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作品:《督主的宠妻之道

    “尚言,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夏幼幼不解。
    傅明礼一言不发,只是立刻放慢了脚步,他甚是不喜夏幼幼对旁人笑得如此开心,可说出来又显得太过小气。更何况作为宠物该有的自觉,她该自己心里清楚才是。
    “很急么?”夏幼幼莫名的看着他。
    傅明礼淡淡的应了一声,夏幼幼奇了:“急什么?”
    傅明礼停下步子,看着她无辜的双眼,考虑要不要认真跟她说说,正在犹豫时,门外突然响起通传声:“二皇子到!”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牵着夏幼幼的手往后门走去,夏幼幼好奇的频频回头,边随他走边问:“皇子?我没听错吧尚言,有皇子来了啊。”
    “嗯。”傅明礼脚下速度不减。
    夏幼幼这辈子人太怂,接单从来不考虑跟官家打交道,因此穿过来这么多年,连个大点的官儿都没见过,此刻她十分想回去看一眼了。
    一直到从后门出来,她的眼还在往回瞅。
    “很想看?”傅明礼问。
    夏幼幼点了点头:“皇子呀,皇上娶的媳妇儿肯定都好看,生的孩子也好看,你不想看?”
    “不想。”
    “为啥?”
    傅明礼似笑非笑:“因为我们是仇家。”
    “……”嚯,怎么还跟皇子结仇了?夏幼幼想起那日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面色立刻严肃起来,“上次来杀你的人是他派来的吗?”
    “若是呢?”傅明礼问。
    那我就帮你揍他,夏幼幼磨牙:“那我就花银子找人揍他。”
    “放心,不是他,”傅明礼眼中带了笑意,“世上或许有许多人都想杀我,但他不会是其中一个。”
    “那你还说他是你的仇家。”夏幼幼不解。
    傅明礼垂眸,将她额角的乱发别至耳后,轻声道:“我只是不喜他。”
    “那我不看了,你不喜的人长得都丑,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想看,”傅明礼微微挑眉,“怎么主意变得这样快?”
    “那是在不知道他是你敌人的情况下,”夏幼幼撇着嘴,“现在知道他跟你作对了,就算长得再好看在我眼里也是丑的,我才不要去看。”
    “乖。”傅明礼很满意她的识相。
    夏幼幼笑笑,随后担忧道:“我们是不是该把刘大哥带出来啊,你仇家这么多,不该这样出来的。”她倒是能保护他,可这样一来就暴露身份了不是。
    傅明礼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情不错的牵着她往外走去:“无妨,那些人不会料到我今日出门。”
    “可是万一……”
    “不要担心,”傅明礼打断她的话,将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举到她面前,“你想去哪玩?”
    夏幼幼看着肤色差不多大小区别却明显的两只手,注意力被他给成功的转移了。
    “去哪都行,不要去带屋顶的地方。”她红着脸道,这些天在房间里真是待得够够的了。
    随意的在都城逛了半天,最后他们去了城西的集市,看到卖糖葫芦的熟悉面孔,她才想起这是被胖墩碰瓷的地方。
    “来这里做什么?”夏幼幼问。
    傅明礼从草木棍上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她:“给你买吃的。”
    ……他好像对糖葫芦情有独钟啊,夏幼幼接过红彤彤的山楂串,笑着咬下一口,比那日胖墩剩下的半串还要甜。
    “你尝尝。“夏幼幼眯着眼睛举了起来,在她眼中,傅明礼必然是自己喜欢吃糖葫芦,才会每次都给她买这个。
    傅明礼看着举到面前的糖葫芦串,犹豫过后还是咬了一个山楂球下来,人生第一次在大街上吃东西。
    唔,感觉还不错,就是太甜了些,看来以后要让她少吃些了。傅明礼安静的吃完,看到前方有旁的吃食,应该也是她喜欢的类型,便拉着她想要离开。
    “二、二位!还没给钱呢!”小贩见对方器宇不凡后怯了怯,纠结一番还是要账了。
