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苏凉脸上的震惊与诧异。
    “这样吧，今天，我就索性做一回好人，你的那个兰姨，早就为了钱出卖了你们父女。苏凉，你这么聪明，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觉得你那个兰姨，有一段时间你都觉得不对劲。也是，在苏家待了几十年了，做起这种出卖主子的事情，自然会有些紧张的。”
    很多事情，在林薇薇的诉说下，好像都变得透明了。
    往事一帧一帧的从苏凉的眼前放映，她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信。
    出事的那天，兰姨说有事情要和她交代清楚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说，那，她想说的那些，是不是就是林薇薇现在说的这些。
    苏凉心里一凉，短暂的沉默之后，苏凉的眼神坚定了几分。
    她相信兰姨，绝对有苦衷，她绝对不会因为钱出卖她和爸爸的。
    想通之后，苏凉看向林薇薇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的讥讽，她现在无非就是想从心理上击垮自己，让自己觉得崩溃，觉得被骗。
    “不管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兰姨已经死了，她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我，她从来不曾想过真正的背叛我们。”说到这里，苏凉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出事那天，兰姨接了一通电话，脸色都变了。
    苏凉声音都高了几分，“那天，你是知道了兰姨想要告诉我真相，所以，才找上门，不管不顾的开车撞死了她。”
    话音刚落，包厢里立马回荡着一阵笑声。
    这笑声，听着诡异极了，令人不寒而栗。
    包厢外面的林项辰和那几个保镖都听到了这阵笑声，着实是林薇薇笑的声音太大了。按理说，这个会馆的包厢，隔音效果都是惊人的。
    林项辰暗啐一声，这个疯子。
    早知道他会被赶出来，就应该提前在包厢里装一个监视器，这样，就能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了。
    也要不着，当着这些个保镖的面，整个人都贴在门板上，还听不到什么，只能听到这阵阵刺耳的笑声。
    直到林薇薇笑够了，才开口，“我果然没看错你，苏凉，你很聪明。只可惜，聪明的有点晚了，兰姨她已经死了，而你，却依旧拿我没办法。毕竟，我是一个精神病人。”
    停顿了几秒，林薇薇悠闲的抿了一口小杯里的茶，不紧不慢，“而且，以后我只会更疯。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都拿我没办法，我的身后，可是整个林氏家族。还是你觉得，帝墨寒会为了你，和我们林家开战，和整个城西为敌？”
    “你当真不在乎你自己的这副模样？宁愿背着一个精神病人的名声，从此藏匿于家中，不见天日？”
    “为什么不？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
    “你的目的？”苏凉手上的动作未停，指甲依旧在叩击着瓷身，“林薇薇，你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想要报复我吧。”
    “哦？你知道？”林薇薇挑了挑眉。
    苏凉沉默了几秒，看着她说出了心里的猜想，“你想毁了整个林家。”
    说完，空气都静默了。
    这次，林薇薇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只是，那嘴角微扬的怪异弧度，却像是证明了苏凉的猜想。
    果然。
    苏凉眼眸微敛。
    一个人，怎么会人格分裂呢。
    尤其是像林薇薇这样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更加不可能得这种疾病。
    除非，她经历过什么。
    “呵，还真是看不出来呀，外界皆知，你林薇薇是林家的掌上明珠，谁能想到，被你父母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竟然心心念念的想毁了他们。林薇薇，人伦道德，你还真是一样也不沾呀。”
    苏凉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屑和嘲讽。
    林薇薇嗤笑一声，似乎魔怔般，喃喃的重复着“人伦”，“道德”这两个词。
    “想听故事吗？”
    许久，林薇薇开口了。这正是苏凉今天来想要得到的答案，也不枉费她前世坐了七年牢了。
    她刚才对林薇薇使了催眠术，这是和她在一个牢房的姐姐教她的。
    苏凉学会了之后，那个姐姐就消失了。本来出狱之后，她想着以后能找到她的，结果，就被绑到了仓库里，没了以后。
    再睁眼，就一切重新开始了。
    那个姐姐说过，不要轻易用催眠术，因为你会看到人性里面的恶。
    往往很多人都是不堪精神重负的。
    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