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抛金手指使我暴富[穿书] 第189节

作品:《日抛金手指使我暴富[穿书]

    还是由于道具缺失无法对应原文,而反复触发时间重置;
    或者,像她在酒会上穿错戏服时那样,无视bug,不触发重置,直接通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4章 .时间短收益高超划算,您说的这是遗产还是理财产品? ·
    事实证明, 颜歌猜错了,全猜错了。
    那张不存在的照片,并没有被剧情大神无中生有变出来, 它依然不存在。
    但剧情需要的道具还是出现了,没有缺失, 现实和原文完全对得上, 章节正常通关。
    简晨枫听颜歌讲起这段, 有点懵圈,“它没被变出来但还是出现了,它不存在但又没缺失,是什么意思?”
    它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它到底是出现了还是没出现?
    存在与不存在并存,出现与不出现同时出现, 这究竟是什么奥妙哲学问题, 他是谁他在哪她在讲什么?
    “意思是,本来侦探该在酒会天台上偷拍到的照片,因为我们的干扰没拍着,天台照不存在。
    “但剧情大神换了另一张类似的新照片交给楚爸爸, 用来顶替没拍到的天台照, 发挥道具作用。”
    简晨枫似乎是懂了。
    打个比方, 这就像一条牛仔裤,被狗追着跑扯掉一边的裤腿之后就没法穿了。缺腿裤穿上腿凉,单腿光着上街也影响市容市貌。
    如果他还想穿这条裤子, 就得补上裤腿, 然而原本的裤腿已经被狗吃了回不来了,他只能改用手头的大花布做新裤腿缝上。这样补完的裤子虽然样子丑了点, 至少还是一条完整的裤子,能蔽体能御寒。
    这里的裤子, 就相当于整体的剧情;
    被狗吃了的裤腿,是被他们狙掉的那张天台照;
    大花布做的新裤腿,是剧情大神为了填补天台照空缺而补进来的新照片。
    “补位的新照片是什么?”他问。
    天台照上,楚子澜在夜色下亲了叶翩的眼睛。那么,天台照的替补照片,拍下的也该是差不多的画面吧?
    然后颜歌给他发来一张图,简晨枫看完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迷惑表情。
    “……这什么?”
    代替天台照的新照片里,楚子澜亲了一个穿蓝底银闪晚礼服的女人的眼睛。迷惑之处在于,这女的根本不是叶翩,而是别的女明星。
    拍照背景也不是夜色下的天台,而是摄影棚的白幕,甚至边上还有打光师入镜,显然这张照片是在他们正常工作的时候拍下来的。
    颜歌让简晨枫稍安毋躁听她讲解,“你看原文里对天台照的描述,‘楚天阔手中的照片上,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孩身穿璀璨的星空裙,楚子澜吻在她的眼尾。’
    “这句话里所有主观叙述类描写都删掉,剩下的事实要素就只有:照片上有个穿星空裙的女孩,楚子澜吻了女孩眼尾。
    “这回你再看我发给你的新照片。星空裙,女孩,楚子澜,亲眼尾。是不是要素齐活,完美吻合原文了?”
    是,还真是。
    尽管照片上女主角人都换了,尽管拍摄场景变成了人造影棚,但原文要素一个也没少。
    按照‘现实发展要在字面上让原文糊弄得过去’原则,这张顶替的新照片,的确可以完美地糊弄过原文。
    原来,不止他们会利用规则糊弄,剧情大神居然也会吗!
    “替代照片里的那个女生,是马上要和楚子澜搭戏的女演员舒芙佳。”颜歌说,“我打听过了,他们的新戏还没开机,这张照片是他们上星期拍定妆照的时候拍下来的。”
    简晨枫提出疑问,“leo和舒芙佳的戏我知道,但定妆照不是用来展示角色妆容造型的么,亲眼睛这种姿势放在剧照里倒还说得过去,定妆照就有点奇怪了吧?难道是那个剧情大神控制他们这么拍的?”
    颜歌表示,你问到点子上了,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有没有感觉,剧情好像是会自救的。”
    “自救?”他瞳孔缩了缩,好像有什么他一直逃避的事被触及了。
    颜歌继续说道:“比如这次,我们酒会那天毁掉了后文需要的道具照片,然后上星期,剧组就拍了这张女演员正好穿着星空裙、姿势还奇奇怪怪的定妆照。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操纵着他们,提前制造被毁照片的替代品,为今天而做准备一样。
    “再比如,叶翩去恋综的名额早就被人顶掉了,说好的她要去拍沙雕剧。但是临到叶翩上恋综剧情发生之前,沙雕剧告吹了,恋综名额也意外空出来了。
    “还有颜表妹怀孕的事。颜家聚会表妹孕吐情节以前,我身上一直有吸引异性的万人迷buff,剧情每天都在努力让我和别人生命和谐精卵结合。
    “所有的这些,好像都是剧情大神为了让现实按照原文发展下去,而做出的自救尝试。
    “我们在想方设法给剧情制造bug,剧情也在想方设法修复bug。”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每章剧情时间之内,偏离原文的发展会被时间重置强行矫正。
    剧情时间之外出现的bug,同样会被修复回归原轨道。
    即便他们可以钻空子改变些什么,也总还是会被纠正回到原本的剧情线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被命运操纵着一步步走近死亡的绝望,如影随形从未消失,简晨枫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已然熟视无睹感受不到了。
    而当她再次提起,将现实直白地铺展在他眼前,关于死亡的记忆还是抑制不住地躁动翻涌起来,叫嚣着说这就是他注定的命运,接受吧不要抗拒了。
    可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就要被安排着,为别人去死?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还有那么多期待和心愿。
    他期待着,有朝一日能逐渐强大独立出来,开个自己的工作室,不受拘束地做他想做的音乐。
    他想去曾经没读成的音乐学院深造,想用更好的作品和舞台,回馈支持他的人。
    他想要陪家人度过一生,想看见父亲头发花白时仍在春日艳阳下拉着他的大提琴,想看见母亲在一旁和着提琴的旋律哼唱。
    他还想和她,牵手走过余生漫长,看遍晨昏、四季、经年。目光相接时,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共度的岁月在自己脸上留下的刻痕,看见日渐苍老却依然美好如初的那张笑脸。
    他还等得到那一天吗?
