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仔细看,一定能看出她那双睁大的眼睛里闪动着盈盈流光。
    流光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蠢动的笑意。
    果不其然,高僧面露悲悯,极为艰难地开口对太后说:“宸王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即劫煞和孤辰相组。这类命格对王妃自身是无任何影响的,只是对于身边的人就不好说了。此命格之所以成为天煞孤星,是因为容易给亲近的人带来灾祸,搅得家无宁日,甚至不是一重而是多重连续的厄运。贫僧实在是担心……”
    他话说到这里,就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
    太后却是凤颜惊惧,连手都在发抖了。
    这不是寻常的自身悲苦的命,竟是连累至亲的命。
    那岂不是她的孙儿第一个遭殃?
    慕容霁警告地盯着僧人,眉宇间已然流露出强烈的威严与凌盛:“大师恐怕是算错了,本王跟王妃成亲之前,双方的八字是交由宫中礼官仔细算过的,从未有人说过本王与王妃八字不合。更没听说过她是这等匪夷所思的命格,仅凭大师一人之言,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黎华忍不住开腔:“四哥,这位可是南诏寺的高僧,哪里是宫中的礼官能比的。”
    “皇妹的意思是,我朝礼官一无是处,言辞浅薄了?可本王记得,之前礼官还替晨妃娘娘算过命,算出她性情公允,十分有益于安盛与渝北的邦国之交,难道也有问题?”
    晨妃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埋怨地朝黎华瞪了一眼。
    她在安盛朝过得如履薄冰,多要靠礼官的美言才能讨得皇帝和太后的欢欣。
    若是出了岔子,她身份特殊,免不了跟着遭殃。
    黎华却丝毫没有接收到自家母妃的警告,还皱着眉头嚷嚷:“我母妃脾气温和,本就十分允正谦逊,礼官说的自是不会错。”
    慕容霁似笑非笑:“晨妃娘娘的确温和,只是生的女儿倒是秉性相反。说到咄咄逼人四个字,皇妹排第二,我朝怕是找不出第一了。”
    这话一出,倒是很好地引开了部分注意力。
    听到慕容霁的话,大家难免多想,这黎华是不是太针对赵轻丹了?
    两人本就有嫌隙,她还一个劲儿地往赵轻丹头上泼脏水,分明是巴不得赵轻丹不得好死。
    晨妃心中虽然恼怒自己生了个没用的东西,但怎么说都是她的心肝肉,哪能坐视不管。
    她便出言又将火力燃到了赵轻丹的身上,一脸关切地开口:“也不知宸王妃这种孤煞的命可有法解?旁的不打紧,宸王殿下千金之躯,可千万要保重好身体。琦妃姐姐,您说是不是?”
    听到琦妃两个字,赵轻丹才敛住神思。
    是了,今日慕容霁的母妃也来了。
    赵轻丹平日同她甚少有交集,但根据原主的记忆,她也能察觉到琦妃不大喜欢自己的。
    琦妃本就对她这儿媳不满意,再有个克夫命,恐怕更容不得了。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对付这僧侣的措辞,但在那之前,赵轻丹想听听琦妃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