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了然:“所以这一次他们派人来,是为了通商,不会是想劝说父皇开辟新的港口,好让船只停靠自如吧。”
    “这你都猜到了?”慕容霁颇为吃惊。
    他这个王妃,着实不像深闺女子。
    眼光视野,甚至比寻常男子都要开阔了些。
    “对方之前来过书信,的确提到了通航一事。这一次来,也是想让人更细致地讲一讲航线的细节,好让父皇做决断。”
    赵轻丹微微蹙眉,心里飞快地回忆着两国来往最多的货物种类,试图揣度李默此举的用意。
    可她的印象里,实在不记得李默曾提过关于贸易的事情。
    倒是知道他曾经拨过一支船队南下,一走就是一年多,银子都是她从国库里扒拉出来的。
    见她心事重重,慕容霁揉了揉赵轻丹的脑袋。
    “好好的,怎么又皱起眉头了,这些朝堂的事情,哪里需要你来操心。”
    听了慕容霁的话,赵轻丹哑然失笑。
    不由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是操心惯了,下意识地就开始盘算。
    却忘记了自己如今可是养尊处优的宸王妃,再不是未央宫里那个劳苦命的皇后了。
    “渝北的人什么时候来?”
    “约莫也是明日,原本父皇说要亲自去接长公主的,还因为跟公务有冲突特意嘱咐你爹将长公主照顾好了。他身为国君,自是要接见来使,本王随行。”
    赵轻丹点头:“可知来的人什么身份?”
    “一个户部的官员,一个市舶使,还有几个皇商。倒不需要太费周章。要不是听说带了不少年礼送过来,父皇都懒得亲自设宴了。”
    她兀自点了下头,回头却叮嘱梅香:“渝北派了使臣来,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让红茉着空……不,她最近要准备亲事,不一定有空。那便告诉哪位堂主,让查查来人的底细,还有那些皇商,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梅香听到渝北来使也是一惊,忙出去了。
    翌日一早,慕容霁就进宫忙碌了。
    他本来动作一向轻慢,谁知下人送了洗漱的器具进门时,一阵穿堂风刮过来。
    房门砰咚一声发出巨响。
    慕容霁责备地朝值守的下人看了一眼,后者吓得忙跪下请罪。
    “从锦!”赵轻丹原本在做梦,听到那声动静竟是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之前的梦也戛然而止。
    饶是冬日,身后的汗水也浸湿了一大片。
    “怎么了?”慕容霁扔在洗脸的帕子三两步迈过来:“下人不小心没关好门,吓着你了。”
    赵轻丹尚未完全清醒,懵噔噔的点了下脑袋。
    慕容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再睡会儿,看天色明后两日说不定有大雪。”
    待她老老实实地重新躺好,慕容霁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方才你惊喊出一个名字,听着甚是耳熟。从锦这个名字,你好像以前也说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