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作品:《穿到古代当捕快

    等到了夜里,冯铮又去拿放脏衣服的铜盆了。
    “等完事了,我就连着两回了。”卢斯把盆递给他,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本来这回该卢斯了,可是得给金晓奇接近冯铮的机会啊。
    “没事,之后我们……唔!”卢斯又亲了冯铮一下,堵住了他的嘴。
    “这可不是小事,咱俩过日子,就得这么斤斤计较着,否则你要把我养得只知道从你身上占便宜,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冯铮心里一暖,虽然是小事,可确实总是小事上头才见真情,感觉卢斯的嘴唇离开,冯铮下意识的追上去,两人中间隔着个盆,也能吻得难分难解,眼看着帐篷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就要(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卢斯就先气喘吁吁的躲开了:“一会你嘴唇肿了,不好演戏了。”
    冯铮也喘,点点头没说话,端着盆在行军床上坐了一会,才出去。
    他一走,卢斯就笑了,他可是知道,冯铮平息的不只是喘息,还有另外一个肿起来的地方。可是笑完之后,又有些不得劲,毕竟他可是目送了自己的男人去色诱另外一个人啊。幸好对方是受,否则卢斯大概是没法这么顾及大局,直接把人找到揍死算完!
    冯铮出来,心情也不太好,他们可是很久没这么半路中断了,往常他肿了,自然能让卢斯给他消肿。但那味道一旦沾上了,得好一会才能消散。
    他这点不快也没隐藏,就这么一路出来洗衣服了。果然,金晓奇找来了:“将军……您怎么又……”
    冯铮摇摇头,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
    金晓奇目露心疼:“将军,卢将军也太……”不知好歹了“若是小人,怎能如此慢待将军?!”
    我给我男人洗个衣服就慢待了?或者我男人洗衣服我在家里坐着那就不是慢待了?我找的是男人,又不是老妈子。
    “慎言,我心甘情愿。”
    金晓奇咬咬嘴唇,上去拉冯铮的胳膊:“将军,晓奇……也是个读书人呢,可晓奇爹娘早丧,家里的叔伯……晓奇没遇上将军这般的好人,才沦落至此。”
    “我看你谈吐斯文,也猜到了你并非是寻常仆役。”冯铮温和道,其实心里有些闹不清,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晓奇面上泛红,露出几分羞涩:“将军,晓奇……只是想不明白,将军对卢将军那样好,功劳与他均分,日常庶务也如此厚待,卢将军却还不知体谅,实在是太……”
    “我与他是少年相识,你年岁还小,不懂的。”冯铮叹气,一脸惆怅,心里却在呵呵。
    第164章
    卢斯和冯铮的出身不算是秘密,金晓奇他们这些别有用心自然是查得清楚明白。
    不但是卢斯以貌取人的毛病改不了, 这些调查他们的人, 同样习惯以貌取人, 实在是卢斯……咳!看看传言中他做的那些事,什么在验尸时见微知著, 号称能让死人说话啊。什么与嗜血狂徒刀剑相见,死战不退啊。还有什么嫉恶如仇,寻回多少被拐卖男女老少啊。
    只凭传言,人们脑海中浮现的要么是威武雄壮的黑……白脸汉子,要么是冷肃严谨的白面直臣, 可想象有如何高大上,他本人就有多么的……小白脸。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真不像是铁血汉子。况且他还是个小山村出来的自称读书人, 却什么书都没读过的人, 这种人说他赶出那么多能耐事。很多见过他, 但是没深交的人,再一想他契兄弟是黑无常,行了,“真相大白”了。
    这根本就是个把别人的功劳顶在自己脑门上的废物啊, 显然, 金晓奇就是个有这种想法的代表人物。
    “将军,晓奇是真心心悦将军……”金晓奇把手放在了冯铮的胸口上,轻轻的抚摸,“晓奇什么都不要, 只想帮助将军一二……而且,将军大概不知道,这人啊,你越是顺着他,由着他,他越是不拿将军当一回事,但若是将军另外有了喜欢的,‘他’怕是就要转过来求着将军了。”
    冯铮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两只脚都痒痒得厉害,只想飞起一脚把人踢飞,无奈只能强忍住这份冲动。
    “你……”冯铮表示,他接不下去了啊!这怎么弄!
