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东去了看守所，他要见舒桐。
    舒桐穿了条纹囚服，整个人不施脂粉，看起来很瘦弱，脸色苍白苍白的。
    一个正值芳龄的大姑娘，的确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孩子是谁的？”陆禹东问她。
    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之前审讯的时候，警察也粗略问过，舒桐就说是自己的，是她跟人偷情生的，至于孩子的爸爸，她死都不说。
    尹雪沫奉命来给陆禹东送东西，两个人发生了口角，越吵越凶，她杀人是失手。
    警察也猜到孩子是陆禹东的，所以把他从庆城招了回来，还做了亲子鉴定，可结论显示：不是。
    陆禹东说他之所以给孩子送东西，是因为他知道舒桐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舒桐之前去过他家一趟，算是有点儿交情。
    “你的。”舒桐口气淡淡的，她一口咬定。
    陆禹东冷“哼”一声，“还不说么？尹雪沫还昏迷不醒你知道吗？”
    舒桐的神情果然有些微变，她的唇哆嗦着，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她很可能会死，死了你就是故意致人死亡，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出来。你的仔仔可能会被送进福利院，他会被人欺负，被人打骂，有你这么个妈，他将来很可能也会是个杀人犯。如果你说了，我可能替你想想办法。”
    舒桐的脸色微动，而且，她想到了一点，如果尹雪沫不死的话，仔仔将来更会惨遭她的毒手。
    “你替我抚养仔仔？”
    陆禹东又失笑，“话想好了再说。”
    “唯一的要求：替我抚养仔仔，如果你不抚养他，他会被坏人利用。”
    “坏人？指的谁？”
    舒桐的脸上蒙着一层倔强的雾气，她为了钱，给南锦屏做事，就够看不起自己的了，如今杀了人，一步错，步步错。
    “没谁。泛指。或者你替我找个好人家，把仔仔给我送出去。”
    “我得看看。”
    “你想找谁家？”
    “这你就别管了。”
    舒桐似乎是铁了心不告诉陆禹东的，但是眼看她大半辈子都要在狱中，马上就失去了孩子的管理和控制，如果陆禹东说的是真心话，那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好人家，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总比送去孤儿院好。
    思考片刻后，舒桐说，“孩子是我弟弟舒澜的，他发现尿毒症以后，女朋友被查出来怀了身孕，女朋友想打掉，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留下了。这是我们舒家唯一的后人。”
    “你哪来的钱？”
    “这个陆总也要管吗？我攒的，我存的。”
    陆禹东站起来要走。
    “陆总，你说的还算不算话？”
    “等找好了下家，我来告诉你。”
    “你就不能抚养他？”
    “你做梦呢吧？”陆禹东惹了一身骚，想择都择不掉呢。
    说完，陆禹东走了。
    陆禹东之所以答应帮舒桐找下家，是因为舒桐的错，不至于被关几十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现在，他总算知道，舒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总之，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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