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肖白慈又缓缓俯下身去抱纸箱,见艾米还是不肯松脚,她又抬眸看她,艾米觉得难堪,可是又害怕肖白慈的威胁,最后不敢造次,提起脚就松开了纸箱。
    肖白慈抱起纸箱,在经过艾米的身边时,她非常友好的说了一句。
    “谢谢配合。”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肖白慈昂首挺胸的走进电梯,只留下艾米难堪的被人指指点点。
    肖白慈离开以后,严肇逸从走廊的暗处走出来,面色铁青,十分难看。
    见到严肇逸,艾米的脸上立马划过了一道心虚,“严……严律师。”
    严肇逸伸手拿起艾米的工作证,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松手,“艾米,是吗?”
    “是……”
    “既然你是人事部的人,那怎么样办理离职,你应该很清楚吧?”
    “不!严律师,我刚刚那都只是想要为你出气而已,你也是看到的,那个女人有多嚣张……”
    严肇逸抬起一根手指,堵住艾米的嘴,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他蹙起眉头,又很是嫌弃拿出口袋的手巾去擦自己碰过别的女人嘴唇的手指。
    “我严肇逸要出气,什么时候轮到要女人来帮手?”他冷笑一声,直接把擦完手的手帕扔在地上,“我告诉你了,就算我气她,也轮不到你来欺负她!”
    “严律师,我……”
    “马上给我滚。”严肇逸的周身都散发着凌然的气息,艾米被他吓得一动不动。
    “滚!”见不到艾米滚的模样,严肇逸又是一声怒吼,但见艾米想都不敢再想,转身就圆润的往人事部滚去。
    严肇逸一张俊脸冷怒到了极点,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琳达紧跟其后。
    嘭的一声巨响,严肇逸狠狠的甩上了办公室的门,琳达被他隔绝在外面,只能隔着落地玻璃窥探他里面的情况。
    肖白慈走到事务所楼下,远远就看到了高天明的车,他就依靠在车子上,脸上被严肇逸揍出的伤用上遮瑕膏,已经不太明显,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依旧俊朗无双。
    肖白慈抱着纸箱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高天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接过她的纸箱,垂眸看了纸箱上的洞洞一眼,不难看出她刚刚是被人为难过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往车后箱那边走去,把纸箱放好,他又重新走到她的面前。
    “走了。”他想往驾驶座那边走去,却不料肖白慈拉住了他的衣服。
    “天明……”肖白慈声音低低的喊了他一声,高天明的整个背影都僵了一下。
    “对不起。”他能在这里找到她,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很担心她会跑来找严肇逸,而事实上,她让他失望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能怂
    高天明缓缓转身,低头看向她,目光带着落寞,他摇了摇头,“你不用道歉的,是我逼你订的婚,是我不自量力的让你喜欢我,你想要去找谁,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你,也不能说你什么。”
    “小明,你可以生气的,是我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是我傻,居然对严肇逸还抱有希望。”
    严肇逸这么恨她,跟她分手,他倒是解脱和痛快了,怎么可能会伤心难过呢?
    她就是一只猪才会对严肇逸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希望!
    “白白,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主动去找他了。”高天明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哀求。
    肖白慈点了点头,一副心死的模样,“我不会再来找他了,这是最后一次。”
    无论她现在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高天明都相信了!
    叹了一声,他将她拥入怀里。
    二十八楼上,严肇逸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相拥的一男一女,眼底的落寞根本就掩饰不住,他的嘴角不屑的勾起。
    “肖白慈,你就寂寞到这种程度吗?”
    以前,她跟沈楠堔分手,是他在她身边陪着她,现在她跟自己分手,她的身边也不缺护花使者。
    肖白慈,到底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
    叩叩——
    “进来。”听到敲门的声音,正在发呆的严肇逸瞬间回过神来。
    琳达拿着几份文件走进来,严肇逸一见到那些文件,眉间不由蹙起。
    “今天也有这么多?”