    “将军要不要试试?今日不要回去,带我去其他地方,过不了多久,卢将军就要找过来了。”
    “呸!”突然就听见一声吼,接着冯铮就瞧见一道白光,金晓奇就给踢飞出去了。再一看,这站在他们眼前,袍角刚刚落下去的,不是卢斯是谁?
    冯铮:你这一脚,踢死了怎么办?
    卢斯:有分寸,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金晓奇也是被踢得够呛,趴在地上哼哼,半天都起不来。卢斯这一脚,正好踢在他后腰上,被踢中的时候,金晓奇都听见自己骨头的碰撞声了,如今是趴地上不动疼,稍微一动,更让他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晓奇!”冯铮过去,蹲在地上,把金晓奇翻了个面,然后把他上半身折起来,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呜呜呜呜呜!啊——!!!!”金晓奇被这一番折腾,只觉得骨头又咔咔咔连响,死咬着牙,才没破口大骂,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连口水都因为接连的惨叫喷出来了,总算他一睁眼,看见冯铮关心至极的看着他,这才好受了些——没事儿,就等苦肉计了。
    “师弟!这孩子就是好心想帮我的忙,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卢斯冷哼一声,“怎么?是不是就算我抓着你们来光脱脱的在被窝里,只要你没进去,也能说你们俩那是在取暖呢?”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冯……冯将军……我没事……你、你快别放开我,别让卢将军误会了……”
    这小白花演的,可真是要多白有多白,可惜,他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冯铮看着卢斯,眼神可怜巴巴的:“师弟,你看……”看我多可怜,好想放手把人扔出去。
    卢斯一挥袖子:“我不成体统,呵呵!”他转身走了,不行,再不走,他就要大笑出来了。
    冯铮身子一动,金晓奇感觉他这是有意要追上去,咬牙忍痛一把抓住了冯铮搂着他背的胳膊:“将军、将军你快追上去,别、别让卢将军继续误会了。”
    “……”冯铮低头看了看金晓奇,金晓奇原本是疼得浑身大汗,被他这一看,瞬间凉得打了个激灵,汗都干了,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难不成这人看出来什么了?
    可冯铮只是抬手,把他贴在额头前面的头发捻起来,别在耳后:“不用了。”冯铮叹了一叹,“如今夜深了,你不好回到火头营去,我把你送回去,再跟他好好解释。”
    没错才怪!刚才说那些满含着暗示,那么容易引人误会的话,并且各种示爱。现在又一片好心劝他们俩不要误会。这人比起安家那两个妖孽来说,可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他和卢斯看起来,真的是那么容易就被这都不算是误会的误会搅散了的人马?有点想劈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头的脑浆子是不是跟别人的不一样。
    冯铮不知道,他在腹诽,人家金晓奇也在腹诽:呵呵,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喜新厌旧,想尝鲜了?
    就因为冯铮说的这些话,金晓奇把刚才那点不对劲都扔到脑后去了,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他很乖巧的对着冯铮点了点头,还面色红润,露出羞涩之态。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冯铮把金晓奇给“搀扶”了起来。他自然看出来卢斯那一脚,其实还让金晓奇的骨头错位了,他刚才把人翻过来搂起来那两下就已经是伤上加伤,想到还得看着人之后的表现,真把他弄残了,再傻也会起疑,也就没再下杀手,比较小心稳妥的把人搀扶了起来。
    金晓奇看他一脸专注的搀扶自己,还真有几分切切实实的心动。毕竟这么一个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还真是如意郎君了,无奈……只能说他们俩有缘无分了。
    火头营里,金晓奇分明就是个小兵,他却竟然有一处自己的帐篷,当然这帐篷也不大,放下一张行军装,就再也搁不下别的了,可这在军中也是少有的福利了。冯铮早就感觉有人窥探着自己,而且那绝对不是自己人的视线,怕是金晓奇的同党。
    等进了帐篷,看金晓奇坐在行军床上,冯铮却没出去:“你这伤说起来也是与我有关,我切帮你按一按再走吧。”说这话,他转身放下了帐篷的门帘。
    金晓奇内心期待又惶恐,知道冯铮这是口是心非呢。可是他的腰真是疼痛无比,如何与这人相好。
    “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冯铮已经“服侍”着金晓奇,让他趴在了床上,还掏出一块手帕来,勒住了金晓奇的嘴巴,“一会怕是你叫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金晓奇有点害怕,真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喜欢这种调……
    “啊——!!!”
