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作品:《玄学大师是吃货

    石英听到警察的字眼,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最后她眼眶直接红了,当场就掉眼泪了。
    “我也不隐瞒你们了,阿月那孩子是和鬼的。被鬼压床以后,她就怀孕了。她得知这事后,接受不了,所以疯疯癫癫。”
    “为了她的名声,我们也不敢将这事捅出去,只能以中邪的名义将鬼赶走。”
    “但是我们怕那鬼报复回来,孩子也不敢打掉。”
    其他所有人都因为这堪称匪夷所思的内情而呆了。许妈妈因为见到死去的女儿,对这事深信不疑,其他人这半信半疑的。
    客厅的角落,一股怒气冲天而起。
    ……
    “……总之,就是这么一个状况。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我妈他们也不可能将这事捅出去。”许佳歆和杨三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杨三一边吃许妈妈做的饺子,一边嗤之以鼻说道:“假的!”
    “咦?”
    杨三淡淡道:“活人和鬼,不会有孩子的,毕竟是逆天而行的事情。想要孩子的话,就得付出代价——那代价我都承受不起。一个能被和尚赶走的鬼,有那本事跟活人生孩子?”
    人和妖倒是有可能。不过女妖和人类还好,若是男妖和人间女子,肚子中未出生的半妖,很有可能会本能吸食母亲的生气。
    杨三同许佳歆普及了一下常识。
    许佳歆呆了一下,“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杨三眼底闪过讥讽,“只是故意推到鬼神上而已,肯定是人类的!”
    她的寿命和人类相比要漫长许多,各种再离奇的事情也见过。有的时候,人心比鬼怪更可怕。
    杨三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她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说道:“你妈妈再做一些饺子过来,我就帮你的忙。”
    许妈妈做的饺子杨三还挺喜欢的,皮薄馅多,而且满满的都是爱。
    许佳歆笑了笑,“您喜欢就好。”
    ……
    事实上,杨三之所以愿意出手,一方面是因为最近没啥事,另一方面也单纯好奇真相。
    孙家,不惜用鬼神来遮掩,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那被困在客厅里的女鬼……
    杨三使了遁形咒,遮掩住身形,同许佳歆一起去了孙家。
    那女鬼的气息比起之前更弱了,像是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会熄灭。困住她的阵法,许佳歆破解不了,但对杨三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
    她手一挥,阵法直接就破了,女鬼仍然有些懵,然后向杨三行了一礼,将头发别了别。
    这熟悉的动作让许佳歆一下子回忆起来了。这女鬼,是孙月的高中同学马晴,从小就无法说话,所以常常被小孩子欺负。孙月和她关系很不错,经常护着她。只是马晴在高中时便出车祸去世。
    如果是她的话,以她生前和孙月的关系,不可能会害她的。
    杨三抬了抬眉,说道:“没法说话吗?总该会写字吧?”
    她拿出了笔和纸,放在桌上。
    笔在纸上游走,甚至还划破了纸张,可见马晴的愤怒。纸上写着这几句话:孙月的孩子是她叔叔的。孙月不知道,以为是鬼压床才会这样,所以疯了。
    只看这几行字,杨三便明白了,她先前也有猜到这方面,只是没有亲眼目睹,所以无法肯定。
    马晴还在纸上不断地写下其他事情。
    孙月在她死后,还经常去祭拜她。她因为不放心孙月,便跟她回去。结果因为人鬼殊途,孙月被冲撞到了,还因此发烧。等她病好了以后,她叔叔玷污了她,又骗她是鬼压床的缘故。孙月接受不了这事,精神便出现了问题。
    马晴曾经附在孙月的身上,想要帮她离开这里,结果没成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一点法力,将孙家弄得乌烟瘴气的。孙家人请了法师过来,将马晴给困住。
    事情的真相比许佳歆所想的更黑暗,她浑身发冷。
    杨三说道:“她那二叔,是生不出孩子吗?”
    许佳歆怔了一下,说道:“他们夫妻两结婚几十年,都没孩子。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想要留下这孩子。”她的声音透着厌恶。孙月的二叔看着和蔼可亲的样子,却知人知面不知心。
    毕竟对于很多人而言,无后便是大不孝。
    孙月这种情况,并非被冲撞到生病,而是受刺激才会这样的。杨三的符咒在这种情况没有用,除非请医生来解开她的心结。杨三只会吃,还真当不了知心姐姐。
    杨三干脆利落说道:“那就将她送走,然后去报警吧。我记得你们人类,可以验dna?”
    她沉吟片刻,看了看马晴,“你要不要报案?就算你死了,你也是证人。”
    她轻轻笑了笑,说:“要是活人报案的话,事情有可能会被压下来。但是鬼神报案的话,他们也不敢吧,不然招来鬼神的报复就不好了。”
    许佳歆举手说道:“我家附近派出所,有个赵警官人挺好的,我觉得可以找他报案。”
    ……
    赵警官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钟了。这几天所里事务繁忙,所以他每天忙到快十二点才回来。
    他洗澡以后,擦了擦头,准备快点吹干头发就去睡,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忽的头顶的灯开始闪烁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家里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黑暗降临。
    赵警官皱眉,这是跳闸了不成?
