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金立即取出海螺,海螺刚能传音,里面就传来了丹朱着急的声音。
    “少主少主你在哪?”
    找她那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我们收到宋贞儿的求救,现在宫厚决定过去看看。”
    丹朱怎么能不急,她觉得宫厚赶走宋贞儿,把潘金金找回来好好解释解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宫厚会想去救宋贞儿。
    救宋贞儿?若是没有亲眼看见宫厚杀死那孩子,潘金金可能会相信,但是现在她直觉宫厚更想杀了宋贞儿,斩草除根。
    不可,宋贞儿是死是活不重要,但是少了她,谁替宫厚开|苞?宋贞儿不但不能死,反而要跟宫厚长长久久才好。
    “我马上就去,你先拖延着,别让他杀了宋贞儿。”潘金金道。
    杀了宋贞儿?丹朱一愣,宫厚不是去救宋真儿的吗?
    潘金金其实就距离梅林不远,立即骑着雪狮子赶往梅林,还未到梅林上空,便见一道紫光从东而来,正是宫厚几人。
    宫厚远远看见一人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坐骑,心脏当即一紧,加快了速度狂飞而至,一看,果然是潘金金。
    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不过四个时辰而已,宫厚却觉过去了好几年,他真怕再也见不到她。
    潘金金刚看到从下面飞上来的宋贞儿,就觉手腕猛地一紧,被宫厚牢牢捉在了手里。
    还离那么远,他是……潘金金发现只有宫厚过来了,丹朱等人还在后面。
    “你去哪了?”宫厚劈头就问。
    “你干什么?”他还想打她不成,潘金金瞪着满脸阴沉的宫厚。
    其实宫厚只是着急,又担心她再跑了,话到嘴边,听起来就带着些质问的意思。
    被潘金金一瞪,虽然不明白她怎么还那么生气,但宫厚却怕她更生气,再跑了。抓紧了她的手道:“不干什么,你回来了就好,别走了。我担心了一夜。”
    潘金金本来想甩开他,但猛地听见他最后一句,加上他容颜憔悴,目中透出恳切,不知怎的愣是怔了一下。
    “前辈!姐姐!救我!”忽然,两人下方传来喊声。
    潘金金忙甩开宫厚。
    宋贞儿上来就见两人手拉着手,心中不由大惊。本来她是让孔宜萱先把潘金金引到此处的,但孔宜萱个蠢货却没办法找到潘金金。时间紧迫,反正也不需要宫厚抓个现行,宋贞儿索性直接引宫厚来。方才她还看到俞海清的襁褓挂在树上,只要宫厚看过,必能认出俞海清身上那伤口出自潘金金之手。但此时宋贞儿忽然瞧见两人如此亲密,突然怀疑起来。不,宫厚不同于一般人,他心中有天地,满是浩然正气,绝不会允许身边出现潘金金这样的人,要是他知道是潘金金杀了她的孩子,就算不为她讨个公道,也会和潘金金生出嫌隙,那她就有机会了。
    故而宋贞儿依旧装得惊慌失措向两人呼救。
    潘金金刚甩手就想到宫厚会不会趁机杀了宋贞儿,忙挡在宫厚前头大声问:“你有何事?”
    就是任性剑“咣当”一声闷响,潘金金吓了一跳,这宋贞儿还没开口,对她的恨意就滔天了。
    “前辈,姐姐,我刚才抱着孩子在树下打坐,忽然冲出一个蒙面女修,她把我的孩子抢走了!”宋贞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那孩子分明是被她自己杀死的,现在却装作被人抢走了,宫厚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琢磨。他之所以会过来只是想看看宋贞儿玩什么花样。这里除了宋贞儿,还有别的魔道,切莫中了计,害潘金金吃苦。
    宫厚想到这里,往前站了一步,把潘金金挡在后面:“什么样的蒙面女修?什么时候抢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宋贞儿立即将想好的说辞倒了出来。
    宫厚眉毛一扬,对潘金金道:“宝宝,悬崖下面毒虫甚多,要不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潘金金可不想他偷偷解决了宋贞儿,立即道:“这位大婶这么着急,我还是和你一块。”
    宫厚其实也怕她跑了:“好。”
    大家伙一起按照宋贞儿所指的方向寻找孩子,因宫厚知道那孩子尸体在哪儿,所以落到下面没多远就看到了婴儿襁褓。
    宋贞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就像她这个当娘的根本没好好找似的,有点担心宫厚等人会起疑,哪知捡起襁褓,里面并没有婴儿。
    宋贞儿心跟着一松又一紧,没有孩子,那尸体去哪了?
    潘金金知道,她跟猴子换了以后就没有埋。潘金金有意引着众人往她抛尸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婴尸。
    “我苦命的孩子啊!”宋贞儿一看就扑了过去,抱着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何时,长毛从潘金金的袖子里钻出来,爬上潘金金的肩膀,坐在上面静静地看宋贞儿哭。
    第107章 潘金金被抓
    哭着哭着, 宋贞儿就发现了婴儿身上的剑伤, 大叫着让众人看。
    “那女修一定是火灵根, 前辈,你看这伤口!”
    宋贞儿面朝宫厚,显然最想让宫厚看见。
    江煜和丹朱一听,鼻子都要气歪了。
    丹朱道:“我也是火灵根!”
    江煜道:“我也是!”
    潘金金以为宫厚要过去查看一下的, 哪知宫厚负手而立,淡淡道:“天下火灵根的人多了去了。”
    ???
