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替慕容佑看过之后,又替许曼欣看了看,便同样诧异地摇起头来。
    “娘娘,老臣实在是想不通殿下哪里出了问题,光是看孩子的脉象和舌苔,都是完好无异常的。您的身体嘛,倒是虚耗过重,不可再操劳了呀。”
    “太医,你确定小殿下没事吗?为什么他一靠近本宫就哭啼不止,可旁人都能抱他,唯独本宫不行?这其中总得有个原由吧,否则长此以往,本宫总不能一直不接近自己的儿子啊,难道以后最生分的人反成了我们母子?”
    太医愈发为难起来:“老臣也想为贵妃娘娘您排忧解难。可眼下真的没有任何迹象表现出不一般的地方。不然就再等等看,说不定过两天,小殿下重回贵妃殿,对这里的一切又习惯了起来,就不排斥您的触碰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许曼欣也不好勉强。
    太医走后,慕容佑被放在摇篮当中,许曼欣走过去晃了晃摇篮。
    慕容佑看到她,还能眯着眼睛笑起来。
    重新见到慕容佑的笑容,许曼欣一颗受伤的心也得到了安抚。
    她轻轻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孩子的脸蛋。
    但是衣袖拂在慕容佑脸上的时候,他又哇的一声哭了。
    许曼欣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样,飞快地将手给收了回来,无辜的看着他。
    慕容佑也在她收回手之后不久,再度重新安静下来。
    “难道母妃的手上有刺吗?”
    她莫名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进宫以来,或者说自遇到慕容浔以来,她都被好生照料着。
    这双手再没有做过什么活计,可以说保养地非常细嫩光滑,摸上去没有半点扎人的地方。
    可孩子每次被碰到了,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当晚,就是翠竹带着慕容佑入睡的。
    今夜他还算好哄,中途醒过一次,换了尿布,让奶娘为了奶水,就重新睡得熟了。
    白日里,翠竹连其他的事情都不敢做了,只一心陪着慕容佑玩耍。
    得让他对自己尽快亲近起来,这样若是碰到夜间哄不好的时候,也能应付过去。
    可第二个夜里,偏就遇上了。
    慕容佑半夜惊醒,哭得惊天动地。
    送到许曼欣那里,则是哭得更厉害了,整个贵妃殿,竟是连个能哄服帖的人都没有。
    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许曼欣听到孩子的声音都沙哑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忍着痛苦说:“要不,再去请皇后娘娘帮帮忙?”
    翠竹都要走到门边了,却又被她叫过来:“罢了,这么晚了,皇后早就睡下了。平白扰了她的美梦,本宫也过意不去。就让佑儿哭吧,哭得累了,他就消停了。”
    于是等慕容佑好不容易停下来,脸上都哭肿了一圈,眼圈全是干涸下来的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许曼欣一边心疼,一边自责,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思虑过重之下,竟是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翠竹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娘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