    只是勒住嘴巴其实还能发出声音来的,就是比较闷,冯铮一巴掌在他腰上按下去,金晓奇一声惨叫就出来了。这要是没手帕勒着,四周围非得以为是见鬼了。不过有了手帕,声音发闷,竟然还真让人听出来了几分旖旎。
    这时候,就跟学文的人多少也看过几本医书会几个药方一样,学武的人也多少对于筋骨损伤都有些了解。冯铮也一样,他在金晓奇身上一阵拍打扭压,金晓奇叫的是一声接着一声,有时候是舒服,有时候是疼。
    外边的人一边听着里头的啪啪啪,一边听着金晓奇的啊啊啊,顿时都以为自己了解到了什么真♂相。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冯铮出来了。除了额头见汗,不见什么异,可是帘子一开一合间,自然有一股男人都懂的味道,飘散了出来。
    冯铮一路毁了主帐,放下帘子,就一把抱住了卢斯。
    “怎么了?”撒娇的正气小哥哥啊,可真是不常见啊,“你这身上……”那味儿很淡,可卢斯鼻子很尖。
    “我就给他按了按腰,他就……”冯铮歪了歪嘴,“恶心死我了。”
    看金晓奇那个样子,他们要是做个让人误会的假,冯铮觉得八九成的可能,他会不与旁人说。这个旁人,也包括了金晓奇自己的同伴。冯铮是也有做戏做全套的想法,已经准备好了按压一些特别的穴位,可金晓奇根本没“坚持”到他按压穴位。
    卢斯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他转过身来,捏着冯铮的下巴:“嗯……铮哥,我要跟你说没事,我一点都不在意,那是亏心,亏我自己的心。你也不高兴,对吧?”
    “你要罚我?”冯铮耳朵红了,定定注视着卢斯。
    “对。而且还不是一般二般的罚你。”
    “嗯……”冯铮脸也跟着红了,并且有朝着向脖子蔓延的趋势,“好。”
    卢斯抬手在他腰上捏了捏,刚认识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他家正气小哥哥是个真m啊。不过……也是真绝色,入得庭上,进得厨房,上得战场,睡得卧榻,不只是卧榻,绳子、鞭子、蜡烛也都ok啊。
    卢斯咽了口唾沫,他不是个s,真的,可是为了而满足爱人的需要,他愿意勉为其难的。
    两人同样怀着太平盛世的无限期待,躺在床上睡了,自然是一夜辗转反侧,等到睡醒了起来,两人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对视一眼,都笑了——果然是男人本色,昨天为了演戏就没洗衣服,这下子是旧衣没洗,又添新衣了。
    出发,再停。
    众人就没那么放心了,孙昊道:“将军,派出去的游骑还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他们这支队伍,要说真的有战斗力的,那也就是这些游骑了,他们是临出发前,卢斯死活朝皇帝借来的,可总共就三队,一队十二人,都是从禁卫军里抽调出来的。
    三队人,一队放到远处去探路,一来一回至少都得三到五天。一队拆散成三队,分散到队伍四周围去探路,一来一回也要一天。还有一队轮休。
    “放到远处去的那一队还没回来,说不上有什么对不对的。”冯铮摇头,“咱们这军粮队里都探进来不少钉子,蒲云州这里的情况,怕是早就让鞑子们知道了,他们只要原地等着就好,不需要跑出来探路,跟游骑碰上的机会也就大大的减少了。”
    “……”众人都低头,周二嘬着牙花子,“娘的,背宗忘祖的畜生!”看他的样子是想吐痰,但毕竟还记得这里是主帐,卢斯和冯铮夜里就睡在这里头,所以硬生生忍住了。
    “那些露出来的钉子,你们都盯上了吗?情况怎么样?都是哪家的?”卢斯问。
    “多是武平侯廖家的。”秦归道,“还有些人零零散散的,是开阳那些小官员家里的。”
    “武平侯?”卢斯和冯铮对视一眼。
    武平侯也是老牌勋贵了,在开阳的众多勋贵中间,名声也不错,对家族内的子嗣家教甚严。而且,按理说勋贵该走的是武将那条路,但是武平侯从两代之前就弃武从文了。官场上声誉也不错,这样一户人家,怎么跟鞑子扯上的关系?
