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信
作品:《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为什么不写了》 时间是上午十半点,临近中午。
心理部的办公室内很静,和窗外的校园一样安静,里面只能听见病历单翻动的纸张声,外面也只能听见浩浩的风声吹动松林、灌木以及紫罗兰花丛。
但起码就现在,整个校园是安静的,富山雅史扭头看向窗外,这种时间很适合办公,也很契合心理部一项的工作——在探索人心与情感的螺旋之中让情绪沉淀,细读那些被遗忘的、厌恶的、喜爱的往事,去接受、包容,最后理解,正式真正的自己。
起先我们能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心理部的楼下的石板路上,二楼靠窗工作的富山雅史很难不注意到他,因为他是直直地朝向这栋小楼走来的,带着一顶帽子低着头,步履匆匆。
但富山雅史不同意这种由学生会主席提出来的强者自强的想法,在他看来心理问题永远都是积沙成塔,集腋成裘带来的恶疾,就算是心理强大的人若是低估了细小的毛病也难免有一天会溃于蚁穴...所以他向来任何时间都欢迎学员的求助,即使没有预约。
既然来者可能是患者,那么作为医生何必还要让患者背负更多一些的压力呢?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作为医生富山雅史更希望对方推开门后看见的是好整以暇的自己,可能有些意外但却面含微笑地告诉对方:你来得刚刚好,当下我也正好没有什么事情,让我们来讲讲你的事情吧!
他抬眼就见到了办公桌后面带笑容的富山雅史教员...然后把视线挪开,四下看了看空旷的办公室,书架、供病人治疗的沙发躺椅、角落有金丝花纹的灯盏,最后视线又绕回到了富山雅史的身上问,“请问你就是...林弦先生吗?”
“哦哦哦对不起...我看这办公室里就一个人,‘林弦’是女性吗?对不起,我不大能区别中国名字的性别...”印度小哥嘟哝着说,“收发室让我把东西寄给‘林弦’女士,请问她在这里工作吗?”
“没问题,只是一封信,但没写门牌号就填了学院的地址,要不是上面写着寄给林弦女士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问了一些下课的学生才知道她在心理部工作,这一圈下来可让我一顿好找。”印度小哥嘀咕抱怨着推开门,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个绿色的小马褂,活像是邮政局的人,他背着个挎包边走来边在里面翻找着,最后摸出了一封黄色的信件递给了富山雅史。
“当然是真的,有些时候倒是也有这种直接寄过来的信啦,不过都是给一些教授或者校长的。”
印度小哥递出信一脸奇异,“信是从中国寄来的,不过中国人可真是稀奇啊,这个年代居然还选择寄信交流,难道他们那里还没有普及互联网,没有电子邮件这种说法吗?”
“现在中国发展已经很快了...而且按我对中国人的理解,就算在他们之中这个年代选择信件来往也是很少见的事情。”富山雅史接过了信件,“还有别的什么包裹一起的吗?”
富山雅史把信放到了桌边上,在顺手签完表哥后印度小哥就转身溜走了,他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还有一大堆东西要送...卡塞尔学院里的小祖宗们都是财大气粗又闲不住的主儿,一大堆的海外邮购堆得收发室快爆掉了,为此风纪委员会还特地往校董会提出了限制学员网上邮购的提议,收发室做梦都想这项提议被上面通过,这样他们的活儿就能轻松太多了。
他放下了病历单伸手拿过那封信前后翻看了一下,黄色的信封背后没有任何涂写的痕迹,正面格式内所有的信息倒是填全了,从左上角的邮编到收信人地址、姓名,包括寄信人的信息等等一应俱全。
寄信人的名字是“周京哲”,这三个字倒是写得有模有样的,但还算不上是“书法”,只能说写太多遍后“草”出了风格。
但对于“周京哲”这个名字富山雅史没有任何印象,林弦在平时的许多闲聊乃至心理咨询中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的存在。看这个鳖爬似的字迹也不像是笔友,如果真是笔友的话富山雅史这个日本人都想好心劝一下对方练练字了...
倒也不是说字不好就代表人不好,这是一种偏见,但“见字如见人”的说法也是必然存在的,而且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提交向各种公司的简历上字迹也必然是一大重点,若是字如鳖爬大概面试官只是看一眼就会把这份简历给刷下来。
富山雅史盯着信封,脸色总的来说有些古怪...他倒不是不舒服林弦可能有一位前男友,毕竟女孩的私人交际跟他这个上级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冒犯和窥伺...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就像是见到一朵鲜花疑似插到过牛粪上,怪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