拉到一旁，见着四周没人连忙问她。
    周小燕缓了缓，抿了一下唇，说：“我用一根辣条贿赂了吴文斌，他终于说了，你要知道买辣条的钱，是我这个礼拜最后的零花钱了，我…”
    “行了行了，记我账上。”
    她挥挥手，阻止周小燕继续说下去，还是说正事要紧。
    周小燕满意地点头，“那就记在周老板账上。”
    说完她看着周黎，继续道：“我听他说…”怕被人听见，她看了一圈四周，这才放心。
    “有人说你这次考得好，是作弊，抄我的，所以才考得这么好。”说着周小燕有些愤愤不平，周黎抄没抄，她最清楚了，实在是看不下去。
    周黎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会这样看她。
    “是谁说的？”她又问。
    总归是有人散播谣言，要不怎么会在背后议论。
    周小燕哼了一声，随后略微气愤地说：“刘秀芳说的，她还在背后跟好多人说了，肯定是记恨上次的事。”说完她跺了一下脚。
    这么一说，周黎就明白了，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老实，没想到这么快就嚼舌根。
    沉思片刻后，她对周小燕道：“没事，我自己找她说。”
    还是找她说道说道，话可不能乱说，她这样想着。
    周小燕点头。
    两人说完话就回了教室，她冷眼看着低头写作业的刘秀芳，一声不吭的回到座位上。她耐着性子，终于等到了晚上去宿舍。
    宿舍的同学各自忙碌着，刘秀芳和一个女同学在聊天，周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走过去。
    对她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刘秀芳和那同学错愕地看着她，“有事在这说吧！”她表情有些得意，抬着下颚。
    “你确定要在这说吗？”她好笑的说着，又看向旁边的同学。
    她想了想，轻声的切了一声，还是跟着出了宿舍。
    两人走到楼梯口，这会没有同学经过，正是说话的时候。
    周黎凝视她一会，而后开口：“是你跟同学们说我考试作弊的。”不是疑问，是肯定。
    刘秀芳心虚地看她一眼，眼神闪躲，随后一想，她又没有证据，怕什么，脸上的表情随即镇定。
    “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吗？没有别乱说。”她是算准了她没有证据，才敢这么说话的？
    “哼，没有证据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刘秀芳见她不说话，表情更是得意，对着她翻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周黎手快的拉住她，“ 只是想告诉你，赶紧去跟同学解释清楚，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许会做出谁都不敢想的事。
    刘秀芳不在意的耸耸肩，听着她的话觉得好笑，看她敢做什么，“有本事就去说，谁怕谁。”
    “行。”她也不生气，笑着点头下头，“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