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作品:《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曹操摇头,无奈道:“缚虎不得不紧。”
    吕布瞧了瞧边上亮闪闪似乎马上要凑上来的刀刃,咽了口水,转移话题道:“布既为虎,今虎愿归顺于曹公,这天下何足为虑?”
    曹操闻言,显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动心。
    事实上曹操可眼热刘备麾下的关羽和张飞啦,奈何以这三人的关系根本就挖不动,这才作罢。
    他眯起眸子,显然有些犹豫。
    而就在此时,刘备适时开口了:“曹公是否还记得——丁原与董卓之事?”
    第11章 暗流涌动
    曹初躲在柱子后面,望着远处的曹操。
    早年吕布面对董卓之流的时候智商还算在线。可到后来李郭之乱后吕布离开长安,作为一个主公来说智商就不太够用了。
    先前被曹操忽悠过多次就不提了,更别说他——先是去徐州投刘备,后来在刘备和袁术干架的时候被袁术忽悠,反客为主占领徐州把刘备赶了出去,又因为和袁术闹掰而把刘备再迎了回来……这种骚操作。
    曹初得知这段往事的时候都快无语了。
    论好骗程度,袁绍和袁术兄弟俩估计都得承让他三分。
    更何况,若留吕布,那他麾下的人马到底是姓吕还是姓曹?
    若说刚愎自用或是爱财等等的小毛小病,其实曹操是完全可以包容的呀。
    在这非常之时,他作为主公可以包容的程度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但吕布的履历和个人信用记录实在是不太良好。
    刘备的那句话确实是说到了曹操的心坎儿上。
    当利与弊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时,如此种种,怎能不多加考量。
    “郭祭酒。”曹初悄悄地绕到郭嘉边上,扯了扯他的袖子。
    郭嘉会意,微微俯身。
    曹初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耳畔:“祭酒如何思量?”
    郭嘉似乎并不讶异她问的问题,却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道出了一个名字:“袁绍。”
    曹初若有所思。
    另一厢。
    刘备的话音方才落下,吕布勃然大怒:“大耳贼!你……”
    刘备转头望向曹操,面色不变:“此人反复无常,断不可养虎为患。”
    曹操眉梢一挑,果然动了杀意。
    就在曹初想要上前的时候,庞统却凑到曹操的边上耳语了一番。
    见庞统上前,郭嘉暗中拉住了曹初,对她使了个眼色。
    曹初会意,步伐一收,退回他边上。
    只见远处的曹操听完庞统的计策,微微眯了眼:“先带下去。”
    意思就是先不杀了。
    荀攸望了尚未及冠、面庞显得有些稚嫩的庞统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
    大军班师回许。
    曹初立在酒肆不远处,似乎在找什么人。
    身边忽然飘来一阵酒香,比起第一回见面的时候还要明显些。
    “郭祭酒。”曹初循香找到他。
    郭嘉塞给她一个漆盒,扬眉笑道:“关中秦酒,比这儿的烈些。”
    “多谢郭祭酒。”曹初接过漆盒,抬头盯着他的脸瞧。
    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肉痛?
    只见郭嘉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如果不看表情的话端的是自然无比。
    曹初忍笑离去。
    司空府。
    曹初抱着一个漆盒,把它藏在案下。
    这里头装着郭嘉极喜欢的秦酒,上回听他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你你你居然藏酒!你不怕被大兄……”曹丕惊道。
    曹初摇头:“大兄不会发现的。”
    谁的嗅觉那么灵光呀!
    “大将军袁绍平定幽州,如今正把那公孙瓒及其部下首级送至许都,以彰功绩。”曹丕望着空了的香炉。
    听说送来了好几个脑袋呢,公孙瓒的头颅还是被烧过的。
    也不知是单纯的向天子表功还是威胁许都的曹操。
    “不怀好意。”曹初持箸夹碳埋入香灰之中,下了这么个定论。
    曹丕拿起一颗葡萄,随口道:“先前陛下诏他督冀、青、幽、并四州,他自是好得很。”
    曹初叹息:“阿翁曾言‘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好什么呀。”
    曹丕立刻张望一圈,确认侍人都在外间听不到他们说话之后才往她口中丢了颗葡萄:“你少说两句。”
    曹初以袖掩面,默默地端起盂把葡萄皮吐了出来。
    曹丕眼皮一跳,继续自顾自吃葡萄。
    片刻,曹昂进来了:“走,兄长带你们去个地方。”
    曹初惊喜,忙不迭起身:“是去田猎吗?”
    “是。”曹昂帮她理了理鬓角。
    正要转身呢,他却突然一弹曹初的额头,蹙眉道:“你喝酒?”
    “冤枉啊我没有!”曹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你自己闻。”曹昂眯眼。
    曹初抬袖——果然有淡淡的酒香。
    天地良心,真不是她的啊!
    “还说你没有喝?”曹昂瞧见她的脸色,似笑非笑。
    “我……”曹初咬牙背了这个来自郭嘉的锅,“我有!”
    曹昂颔首,给了她一个回头算账的眼神。
    ……
    “我原以为你很喜欢你那徒孙。”童渊蹙眉。
    毕竟曹初的剑学的确实很好,平日里又对王越很是尊重。
    王越定定地望着手中的血诏,按住剑柄,深深地叹了口气。
    童渊霎时一凛。
    ……
    曹昂笑道:“古人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如今正是秋日,当为秋狝。”
    “那儿有只大虫!”曹丕眼睛一亮,取出一支箭来。
    曹初显然也看见了那道斑斓的身影,唤道:“远了,再近些。”
    那只斑斓大虫显然也瞧见了自己对面的一群人,转身奔得飞快。
    曹丕一扯缰绳,张弓搭箭。
    而此时,曹昂的箭矢已经发出,风中裹挟着利箭划破空气的嗖嗖声!
    一前一后,曹丕的箭也分毫不让。
    “吼——”
    两箭起初只是微小之差,越往前分叉越大,曹昂的箭率先射穿了它的肩胛,曹丕的箭则是毫不留情地洞穿了虎目!
    那大虫乍然受到致命一击,哀叫一声,倒入了树丛中。
    曹初哎了一声,掂了掂弓:“这下倒不知谁胜胜负了。”
    一个抢先一步射穿肩胛,另一个则是给了它最致命的一击。
    “初儿也来罢!”曹昂正在兴头上,对着后面喊道。
    “阿姊!”曹丕转头,眉宇间尽是少年意气。
    曹初笑着摇头:“不了,我力气没你们大。”
    剑术和骑射可不是一回事呀。
    击剑讲究灵巧与速度,可射箭却是要真力气的。
    “也行。”曹昂命人把大虫抬出来,对她远远喊道,“待兄长给你猎头鹿回去!”
    “成,我等着!”曹初望着前面的身影,双眸含笑。
    她目送兄弟二人远去,随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晃荡。
    秋日的天空似乎要比往常显得广阔深远些,风卷起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山自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