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离开安盛多年,如熙公主还是清楚但凡是呈送到君王跟前的东西,必定是要被严密审核过的。
    能有这等本事的人,必不是普通人。
    这婢女为难地笑了笑:“夫人入府之前一直混迹于烟柳江湖,虽说在王公贵族的眼中,那些地方不是什么正经之处,可是夫人却也因此结交了不少人脉。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但更细节的门道,奴婢就不知情了。”
    如熙公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几日过后,罗雀的副将之一徐松就奉命带着一队人马,以“行动使”的名义来到了凤阳。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何况现在又不是在打仗,即便是顶着铁吾军的头衔,他们以来使自居,李默也不便怠慢。
    徐松进了宫,见到了李默就直接表明来意:“渝北陛下,我等奉我朝皇上之命,想和贵国商谈关于如熙长公主去向一事。想必安盛的信件已然送到了您的手上,长公主的遭遇您也清楚了。当年和亲本事为了让两国交好,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可我们的公主却在贵国受到非人的虐待,要是传了出去,对贵国的形象也是极为不利的。还请陛下放人,让我等带公主离开。”
    李默这两日都为此事烦躁不已,见他们执意要人,语气也不耐起来。
    “徐将军,那信上所言的也未必都为真。且不论你们安盛的消息是从何而来,但凡是和亲的女子,古往今来都没有送还回去的道理。若是朕破了这先例,以后再有人以此为借口取缔两国婚约,和亲大事不是成了儿戏吗?”
    徐松拱手道:“若是我们核实了信上所言都是真的,陛下是否就肯放人了?如此正好,我们正要去见一见如熙长公主,不如就烦请陛下做主,将人给带到宫里来,当面问个清楚不就知道了吗?”
    “听平王说,如熙公主常年身体抱恙,不便出门走动,朕又怎么好强人所难?只是想提醒诸位,不要被有心人故意从中作梗,伤了两国的和气才是。”
    这就是要打太极含糊过去了。
    徐松才不上当:“陛下,我朝君上有令,如熙公主和君上一脉同出,身份极其尊贵,凡伤公主者,如伤我安盛国体,我朝上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铁吾军誓死捍卫公主的权利,若是和谈没法谈拢,那我们就只能换个方式来解决了!”
    李默眯起眼睛警告地看着他,见徐松浑然不惧,只能暗中咬了咬牙。
    “朕会再跟平王府交涉,让平王尽量放王妃离开。但此事不宜声张,毕竟不论是对如熙公主,还是对平王府都不是什么面上有光的事。你们应该也不想让如熙公主因此为人诟病吧?”
    徐松面不改色:“陛下此言差矣,做了错事的人才会为人诟病,为何受害者要被中伤,没有这个道理!不过只要陛下肯让平王府放人,我们也愿意配合低调行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