    他曾与死亡打过交道,一场始料未及的相逢,从此有关未来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那么这一次呢,他的人生,还会像上次那样仓促终结吗,他向往的未来还有可能到来吗?
    “嘿朋友,何故如此悲伤?”
    她的声音蓦地在耳机里响起。
    简晨枫若无其事地笑笑,“没有啊。”
    顿了顿,他说:“颜歌,我打算,后面的工作有哪些能推掉的就推了吧,我去陪你。”
    假若时日无多,余下的时光,他想和他爱的人共度,其余俗事都不重要了。
    颜歌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孤寡老人学龄前儿童,你陪我干嘛?”
    “那就换你来陪我。”他说,“我们可以去旅行,我还有几个想去的地方没去过。二狗也可以接回来,听说它现在胖了,还生了小猫当妈妈了。”
    这回颜歌听明白了,“你怎么好像要收拾收拾去世了一样,接下来要交代遗言了吗?先提醒你哦,你没了我可不会给你守寡,你爸妈和你的猫我都不会替你照顾,我只会卷走你的遗产跑路。”
    简晨枫也提醒她,“想拿我的遗产,你需要先和我去民政局领个小红本本。”
    颜歌:“倒也是,那算了。”
    简晨枫:“???”这么干脆?
    你怎么回事,难道你,看不上我的遗产吗!
    我的遗产超好拿的,时间短,收益高,比别人的遗产都划算!
    颜歌告诉他不要多想,“我不婚主义,不是嫌你命短才不想和你领小红本。”
    跟着再补一句,“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安顿下来找人结婚了,咱们就和平分手,你放心结你的婚过你的日子,我肯定不打扰你。”
    话说得好冷酷好绝情,听见恋人这样说,男会默女会泪不论谁都会伤心难过。
    而简晨枫怔忡半晌,冲口而出,“你也!”
    颜歌也愣了愣,惊喜睁大双眼,“你也!”
    这不是巧了嘛!
    什么叫般配,这就叫!
    两个人隔着屏幕击了个掌以示默契。
    简晨枫也是个不婚主义,他的想法总是带点质疑和叛逆。他想不通,两个人如果相爱自然会相伴走下去,哪里需要用婚姻这种法律契约做保障?如果不相爱,又何必用契约捆绑着相互折磨?婚姻这个东西的存在,就很没必要。
    为了得到法定夫妻特有的权利而结婚,比如“结了婚你才能有blabla权,不结就没有”这类说法,只会更加激起他的逆反。他又不是在眼前吊根胡萝卜就屁颠儿追着跑的蠢驴,想让他为了那点戏耍他的诱饵去结婚就是去你妈的少做梦。
    他这辈子就没打算结婚,从很早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的出现让他稍微动摇了。假如将来她想要个小红本本,那他愿意和她领,她比他那点无谓的叛逆重要得多。
    话说回来,因为他命太短,好像也轮不着他考虑那么远的事。
    颜歌和他的想法有点相似,但是不完全相同。
    她是觉得,两个人如果相互喜欢,那就并肩一起走走,走到哪算哪。半途走散也好,走完人生躺墓园隔壁坑继续当邻居也罢,都顺其自然。
    结婚求个永久什么的完全没必要,承诺太远太重对双方都是束缚,她不喜欢这种束缚。
    他要是渴望传统的婚姻和家庭,那她就和他拥抱告别好聚好散。即使不舍,她有这段回忆也足够了。
    话说回来,她现在好像用不着想那么远,这个议题等到他渡劫活下来再考虑也不迟。
    他的渡劫问题,在她看来其实没有那么悲观,“你先别急着准备去世,剧情虽然会修复我们搞出来的bug,但也不是每个bug都能修复成功。
    “像颜表妹未婚先孕,剧情大神在我身上费了那么多功夫,我不还是没有英年早孕嘛。
    “酒会上我穿错了戏服,那章最后也带着bug直接通关了。
    “这些都说明,我们是有希望做出真正的改变的。
    “我们和剧情之间,不是螳螂和车轮,不是蚂蚁和大树。它更像一场有来有往的角力,剧情不是注定的赢家,我们也不是注定的输家。我们要跟它斗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赢了呢。”
    简晨枫看着视频对面的她,嘴角扯起笑容,但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黯然,“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和天斗还敢说赢?”
    疑问语气,但他想表达的不是疑问,而是感慨和调侃。
    颜歌就当疑问句听了,“可能是某位梁姓女歌手给我的勇气。”
    小说世界里也有那位梁姓女歌手,简晨枫特无奈地表示,你不皮一下是不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