    听到严肇逸的问题,琳达不由轻笑出声。
    “怎么了?”见琳达笑,严肇逸挑起了俊眉,声音清冷的开口问道。
    琳达把手上的文件放下,给严肇逸解释道:“总觉得严律师你变了。”
    他变了?严肇逸不由好奇,看了琳达一眼,问:“我怎么变了?说说看。”
    “严律师,你以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恨不得事务所天天都有一堆的案子,无论沈律师在不在,你都可以很出色的处理掉那些案子,甚至觉得远远不够。”琳达感叹了一声,“可是自从白慈来了这里以后,你好像学会了什么叫做放松,工作虽然还是很拼命,可你学会了为自己的生活腾出时间。”
    听到琳达的话,严肇逸倒是想起来了,跟肖白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总是会准时上下班,不会为了工作而加班,那时候心里只为了想要见她一面而早早下班,或者快一点回家跟她打电话。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就算现在跟她分手了,他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工作模式了,这些案件看多了,他会觉得很累,心情也随之而变得烦躁。
    “肖白慈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了吧?对此,你有什么想法?”严肇逸看向琳达,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为自己的心寻找答案。
    琳达微微一勾嘴,她的笑容很平静。
    “白慈是是不是千金小姐,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跟我相处的人是肖白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甚至连富家小姐的气质都没有,她虽然傻,可是也很真诚。”顿了顿,琳达垂眸看向桌面上的文件,“其实我一开始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那个女孩并不适合当严律师的秘书,可是跟她相处久了,我就能在她身上发现我没有的东西。”
    “严律师也应该感受到了吧?白慈她特有的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黑眸泛起了一抹光亮,严肇逸没有回答琳达的话,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翻阅,声音酷酷的开口说道:“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琳达已经习惯了严肇逸的冷漠,见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她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琳达走出去后,严肇逸才顿住手上的动作,眼神放空的盯着一点,他回想着肖白慈最吸引人的一点。
    她身上有他没有的……温暖。
    四天以后,s大的毕业典礼正式举行。
    今天是肖白慈和高天明毕业的日子,肖俊峰父母和高昊都来了,见证自己儿女人生中很重要的时刻。
    “白白,看这里看这里,我给你拍照啊。”肖母一脸的兴奋,不断朝肖白慈挥手,命令她做各式各样的姿势。
    肖白慈比了一个俗透的胜利姿势,粉唇浅浅的抿起,笑容显得拘束。
    肖母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抱怨,“白白,今天是毕业的日子,怎么不笑得高兴一点?”
    听到母亲的问题,肖白慈背着手就踢地上的石子,嘴上喃喃,“毕业等于失业,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谁说你要失业了?”肖俊峰和高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肖白慈的身后,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看去。
    “爸,高叔叔。”
    “嗯?怎么还喊我高叔叔?你都已经和天明订婚了,理应也喊我一声爸爸。”高昊笑着开口。
    肖白慈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嘴角抽了抽,心里默默的想:这高叔叔是想女儿想疯了吧?她都还没有嫁到高家呢,他就想让她喊她爸爸了?
    我老子他肯定不同意!
    肖白慈才这样想着,肖俊峰就很配合的不悦了。
    “这样不行,老高啊,白白还没有嫁进你们高家呢,你太着急了!”
    “早晚都市要嫁的,有什么区别吗?”高昊蹙着眉眼,见肖俊峰这么护女儿,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两个老头眼见要吵起来了,肖白慈连忙安抚了还想拍照的老妈,想了个办法就撤走,她一边走一边喊着,“我去看看小明!”
    说着,她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走到了花园那一边,肖白慈才放慢了脚步,一边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她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高天明。
    有什么事情都拿小明来挡枪,她以后还是悠着一点比较好。
    嘭的一声巨响,肖白慈的脑袋撞上了一具硬实的身体,她捂着脑袋抬头,正想要说对不起,西装笔挺的严肇逸映入眼帘,她心里瞬间里一丝歉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放下手揉脑袋的手,这个时候,她可不能怂,抬头挺胸的往前迈步,就把这丫当成空气!
    然而肖白慈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得太过了,这才刚走了几步,只感觉手腕一紧,身子一下子就被人扯了回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还喜欢她吗
    她抬眸看向严肇逸,目光带着星星点点的不耐烦。
    “干嘛啊?!”
    “撞到了人,难道不应该道歉吗?”严肇逸面不改色的看着她,黑眸闪烁这坚定的光,仿佛她不道歉,他就不放人似的。
    “为什么是我道歉呢?”肖白慈挑眉看着他,“现在你是伤到那里了吗?要我把你送你校医室做检查吗?!”
    肖白慈的眼神带着防备,心里默默的猜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变相碰瓷?
    “肖白慈!”严肇逸似乎是被她气到了,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
    一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肖白慈就烦,连忙抬手挡住他接下来的废话,“好好好,我道歉。”
    她往后退开几步,恭恭敬敬地给他鞠了一个躬,郑而重之的道歉说:“严律师,我实在是很抱歉冲撞到了你金贵的身体。”
    郑重道歉完毕,肖白慈又抬头看向他,问:“这样,可以了吗?”
    严肇逸蹙着俊美,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的脸,黑眸饱含情感,肖白慈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她连忙撇过脸去看别处,心脏的跳动因为紧张而加快。
    “你……”严肇逸忽然开口说话,只说了一个字,他又别扭的闭上了嘴。
    肖白慈侧过脸去看他,心里很不满他说话只说一个字。
    你你你,你个毛线啊?!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啊!
    “严律师如果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先走了,我还要赶着去见我的未婚夫呢!”没错,肖白慈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严肇逸在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时,整张脸都变得铁青,她迈出脚步要离开,他后退一步就用他挺拔的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
    肖白慈抬起脸对上他那双冷怒的黑眸,冷笑了一声,觉得此时此刻的严肇逸,真是幼稚得跟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一个样。
    “你还想怎么样?!你让我滚出你的律师事务所,我拿着我的东西就滚了。撞到你,你让我道歉,我也诚心诚意道歉了,请问你还想要怎么样啊?!严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