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兰的这番话,无疑等同于平地一声雷,炸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当即有人不解道:“可是,听说赵家的两位公子都是郡主的亲生儿子呀,哪有亲生儿子杀害母亲的道理,会不会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实际上赵安淮并不是我母亲所出,而是当初我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所生。但是当年,那女子生下赵安淮之后就不幸遇难,赵安淮建将他生母之死记恨到了我母亲的头上,这便是他杀人的动机!”
    台下的宋砚听到赵安兰说的话,简直是心惊肉跳。
    她说的每一件事,都是高门大院里,轻易不可揭露的阴私。
    如今被她毫不顾忌地全部抖露出来,在京城中还不知要被议论成什么样子。
    他连忙开口:“赵姑娘。这话你为何拿到这里来说呀?想必赵大人也不会希望家中的事情被外人知晓吧。”
    “不错,这些事情,我本不该也绝不愿意向旁人说道。可今日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击鼓鸣冤,实在是因为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想为我母亲,和我的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我的姐姐还被关在大宗正院里,一直不得释放。负责审讯此事的明亲王一向不喜欢我姐姐,更是趁此机会私下虐待他。但我发现实情之后,便第一时间向他说明了情况,可是没有想到,他却熟视无睹,压根不肯接纳我的证词,坚持认定他自己的想法。他分明是一心想将这盆脏水泼在宸王妃的身上。”
    “所以在此,我想状告明亲王,以权谋私,罔顾礼法!身为当权者竟脱离事实真相,将个人恩怨带入案情之中。他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就对我姐姐私自用刑。这样的做法,简直为人所不齿!”
    宋砚吓得就差跪倒在地了。
    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捂住赵安兰的嘴,让她不要再说了。
    她状告谁不好,偏偏状告明亲王。
    谁不知道明亲王是今上的亲弟弟,深受今上的宠幸。
    在朝中位高权重,无人可及。
    这等高贵的身份,让他这种五品小官拿什么去追究对方?
    宋砚只好说:“赵姑娘,据在下所知,明亲王并不是不顾礼法之人,这件事情想来是有什么误会。”
    “我所说的皆是事实,没有半点捏造和构陷。他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如何结果就会如何。这样的话,难道该是一个执法者说出口的吗?古语有言,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如今证据确凿,他却恍若未见。这不是有违天理和正道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