    “……”
    “尚言,付钱。”夏幼幼眨眨眼睛。
    傅明礼沉默许久,道:“他在跟你说话。”
    “……”啥意思?这不是你请我吃的吗?夏幼幼无言的看着他,傅明礼的回答是轻轻别开了脸。
    第10章
    最后的解决方式是跟再次遇见的胖墩娘亲借了银子,才算把糖葫芦钱给了小贩。
    “谢谢夫人了,要不是遇见你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夏幼幼讪笑道,“待我们回家后,定然让人把银子送来。”
    妇人温柔的笑笑:“客气什么,上次小胖回去跟我说了实话,应该是骗了你不少糖葫芦吃,我给你买一串又算什么。”
    夏幼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顺便瞥了傅明礼一眼。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这位大少爷出门竟然不带钱,而她,一个有钱的杀手,竟然也跟着一毛钱都没带。
    注意到夏幼幼看自己,傅明礼平静道:“银子在刘成那里。”
    “……知道了。”夏幼幼无言道,心想下次再单独出来,她一定要亲自带着钱袋。
    傅明礼云淡风轻的看向一边,仿佛一点都不汗颜。
    妇人好奇的看了眼夏幼幼身旁气度矜贵的人,声音不禁低了一些:“这位是?”
    “是我未婚夫婿。”夏幼幼笑道。
    妇人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直到傅明礼皱眉后,她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与夏幼幼聊起那日的事:“你说要去微知楼,可曾去了?”
    提起微知楼,傅明礼看向她,夏幼幼脸上的笑意不变:“去过了。”
    “你还真去了啊?”妇人惊讶,随后想到这姑娘的未婚夫婿身上那股贵气,她应该也并非凡人,暗道自己真是瞎操心了,只不过——“就算姑娘你出身显贵,也不该那日去的,万一撞上了……可不是谁都能保得了你的。”
    傅明礼神色微动,看向夏幼幼的脸,只见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没有什么惧怕的样子,他心中某个角落蓦然松了下来。
    “放心吧夫人,我小心着呢,”夏幼幼不甚在意,“对了,怎么没见小胖子?”
    “他啊,今日去学堂了……”妇人聊起自己的儿子,话题不禁多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跟夏幼幼说话。
    夏幼幼也听得有趣,一边笑一边附和,傅明礼默默等着,无聊了便看看四周。虽然他常经过这道街,可从未认真看过这里的景象,这一看便被一个摊位吸引了目光,见夏幼幼还在说话,便独自走了过去。
    桌子上摆满各种色泽鲜艳的东西,做工精致又漂亮,一看便知是给富裕人家的宠物用。
    “公子,看看我家的小玩意儿。”一看来者衣着不凡,小贩赶紧殷勤的伺候着,“公子家中养的是猫还是狗?”
    傅明礼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夏幼幼咧着嘴笑,他顿了一下道:“非猫非狗。”
    ……然后呢?小贩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下面的话,只好继续问:“可是什么大的兽类?”
    “非兽类,”傅明礼垂眸,“不过算大的,有些瘦了。”
    小贩的眼睛转了转,想不清楚非兽非猫非狗长得大又很瘦的东西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做生意:“公子想给它买哪方面的东西?”
    “能让她老实点不乱跑的。”刚刚他们来集市时,他一时大意松开了她的手,转眼二人便失散了,最后他找了许久才把人找到,想到弄丢她的可能,傅明礼坚定道,“最好结实点。”
    小贩瞬间便明白了,从桌下掏出一根结实的编织项圈道:“公子拿这个吧,就算是老虎也挣不开,保证丢不了。”
    看着夸张的项圈,傅明礼蹙眉:“会伤了她,换一个。”
    小贩愣了一下,又蹲下翻了翻,拿出稍微不那么粗的一根:“这个呢?”
