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宫厚被赶了出去,那两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要不是他躲的快,差点夹住他的鼻子。
    “江煜,你再不去我就家法伺候,算了算了,不用你了,我自己去!”潘金金隔着门道。
    宫厚手摸着鼻子,忙道:“别,您还是矜持点,我去,我现在就去!”
    去去去,他这就去,她想偷人,他递枕头呗,昊天境模范好丈夫。
    宫厚拿着鞋子找到了欧阳诚的房间,欧阳诚一个人就占了三间上房,他所在的那间房门口还守着两个童子,不过童子看见江煜都很高兴,因为这几天,欧阳诚几次去请潘金金都吃了闭门羹。
    欧阳诚正在寻思有什么好方法能见上潘金金一面,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江煜的声音,忙把门打开请江煜进来。
    宫厚扫了一眼欧阳诚房间里精致奢侈在他眼里却是处处狗屎的布置,从袖中把潘金金那只绣鞋拿出来递给欧阳诚。
    “她约你在镇子南边的黑松坡相见,那儿僻静。”
    欧阳诚一怔,立即明白过来那个“她”是谁,脸上露出狂喜,抓住鞋子顺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完全忘了黑松坡距离芙蓉镇差不多有好几百里地,而且那儿森林茂密,妖兽众多。
    “我这就去!”欧阳诚往外看了一眼:“天快黑了?”
    “天黑好办事。”宫厚道。
    “对,对。”欧阳诚喜不自禁,“那我走啦,江兄请自便。”
    滚滚滚,再不滚,他可能就会忍不住打爆他的脸。
    窗外忽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欧阳诚又停下了:“下雨了?”
    娘的,他老婆都约他了,他还想怎样?
    流光一闪,宫厚手里多了一柄雨伞递给欧阳诚:“多浪漫,可以共撑一柄伞。”
    欧阳诚:“对对对,江兄,你真是老手……哈哈哈!”
    欧阳诚终于走了,宫厚抬眼看见那两童子还在屋里。
    俩童子也看见江煜看他们,正要招呼江煜,江煜突然冲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俩童子不疑有他,把头伸了过去,被宫厚一只手抓住一个,用力一撞,就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宫厚拖着俩童子走到床边,把俩人塞进了床底下。
    宫厚离开房间,先去找潘金金,潘金金的房门紧闭,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
    宫厚隔着门喊道:“少主,我已经告诉欧阳诚了,欧阳诚在房里等你。”
    里面传来潘金金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宫厚放开神识一扫,发现潘金金在换衣裳,他皱了皱眉:“那我去找丹朱了。”
    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嗯”。
    宫厚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扭头上楼去了欧阳诚的房间,他进了房后就从摆放在墙边的雕花大衣柜里翻出欧阳诚的衣物,极快的换上在正对着房门的榻上坐好,瞅了瞅感觉房间有点暗,随手一弹,左右两侧的莲枝烛台上的十几只红烛同时亮了起来,整个房间都笼罩在蜡烛的红光里。
    哼,她要找小白脸一夜风流,就别怪他偷梁换柱真身上阵,只要解了心魔他什么也不管了。
    宫厚忙着等潘金金,完全不知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一辆马车停在了客栈前头,两个丫鬟从马车里扶下一位大着肚子的妇人进了客栈。
    “咚咚咚。”有人敲门。
    宫厚坐直了身子,学着欧阳诚的声音和语调:“请进。”
    门开了,一道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宫厚在心里倒吸了口气,只见潘金金梳着祥云髻,穿着一袭大红色半透明鲛丝衫,内里仅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红肚兜,一双藕臂若隐若现,两团雪峰顶的衣服将破未破。红烛之下,眉心一点朱砂记,妖娆妩媚,勾魂摄魄。
    潘金金看见欧阳诚也吃了一惊,那欧阳诚素来注重仪容,此时更像刻意装扮过,一条玉带腰间围,身姿挺拔如松竹。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一双眼睛黑又大,单论那眼睛的风采,竟也不输于宫厚。
    潘金金见欧阳诚已经准备好了,心中大喜,抬手一挥,两侧烛火倏地熄灭。
    潘金金朝欧阳诚走了过去,她找欧阳诚只是为了毁掉处子之身,哪有兴趣跟欧阳诚谈情说爱,赶快办事是正经的。
    不想“刷”的一声,两侧红烛又同时亮了起来。
    “等等……”欧阳诚叫道。
    潘金金停住,直视欧阳诚:“你不想睡我?”
    宫厚:……
    他是想,可她这么直接,让他感觉怪怪的,就像他是被嫖的那个。
    “你是真心的?”宫厚问,真心想给他戴一顶绿帽子……不对,是再戴一顶。
    潘金金眼睛垂下。
    宫厚只听“刷”的一声,便见红衣坠地,潘金金手叉在腰上,微微屈起一条大腿,扬着下巴看着他。
    他鼻腔一热,上下同时起了反应。
    潘金金见他流出了鼻血,走到榻前,弯腰翘臀,用一根手指帮他擦拭鼻血。
    小绵:主人请注意,主人请注意,金|枪不倒已启动,金|枪不倒已启动!