    不过,这些东西,还是等他们有命活下来,再细查吧。
    卢斯和冯铮这天在营扎下来之后,打了一架。其实就跟他们平时对练差不多,但对练的时候两人的动静都在控制之中,这一会却是动静颇大,后来卢斯明显着被打伤了,让冯铮给抱回了主帐里。
    这事看见的人不少,金晓奇自然也看见了。
    昨天腰被伤着了,又让冯铮按着一通瞎“按”,金晓奇都怕自己被废在了。谁知道第二天起来,要是还有点酸,可其余的都没事了。来去不少人对他侧目而视,他一开始还没闹明白,后来“自己人”偷偷来问,看对方旁敲侧击的那个态度,再想想昨天那个动静,金晓奇就是知道是误会了。
    但误会有误会的好,他的反应是小羞涩的闭口不言,再按了按自己的腰,算是把这事给砸实了。
    果然,这结果让其他人都高兴不已,毕竟粮队能打的主力就是无常司,只要无常司一乱,粮队也就是砧板上的鱼了。除此之外,卢斯和冯铮两个人若是矛盾日重,那他们到时候也好……
    他们的反应,也都在无常司的控制之中,但不好的是,众人就没能找到他们跟蒙元人伏兵通信的手段。或者,这段时间他们根本就没联络对方。
    这一夜又过去,很多人本来按照习惯,已经起身做起了出行的准备了,但是却得了命令,今日不出发,反而要去修整营寨。
    粮队的大营最外头是砍伐附近的树木制作的临时拒马,还有几个木头搭建的瞭望台,拒马里头是首尾相连的大车。
    每天把粮食上下搬运时不可能的,况且搬下来了,粮食的防潮、防虫怎么办?别看这些车一路上散架了不少,但在车上总归是比在地上好得多。而且这些粮车连起来,也是一道坚固的防护了。
    至于若是有人远远的放火烧粮食怎么办?粮食真没那么容易点着的。卢斯试过,把点着的火箭射在粮袋上头,有很多火箭自己就熄灭了。没熄灭就划开粮食口袋,直接把粮食朝烧起来的地方一倒,一阵粮食的焦香后,火大多就熄灭了。
    再朝里,才是一座座营帐。
    现在服徭役的民夫们被分散开带了出去,他们一部分要用麻袋装灰土回来,把这些土袋子放在粮车里,粮食的上头——路上他们也消耗了不少粮食,这就是消耗的粮食空出来的麻袋。而且不能乱挖土,而是按照命令挖出来了一道道的壕沟,别看沟不宽,也不算太深,但就足够让骑兵头疼了。
    还有一部分割草、砍树,草是用来喂拉车的马匹的,树木当然是用来制造更多的拒马、瞭望台,加固粮车和帐篷,给陷阱里添点料,还有少部分可以制作成临时的武器。
    留在营地的家丁和兵丁们,则把帐篷收起来,再重新搭建。这可不是没事找事,搭营虽然也是按照规矩走的,但多少有些不如意的地方,现在这是卢斯、冯铮加上五个总旗,七个臭皮匠研究了两三天折腾出来的(他们以为)的最优方案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这一下子,真是把金晓奇他们一干人吓坏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金晓奇现在没办法给卢斯和冯铮送饭了,甚至靠近一点,都有无常蹦出来。不过对方大概是碍于他和冯铮那半个时辰的帐篷之情,所都很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