    他拿出手机,准备借用手机屏幕的光摸索着过去。一阵风吹了过来,凉丝丝的,让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等等?他记得他门窗都关紧了吧?
    女子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白衣长发,清纯秀丽,但是脸色透着不自然的青色。
    鬼啊!赵警官心中呐喊,觉得甚至都在抖了。他安慰自己:鬼又如何?他又没做过亏心事,还经常帮人呢。
    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依旧忍不住抖了起来,“你,你是谁?”这是本能反应,控制不了啊。
    许佳歆抱歉道:“对不起,刚刚担心你已经睡了,过来的有点急,不小心把灯都弄灭了。”
    然后头顶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光明让赵警官心中的恐惧减少了几分。在灯光下,许佳歆的脸也就没那么渗人了。
    赵警官见她态度和熙,不自觉长长地舒了口气,“咦?你是?”这一细看,便觉得这女鬼看着眼熟。
    许佳歆认真说道:“赵警官,我是特地过来报案的。”
    赵警官嘴角抽了抽,报案?鬼找他报案?
    第40章
    赵警官坐在桌子前, 下意识地想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烟。还没点上, 又问:“你介意烟味吗?”
    每次他紧张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想抽烟,多年的习惯,想改也改不掉。
    许佳歆忍不住笑意, “我现在也闻不到。”
    赵警官挠了挠头, “说的也是。”
    差点忘记许佳歆已经是女鬼了。除了最初见面时的恐怖画面, 许佳歆后来的表现总是让他忘记对方已经是鬼魂了。头一次遇到鬼魂报案,他也是很无语。
    然而当许佳歆将事情经过同他说时, 赵警官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将许佳歆所说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尽管他从事这行业也有十来年了,但这事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范围,胸口的怒火蹭蹭得往上冒。
    至亲的人却才是真正人面兽心的存在, 在世人眼中可怖的鬼反而尝试着去保护受害者。
    他看着自己的记录,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又头疼了。好像……华夏还没有过将鬼作为证人的先例——那些传说故事不算。
    这要是交上去的话,只怕要被人当做是说梦话吧。
    不, 还是可以将孙月带走,检测肚子孩子的dna。
    赵警官问道:“你介意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吗?”
    许佳歆淡淡道:“不介意。其余不相信的人,我也不介意使用一些手段让他们相信。”
    尽管许佳歆说这话时很温柔,但赵警官还是不自觉感到背后一凉,他点点头,拿起手机,“我打个电话先。”
    嗯, 也该把所里其他人叫过来了,怎么能够只有他一个人被吓到呢?独惊吓不如众惊吓。
    于是在接下来一个小时内,赵警官家里陆陆续续地传出了尖叫声,真是可喜可贺。
    ……
    第二天一大早,孙强和石英夫妻两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刚起来,两人都被对方那在一夜之中苍老了十多岁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孙强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他梦到自己抓去十八层地狱,每一种刑罚都轮了个遍。梦中的场景真实得让他醒来时,依旧心有余悸。
    他看着妻子,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做噩梦了?”
    石英点头,语气惶恐,“可能是之前看鬼片,昨天就梦到下十八层地狱。”
    她刚说完这话,便发现丈夫的脸色苍白得跟白纸一样,“你也做一样的梦了?”
    她一个人做这梦还可能是凑巧,两个人都做一样的梦,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大白天的,石英额头上直接冒冷汗。
    孙强咬牙道:“肯定是客厅中那鬼弄的,那法师还是太没用了,没能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石英说道:“我再去问问我嫂子,看她是否知道更厉害的神婆。”
    她心中也有些怨恨:若不是丈夫管不住自己第三条腿,一家子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的。不,肯定是那小蹄子勾引他的。
    因为现在大白天的缘故,夫妻两虽然害怕,但害怕的程度也有限。毕竟在世人眼中,白天鬼怪作祟的本事有限。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等等,这门锁怎么打开了?”孙强这才发现关着孙月的房间的锁是开着的,明明睡觉之前他还检查过好几次的。
    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他急忙打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别说孙月了,连苍蝇都找不到。
    孙强将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还是找不到人,气得他直接将桌上的茶几给摔成了碎片。
    他气得声音都变了,“必须得报警,得将她找回来。”
    孙强因为弱·精症的缘故,这些年来用了不少法子,也没能成功有孩子。所以在发现孙月怀孕以后,他没有打掉那孩子,而是准备让她生下来。他对外放话说要将孙月送精神病院,其实只是想将她送到乡下,到时候再以收养的名义把孩子接回来。
    结果现在全都功亏一篑。
    石英说道:“她能跑哪里去?谁带她跑的?”家里她检查过了,没有被撬锁的痕迹,孙月房间的钥匙一直都放在她身上,而她也不曾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反而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这时候,头顶的灯突然炸裂开来,砸在两夫妻头上。碎片甚至扎进了他们两人的眼睛中,让他们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鲜血糊了他们一脸,在血色的视野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一长发女子怨恨地看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