    宫厚伸手抓住潘金金的膀子,潘金金侧脸看着他的手摩挲在她膀子上,再抬眼,宫厚吸了一口气,一把把潘金金拎了上去,潘金金就势用腿夹住欧阳诚的腰。
    宫厚手落在那光滑的大腿上,闭上眼睛去亲潘金金的嘴。
    潘金金往后躲了躲,她可不想被欧阳诚亲,双手一用力,先把欧阳诚推到在榻,然后就去解他的腰带。
    “噢……宝……贝儿。”宫厚差点喊出“宝宝”,幸亏他记起自己现在是欧阳诚,亲不到潘金金的嘴,他就伸手抓住了他一直想抓的雪团。
    潘金金急着完成任务,顾不上欧阳诚猥琐的举动了,低头用力扯欧阳诚的腰带,却发现他那腰带十分难解,流光一闪,潘金金手上多了一柄刀。
    “啪——”的一声,腰带一分为二,宫厚也觉身子一凉——下半身。
    见欧阳诚的衣服散开了,潘金金立即上手。
    乱就乱吧!宫厚心想,先把房圆了再说。他抱着潘金金一翻,变成男上女下,刚要动作,潘金金脚蹬着他忽地一翻,变成了女上男下。
    “我在上面!”
    “我在上面!”
    “我!”
    “我!”
    俩人滚了几滚,衣裳都还在身上,头上倒出了一层汗。正在此时,门突然“砰砰砰”地响了起来。
    宫厚一怔,潘金金也停下了用膝盖顶他肚子。
    “有人找你?”她虽然打定主意要用欧阳诚破戒,可并不想被人围观。
    难道是欧阳诚回来了?宫厚放出神识一扫,发现是个陌生的人影,潘金金这衣不蔽体的被人看到……
    宫厚随手一挥,靠墙摆放的雕花大衣柜的柜门无声地打开,他抱起潘金金瞬间飞入柜中,看见俩人的衣服还散乱在榻上,用灵力一件件卷了回来,柜门刚刚合上,就听“吱嘎”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你……”潘金金想问他为什么要到衣柜里来,嘴刚张开就被宫厚堵住。
    宫厚随手撑起一个结界笼罩住两人,吸到些甜腻才松开她,贴着她鼻尖道:“你不觉得在这里别有一番情趣?”
    情趣你娘的头啊!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这柜子里怎么伸展的开?
    潘金金正想出去,被宫厚抱紧了,她这才发现,欧阳诚坐在柜子里,她的腿还盘在他腰上,她感觉到被硬硬地抵着,这样也行?
    “别动,我的仇家来了,嘘——”不知谁进了房间,万一是和欧阳诚关系密切的,他就惨了,宫厚从柜子缝里向外看去。
    有结界保护,里头的人不出声,外面的人就看不见里头。
    潘金金听欧阳诚说是他的仇家,顿感不妙,她正在和欧阳诚办事,被连累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潘金金也从缝里向外看去。
    这一看,俩人同时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老道,那不是早先离开的鹿云子吗?
    鹿云子的仇人不是宫厚吗?不对,这是欧阳诚的房间,鹿云子偷偷摸摸地进来,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
    “喂,你和鹿云子有仇?”潘金金低声道。
    她说话的时候,兰麝般的香气就喷在他脸上,痒痒的,宫厚不觉手上用了些力。
    胸猛地一痛,潘金金蹙眉,那老道在外面,她张嘴就咬住了欧阳诚的鼻子。
    “有仇,他一直想杀我……你快看他。”宫厚连忙松手。
    俩人从缝里看见鹿云子在房间里东瞅瞅西望望,最后盯向床下。
    要糟,那两个童子被他塞床底下了。
    宫厚刚想到这里,就见鹿云子一手一个把两个童子拉了出去。
    第38章 万剑穿菊
    他感觉到潘金金立即看向了自己, 立即小声惊呼:“铁牛、二蛋,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我的床底?”
    宫厚说话间, 鹿云子便把两个童子并排放到了桌子上。
    潘金金看着鹿云子站在桌子旁打量那两个童子,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恐惧,鹿云子看那两个童子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人, 就像是在看拔光了毛的鸡鸭鹅。
    鹿云子忽然弯下腰去,潘金金听见“嘶嘶”的声音才意识到鹿云子不是趴在了童子身上,而是咬住了童子的脖子在吸血。
    六尺余高的童子在鹿云子身下一眨眼就成了干尸, 另外一个也没能幸免。
    鹿云子吸取精血的速度极快,两个童子加在一起也只花了几息时间,等潘金金反应过来,那两具干尸已经化为灰尘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鹿云子推开门扬长而去了。
    潘金金推开欧阳诚, 被却欧阳诚一把拽住:“不可!那老道修为已臻至……元婴。”
    衣柜内空间狭小, 欧阳诚力道又大,把潘金金拽的一屁股坐下来, 丰满的胸脯正好压在欧阳诚脸上, 所以欧阳诚的声音才顿了一下,像从哪个地方挤出来似的。
    “你……”潘金金此时没了心思,自然觉得难堪,正待离开,突听外面又是“咯吱”一声。
    鹿云子又回来了?
    潘金金身子不由往下一缩,她身下的欧阳诚乘机从埋伏中解脱出来, 就那么抱着潘金金坐着不动。
    只听外面有人叫道:“清泉?香茗?”
    欧阳诚的声音!
    “这两个小混蛋去哪了?”欧阳诚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