    “换。”傅明礼断然拒绝。
    小贩为难的看着他,想了许久将桌下绳子类的全抱了上来,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想要什么,所有的栓绳都在这儿了,公子看着挑吧。”
    傅明礼不悦的看他一眼,勉强的在一堆东西中挑了挑,最后选择一根纤细精致的红绳,上面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晃一晃发出轻脆的响声。有这样一个小东西在,他随时能听到她在何处。
    这是给刚满月的猫狗佩戴的,想到这人刚刚说家中养的那个挺大……傅明礼在小贩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把自己腰间的佩玉扔在了桌子上,拿着红绳转身向夏幼幼走去。
    “要按你这么说,那个傅明礼还真是挺吓人的。”他刚靠近,便听到夏幼幼啧啧道,傅明礼顿了一下,夏幼幼看到他笑了起来,“刚要叫你你便回来了,走吧,该回去了。”
    傅明礼握着红绳,眉眼不动的道:“走吧。”
    “嗯,车夫在前面等着,走吧。”夏幼幼跟妇人道了声别,推着他离开了。
    待坐回马车上,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傅明礼:“你刚刚去看了什么,竟然去了那么久。”
    “伸手。”傅明礼淡淡道。
    夏幼幼疑惑的看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傅明礼将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纤细的手腕,将带着铃铛的红绳系在了她手上,红得艳丽的绳子跟她白皙的手腕形成强烈的对比,在他的眼中倒映出热烈鲜活的画。
    夏幼幼摇了摇手上的绳子,立刻有清脆的铃铛声传来,且这声响不算扰人,温温柔柔的,她很是喜欢:“这是你买的吗……不对,你哪来的银子?”
    “用玉佩换的。”傅明礼看着她的手腕,心里很是满意。
    夏幼幼晃铃铛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再看他的腰间,那块价值连城的血玉已经没了,再看手上的铃铛,连镀银的都不是,而这人还一副占了便宜的满意模样。
    心仿佛在滴血,可这到底是心上人第一次送自己的礼物,夏幼幼为了不显得市侩,强忍着回去退货的冲动,对傅明礼笑道:“你真聪明,还知道以物易物,不过下次咱们出去时还是带着银子吧。”
    傅明礼垂眸:“这次只是意外。”
    “是的。”夏幼幼配合的点头。
    马车里沉默起来,夏幼幼已经累了许多,倚在车壁上玩铃铛,傅明礼看了她片刻,突然道:“你刚刚提起了傅明礼?”
    夏幼幼眉头动了一下,想了想道:“嗯,聊了几句。”
    “聊了什么?”
    夏幼幼想到妇人提起傅明礼时紧张的表情,好笑道:“我没怎么说话,就是听胖墩娘亲说了说那人有多可怕。”
    “吓到你了?”傅明礼倒了杯清茶。
    夏幼幼摇了摇头:“我不跟他打交道,又不惹他,怕他做什么。”
    傅明礼端起杯子的手顿了顿,径直的看向她:“若是以后打交道又惹了他呢?”
    “怎么会,”夏幼幼笑着否认,她不过是个混江湖的,接了程宴的单子已经是个意外,怎么可能会再没事招惹这些权贵,“我恨不得处处避着他,此生都不与他产生一分联系,又怎么会惹到他。”
    “只怕凡事不能如你所想。”傅明礼盯着她手腕上的红,语气淡了些。
    夏幼幼耸耸肩道:“或许吧,不过我尽力便是。”跟那种恶人打交道,除非有一天她想不通了接下杀他的单子,否则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
    傅明礼的眼眸冷了下来,端起的杯子到底没往唇边送,而是放回了小桌上,发出轻轻的一点声响。半晌后,他冷着脸道:“恐怕不是你尽力便能做到的事。”
    ……怎么感觉像抬杠?夏幼幼疑惑的看他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笑着举起了手腕,生硬的转变话题:“你送我的这个绳子真好看,日后我定天天戴着,再也不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