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凤阳城中风雅楼,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此处乃是著名的烟柳之地,风月无边,渝北的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光临此处,寻欢作乐。
    因而这里也是平王最常来的地方。
    今日被铁吾军一番“挑衅”,平王心头郁结,正是烦闷恼火的时候。
    怎么会少得了到风雅楼来喝几杯闷酒呢?
    尤其是还有新晋的西域美人来跳舞助兴,各个都妖娆婀娜,让客人们移不开眼,满堂叫好。
    风雅楼的老板得知平王过来,特意让新来的美人伺候他喝酒,经过几番推杯换盏,平王彻底醉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被仆人搀扶着晃悠悠地往外走。
    半路上,街道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马车原本在往平王府行进,他坐在车内打盹,不知为何,前头车夫却猛地挺住了,害得平王往前用力一倾,险些跌倒。
    他登时破口大骂:“该死的东西,到底会不会驾车?本王差点给你弄得栽了个跟头!”
    可是他骂得起劲儿,外面的下人却是半点不吭声。
    寻常这种时候,这些下人早该连声讨饶,让他不要责罚了,今日是什么毛病?
    平王费解地挑开帘子,动作还未做定,一把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啊!”
    马车之外,竟然浑然不觉地站了不少黑衣人,个个行如鬼魅,一点声响都没有。
    难怪方才无人应答,地上零散地躺着几个尸体,他们王府的随从早就被悄无声息地做掉了。
    平王的酒劲儿也清醒了大半,心道莫不是要丧命于此了,连声放下姿态求饶道:“放过我吧,你们想要什么都行!”
    “那可不行,杀的就是你。”
    “本王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身份尊贵,你们杀了我一定不会好过的,若是放过我,今夜之事我就不计较了!”
    为首的黑衣人嗤笑了一声,竟是俯身靠在他耳边幽幽开口。
    “王爷可千万不要不计较,最好是你府上的人死磕到底,让这桩事闹得越大越好。”
    说完,他的刀用力戳进了平王的脖颈脉搏中,血流不止。
    平王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这么不瞑目地被人给捅死了。
    黑衣人被溅了一身的血,却浑然不觉,甚至继续动作,将他的头给砍了下来,一时间惨不忍睹。
    看着这头颅,黑衣人像是拎着什么小玩意儿,完全没有刚杀了人的惧意。
    他将平王的人头放进了一个木匣子里,叮嘱身后跟随的人。
    “东西放好,明日送到该送的地方去,这好戏啊,总算是开场了。”
    ……
    天初初亮,早起的商贩们挑着担子去往集市卖东西。
    谁知远远的就看到路上有一辆马车停在中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马车就是不走,将路都给挡住了一半。
    商贩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后一秒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地上三三两两地躺着几句尸体,其中一个尸体竟是连头都没有了,只有肥胖的尸身血肉模糊,看起来让人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