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旗袍女调香师瞪着他们,“你们眼睛都瞎了,没看到上午的比赛是不是?!那小姑娘的调香手法......”
    她毫不客气地当众指着会长的脑袋,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个四十岁的,所谓的香水协会会长,都未必比得上人家。”
    “这么罕见的人才,你却大张旗鼓地,去取消人家的参赛资格,你是不是傻?”
    “还是你想要其他领域的老家伙,指着我们调香界的鼻子,骂我们不识好歹是不是?!”
    “什么?!”会长骤然一怔。
    他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并没有亲自到现场去看比赛,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会长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几个今天去现场看了比赛的人。
    那几个人此刻也呆住了。
    尤其是宛波,额头上的冷汗往下直冒。
    会长暴怒地吼道,“有没有这回事?!”
    那几个人唯唯诺诺地说,“云倾的调香手法......的确......很出彩......”
    会长一张中年脸,在一瞬间彻底绿了。
    “何止是出彩?”那个旗袍女调香师冷笑一声,“整个调香界,包括你们这批——”
    她一一点过现场那群人,满脸嘲讽地说,“据外界传闻,代表着调香界最高水平的香水协会成员们,手法能超过她的人,一个都没有!”
    会长发绿的脸,紧接着又青了。
    而那些被点到的人,俱都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
    宛波拿着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源源不断流下来的冷汗。
    对方再次冷笑一声,“一个才十九岁的小姑娘,手法就如此出彩,可想而知,她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练习了,又下了多少苦工,有这么强悍的实力打底,她需要作弊?!”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针落地的寂静中。
    宛波头上的冷汗,跟瀑布一样往下渗。
    “最重要的是......”那个旗袍女调香师看了眼身边的霍老,眼中带着一丝叹息,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她是云缈夫人的女儿。”
    什么?!
    这一刻,会议室里,上了年纪的一部分调香师,集体震惊地抬起了头。
    云缈夫人在调香界的威名,即便是在她死后二十年,依旧如雷贯耳。
    毕竟,她当年可是唯一一个调制出了......
    有幸跟她处于一个时代的调香师们,眼中掠过一丝敬畏与怀念。
    会长在怔楞片刻后,忽然跪在了霍老面前,“老师,学生错了,学生马上去彻查这件事情,绝对会还云倾小姐一个公道!”
    他终于明白,霍老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云缈夫人,曾经是老人家最疼爱的得意门生。
    她的早逝,既是整个调香界的损失,也是霍老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当年云缈夫人的死讯传来时,老人家还因此大病了一场。
    如今见到她的女儿踏上了调香界的舞台,他还沉浸在见到故人风采的欢喜中,就骤然得到了云倾可能会被调香组织取消参赛资格的消息,怎么可能不暴跳如雷?
    霍老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中不服气,觉得是我在仗着辈分压人,无视事实,故意偏袒阿缈的女儿。”
    他目光犀利地盯住了宛波,“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