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
    教授您为何如此执着?
    初暖移开笔记本,极不情愿地站起来,一脸惨兮兮。
    教授面露惊诧:“是你。”
    ……果然被认出来了。
    初暖无比心酸地挤出一个微笑:“教授好。我是来旁听的。”
    教授放下手上的粉笔,道:“那你说说,你都听了些什么。”
    “……”她打从上课起就一直盯着沈宴看,哪里知道讲了些什么?初暖努力保持微笑,声音甜美:“听了很多,但是没听懂。建筑系的课程果然很深奥。”
    教室内立时响起一阵爆笑:“哈哈哈哈——”
    教授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问:“你是哪个系的?”
    “英语系。”初暖乖巧答道。
    教授:“从英语系追到建筑系,勇气可嘉。坐下吧。”
    追?
    还勇气可嘉?
    等等……教授该不会以为她是来追沈宴的吧?
    初暖刚想说‘我真的只是来旁听的您千万不要误会’,却听教授又道:“沈宴,这个问题你来帮她回答。”
    初暖只好乖乖坐下,欣赏沈大学神对答如流。
    虽然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沈宴的声音是真好听。
    渣渣系统:“唱情歌更好听,要不我给你发布个任务试试?”
    “……”
    情……歌……
    初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别搞事情。”
    渣渣系统:“我知道了。你现在只想接亲吻的任务。”
    “………………”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
    初暖砸给渣渣系统一个大白眼,拿手机给沈宴发了条微信:同学,你太不仗义了吧?
    沈宴秒回了一个问号过来。
    初暖:你既然知道答案,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沈宴:作弊痕迹太明显。
    作弊痕迹?
    初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她绝对不可能知道答案,如果答出来了,那就肯定是作弊。
    初暖:“……”
    不带这样歧视文科生的啊!
    不就是力学吗?她高中……就没弄懂过。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节课已经过了一大半。
    初暖暴露身份之后就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看沈宴了,一边假装认真听课一边寻找机会。临下课时,教授终于又转过身,开始在黑板上留课后作业。
    初暖连忙转头望向沈宴,为了确保成功率,她还采纳了渣渣系统的建议,非常羞耻地在眼神儿里带了点儿含情脉脉——通俗的来说就是花痴。
    一秒……
    两秒……
    三秒……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沈宴依然不动如山。
    “叮铃铃——”
    下课铃响。
    初暖:“…………”
    难受。
    想哭。
    初暖往桌上一趴,心碎成了渣渣。
    熟料脑中这时却响起了渣渣系统的播报——
    “任务完成,生命危险暂时解除。”
    咦?!
    完成了?
    什么时候完成的?
    初暖:“沈宴一次都没有回头啊!”
    渣渣系统:“没回头不代表他没发现。你有所不知,有些人天生闷骚。”
    “………………”
    天、生、闷、骚…………
    明明渣渣系统是在说沈宴,初暖却莫名脸热了。
    既然他全程都知道她在偷看他,那岂不是……最后一次的含情脉脉他也感受到了?
    初暖:“……………………”
    她到底为什么要采纳渣渣这个不安好心的系统的建议?
    初暖自觉丢脸,实在没有勇气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决定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先溜为敬,连招呼都没跟沈宴打一声就直接走人了。
    沈宴不解地蹙了下眉,直到再也看不见初暖的背影,才收回视线。
    “啧啧啧——”陈树拿着个书包跳到沈宴旁边坐下,道:“我可全都看见了。校花对你,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沈宴侧目:“哪两个字?”
    “痴迷!”陈树道:“我今天迟到了两分钟,没敢往前面坐,一直坐在最后一排,有幸围观了校花旁听的全过程。一节课下来,她连黑板都没看过几次,一直盯着你看,那叫一个深情款款啊。结果你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整个全无视了。啧,我隔着那么远都听到了校花心碎的声音。”
    沈宴:“她很伤心?”
    陈树:“是啊!简直伤心欲绝。”
    所以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沈宴腾地一下起身,拿起手机和夹在书里的素描纸就出了教室。
    陈树大叫:“喂喂!马上上课了!你干嘛去?翘课啊?”
    沈宴回头:“不行?”
    “…………”行。牛逼。
    ……
    另一边,初暖正背着书包慢腾腾地晃悠着下楼,快到一楼时,忽然接到沈宴的电话,就说了两个字——‘等我’,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初暖莫名其妙地兀自嘀咕了一声‘什么情况’,收起手机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匆匆下楼的沈宴。
    “你不是还有课吗?”她问。
    沈宴大步走近立在初暖身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里的素描纸递过去。
    “什么东西?”初暖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她的画像。
    画像上的她用笔记本挡着半张脸,眼睛正小心翼翼地朝旁边偷瞄。——这不就是她上课时的状态吗?
    初暖惊呆了,问:“你什么时候画的?”
    沈宴:“上课时。”
    咦?
    原来他那会儿不是在画力学图?
    也就是说,他不仅发现了她在偷看他,还把证据画下来了?
    “………………”她就不该偷看一个会画画的人。
    初暖脸热得不行,垂着眼小声嘟囔道:“上课就该专心听课。画什么图啊……”
    沈宴默了两秒,淡声道:“你也一样。”
    “一样什么?”
    “专心听课,不要……”沈宴微微躬身平视初暖,眸光深深盯着她的眼睛气定神闲地吐出后面两个字:“……看我。”
    初暖:“!!!!!!!!”
    同学这种事你放在心里就好干嘛非要说出来啊!
    说出来也就算了,干嘛要当着我的面说啊!
    初暖整张脸烫得快烧起来了,支支吾吾嘴硬道:“我我我、我在看风景。谁看你了!”
    沈宴非常配合地做恍然大悟状:“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嗯。”
    “风景好看吗?”
    “…………”她要是说好看的话,岂不是等于在夸他长得好看?
    虽说这是事实,但……她才不要夸一个故意捉弄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