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这位夫人是谁啊?”
    “爹!您竟然能说一句整话了。”
    莲香本来的质疑烟消云散,顿时把赵轻丹当成了神医:“多谢王妃妙手。”
    “先别急着谢,药端过来喂你爹服下。”
    喂药的时候,老翁觉得苦,喝到一半时竟呕吐了出来。
    赵轻丹正重新替他诊脉,没防备沾了不少污秽,莲香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察,请王妃恕罪!”
    赵轻丹只是轻蹙了一下眉心,拿湿布擦了擦:“没事,本宫回去换件衣服就好。”
    王妃竟然完全没有追究?莲香心中愧疚更甚,顿时红了眼睛。
    “按照方子每日早晚各服一次,本宫每隔三日来针灸一次。王府的卖身契本宫就让人替你烧了,钱你拿着不用还了。”
    莲香万没想到王妃会做到这个份上,哭着跪了下来:“王妃,奴婢有罪,实际上奴婢是被人收买了安排在王妃身边监视王妃的,若早知王妃菩萨心肠,打死奴婢也做不出这种事!”
    赵轻丹提高了声音质问:“是谁指使你?”
    “一位名为溪洛的姑娘。”
    是沈侧妃的贴身丫鬟,赵轻丹眼底一寒:“罢了,你将收下的钱退给她,就说本宫嫌弃你家人累赘没看中你,不要多说别的,小心惹祸上身。”
    “至于你爹,既然是本宫的病人,本宫会负责到底。”
    屋顶上,一人小心地放回瓦片,将全程记下即刻回了王府复命。
    慕容霁在听到暗卫说赵轻丹给人脱衣针灸时有些动怒:“真是胡来,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矜持,不守妇道!然后呢?”
    “那老头还吐了娘娘一身的秽物。”
    他冷哼一声:“王妃是不是很生气,责骂了对方一顿?”
    暗卫摇头:“王妃毫无怒气。”
    慕容霁抿了抿薄唇,有一瞬间的困惑。
    如果是以前,按照赵轻丹那个娇纵的性子,恐怕要吵翻天了。
    或者说,她压根不会去给下人治病,不屑碰那些人。
    “还说了什么?”
    暗卫有些迟疑地看了慕容霁一眼:“那位姑娘受了王妃的恩情,如实相告说,她是侧妃派在王妃身边的眼线。”
    慕容霁狠狠砸下一本文卷:“一派胡言!”
    “属下该死!”暗卫扑通一跪,心里有苦不能言。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以上发生的一切他自己也不信。
    东越站在边上硬着头皮解围:“王爷,许是侧妃觉得王妃近来变化比较大,心里也有疑惑才让人在边上观察她的举动,以侧妃的性情定是没有恶意的。”
    慕容霁很清楚暗卫是绝不会撒谎的,听到东越的话面色稍缓:“还用你说,月秋那么善良的人当然不会对王妃怎么样!”
    他不悦地朝暗卫挥了挥手:“去,继续给本王盯好她。”
    落香阁,沈月秋愤愤地踢开一个矮凳,对着溪洛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莲月被那个女人给拒了!”
    溪洛吓得瑟瑟发抖:“是王妃说莲月家里有病人,不适合留在王府贴身照顾,就把人给打发了,而且王妃还把莲月的卖身契给烧了。”
    沈月秋咬牙切齿:“还不是你蠢,竟找了个那种身世的丫鬟,那个女人如今可比之前精明多了,再塞一个丫鬟过去,保不准她会起疑心。”
    除非有个让赵轻丹不能拒绝的理由,沈月秋眯了眯眼睛,突然又心生了一计。
    她便在溪洛耳边嘱咐了几句:“你偷偷地去一趟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