    宋贞儿不解,宫厚为什么看也不看,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宋贞儿低头看那婴儿的伤口,忽然“咦”了一声,只见她伸手从伤口里捏出来一粒红色的东西。
    “前辈,你看,这可是三味灵晶?伤我孩儿的人修炼的必是三味真火, 且到了第四重, 修为在筑基期和金丹期中间。且她从这个角度刺伤我孩儿,必定用的是左手剑, 用左手剑的人不多, 用的好更少。她又是年轻女子,年龄……”
    “你既然知道这么清楚,修为应该远高于那女修,你为什么会放走她?你又为什么不自己去查?”
    宋贞儿尚未说完,声音就被宫厚打断。与此同时潘金金的手突然被宫厚握住,他本来站在距离潘金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突然就出现在潘金金身边。
    距离这么近,手又被宫厚握着,潘金金不可能感受不到从宫厚身上传来的紧张,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如临大敌。
    潘金金不及细想,先听背后孔宜萱一声惨叫,刚回过头,前头腥风已至,潘金金被人扯的差点摔倒在地,耳边“砰砰”两声巨响,隐约看到宫厚出手,又追出去,但到处是一片刺目呛人的粉尘,中间回荡着宋贞儿的狂笑。
    “好好好,潘金金,算你有本事。不过我告诉你,宫厚是我的,是我的——”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宋贞儿已经逃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潘金金爬起来,听见孔宜萱痛苦的□□过去一看,孔宜萱两条手臂都没有了,手背断裂处被一团黑气笼罩,从远处看她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黑气之中。
    “是魔气。”宫厚落地,拉潘金金站在后面,放出情意绵绵剑,只见剑身雷光浮现,紫气缭绕。
    “刷”的一声,紫光如剑一般削向孔宜萱臂膀。
    “啊——”孔宜萱痛苦大叫一声,黑气剥落,迅速被紫光吞噬。
    “那女子为魔门中人,一心想陷害于你。”宫厚道,原来他还没有认出宋贞儿,但听到那女子最后的狂叫,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那宋贞儿不但杀了俞海清,还知道他,甚至对他有不轨之心,必是跟他一样知道前世。
    怕又是因为他,让宋贞儿对潘金金起了杀意。
    “你认识她?”潘金金问道,宫厚除掉孔宜萱身上的魔气时,潘金金就想到了之前宫厚对宋贞儿的戒备和没有迟疑的对宋贞儿出手,一切好像与她所想有偏差。但潘金金没想到宫厚会说出宋真儿想陷害她,她以为他……应该想不到这一层吧。
    毕竟在他的心里,谁都比她要好上几分。
    “不,我不认识。”宫厚撒了个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并不想面对过去。
    窥一斑而知全豹,那么多女人都将潘金金视为仇敌,而潘金金和他们有联系的不过是他。这辈子尚且如此,那上一辈……宫厚不敢想。
    当他知道她和西门长青根本没有奸|情以后,他不敢想。
    他怎么可以放任她离开,孤苦无依四处飘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潘家在那以后很快就没落了。她一个娇娇女,从来没吃过半点苦,是怎么熬过去的?
    根本没有熬过去,是死了。
    他怎么会那么绝情和残忍?
    什么?不认识。他竟然说不认识,分明认出来的样子。
    刚刚澄明一点的心好像又一团混乱了,潘金金眸子暗了下去,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忽然感觉有东西抓着自己的袖子,回头一看,那东西立即后退了几步。
    是哪只猴子。
    猴子看着潘金金,目光惊恐。
    潘金金明白过来,它乃宋贞儿之子,宋贞儿是魔道,可能它本能地感觉自己脱不了关系。
    潘金金刚想到这里,就见那猴子抓着一根树枝想爬上去的样子,可惜由于它太小了,试了几次,反而被树枝弹开了。
    潘金金袖子一挥,把那猴子给卷到手里,它现在已经托生成猴,又非魔道,原来也是个无知的婴孩,只是不幸被宋贞儿生了下来,她怎么会找它算账?
    潘金金记起储物袋里除了灵丹外还有些零食,找了找,可惜没有鲜果,倒是找到两块糖,也不知道那猴会不会吃,抠了一块放在指尖送猴嘴面前。
    蠢女人,他是人不是猴!
    俞海清在心里咆哮,余光却看到宫厚站在不远处,忍了又忍,慢慢伸出舌头来舔。
    舔女人的手,他还是第一次!
    潘金金以为这猴不吃呢,见它吃了,摸摸它的头,挠挠它的背,拉拉它的尾巴,让俞海清烦不胜烦,可惜又不能表露出来,潘金金挠到高兴处,他还要吱吱叫两声。
    “宝宝,这是……”宫厚早瞧见一只猴子。从他说了不认识宋贞儿后,气氛好像突然又变回了原来那样。看潘金金逗弄猴子,宫厚赶快过来搭话。
    潘金金不想理他,但这么多人又不好落他面子,一面喂那猴吃糖一面道:“这是我的宠物。”
    宫厚见那猴把眼眯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不觉羡慕,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一把抓过猴子:“我来帮你挠吧,我最喜欢猴了。”
    仇人竟然想挠他痒痒!
    俞海清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本能抗拒宫厚,但在宫厚手上就像个布偶似的。宫厚抓住俞海清挠了几下,见它护的那么厉害,脑子一热忽然冒出个念头,这猴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俞海清拼命去挠宫厚的手,但宫厚肉身强横,雷都劈不开,哪怕它挠。宫厚没费什么力气就拉开了俞海清的两条小腿。
    “公的。”宫厚笑着告诉潘金金。
    谁管公的母的呀!
    潘金金把猴抢过去:“无聊!”
    宫厚见她肯骂他,笑着凑过去:“那你不生气了吧?你看,我怎么会跟那妇人有关系?她那么一大把年龄,都可以做你的祖奶奶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多大?”潘金金一面给猴顺毛一面问。
    宫厚噎了一下,真是撒一个谎要一百个谎来圆。
    “我是说她显老,她都是孩子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