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嫌弃落伍的宋章引， 顿时心里一梗，他深呼吸了口气说：“你……算了。”
    这个不能怪对方，伏城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四五不着调。
    被对方抚养长大的阿央，性格稍微有点活泼了点，这也是她的优点。
    林宛央耸了耸肩，她才懒得管别人的事情， 只不过想着宋章引最近帮了自己那么多忙，她也是想投桃报李，帮人把把关。
    没想到对方不领情还生气， 那以后她不提这茬好了。
    林宛央的余光打量着旁边的人， 忍不住又想，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弯仔？
    不过这都无所谓， 龙阳之好又如何？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你要是从柜子里走出来，谁敢瞎比比， 我就帮你揍他！
    宋章引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想了想， 决定还是不问好了。
    免得到时候自己更加生气。
    宋章引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这么快就出来，看到了什么东西？难道都解决了？”
    林宛央拍着平坦的胸脯：“开玩笑！我办事你放心，也不想想我是谁！咱们现在去找那个不良医生！”
    她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宋章引：“这么着急？”
    现在都快九点了，今天忙了一天。
    林宛央：“早点办完早点放心，到时候那家伙收到风声跑了怎么办？宝心还在等着我。”
    不过刚好到了五月初，学校放假一周，倒是不用担心请假太久影响进度。
    宋章引：“那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林宛央扶着下巴想了下，点头说：“行吧，反正黑心医生又不是什么鬼怪，危险性不会很高。”
    她说完，笑着拍了拍人胳膊：“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宋章引在心里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就有劳林掌门。”
    “道友不要客气嘛！”
    ———
    诊所在老城区偏僻的院子里，林宛央远远就看到了亮着的灯。
    她把两个小纸人放了下来，交代说：“帮我去看看里面有多少人。”
    两个人纸人点了下头，然后一颠儿～一颠儿～的消失在黑暗里。
    宋章引不是第一次看着两个小纸人，不过现在却依然觉得很新奇。
    她养的宠物倒是很特别，野猪、纸人，这都是自带攻击性的。
    纸人顺着门缝飘了进去，然后贴着地，飘到了柜子后，藏好了就竖起耳朵开始听墙角。
    杨瑞东正在和手下的人说话。
    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他养了五个手下来帮自己看着。
    杨瑞东几年前发现了商机，开始做贩卖小孩的生意，可以定制的，男孩子十五万一个，女孩子稍微便宜点。
    招募了一批附近乡下的妇女来当产妇，从中间赚取巨额的差价。
    把那些妇女找了个僻静的院子看管了起来，等着快要生的时候，他就给人接生，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这两年，他又找到的新的赚钱路子，这生下的孩子是钱，但是这没有足月引产下来的那也是。
    虽然不如活的值钱，但是要简单很多。
    杨瑞东让手下的人散步消息给附近的混混，说是来他这里打胎不要钱，还可以领两万块奖金。
    这个激励的办法很有用，这附近就有几个学校，女孩子的年纪都小，受不住哄骗就……
    还有男人故意把自己女朋友搞大肚子，等到三个月后来他这里做引产。
    在那些不学无术的混混看来，这样的钱来的太容易了！
    一个男人骗好几个女孩子的情况，那也是有的，毕竟不用出什么力，就能好几万到手。
    杨瑞东就喜欢这样业务水平高的，客户带着女孩子来两次以后，他还主动帮人涨价！以后每个加五千。
    杨瑞东正在过问看着孕妇住着的那个院子的守卫。
    最近有两个孕妇临盆，可千万不能出事情。
    两个月前，就有个孕妇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最后大小都没保住。
    尸体让他给处理掉了，还给了那个妇女家人四十万的封口费，威逼之下这是才算了。
    那两个打下手的表示绝对没有问题，然后双方又说了一些话。
    两个纸人听了足足十分钟，这才从门缝又溜了出去。
    小啊和小呜回到了车上，一个扮演黑心医生，一个扮演狗腿子手下。
    原模原样的把当时两个人的谈话内容，给还原了出来。
    宋章引听完握紧拳头，愤怒的说：“这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林宛央：“原来还有个专门养孕妇的地方。”
    她虽然生气，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这种类型的事情看多了。
    宋章引：“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林宛央扶着下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我们进去把那个医生打一顿，让他告诉我们。”
    宋章引：“你平时就这么处理的？要是打了一顿，他不说怎么办？”
    林宛央：“不说就打两顿啊！ 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再不说，那就打十顿！如果嘴巴还倔，那我就召唤出恶鬼来吓人，把他给吃了！当然这是假装的，不能真让鬼把人吃了。”
    ；  宋章引：“……”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一时又不知从何开始反驳。
    林宛央拍了拍人肩膀：“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待会儿不要害怕。”
    宋章引咳嗽了声：“我知道了。”
    两个人下了车，林宛央挺着胸脯走在前面，宋章引跟在后面。
    那间问诊室在二楼，门是虚掩的，林宛央把门推开进去。
    正在说话的人同一时间转过身，看着大半夜来的不速之客。
    杨瑞东望着来的是一男一女，心想难道这么晚了还有生意？他又打量女人的肚子。
    这是不是有些太平坦了，月份太小也不行，三四个月最佳。
    来的两个人有些不对劲，气质和平时进出的做交易的人，完全不同。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杨瑞东谨慎的问。
    他的话落音，旁边的两个马仔都充满敌意的看着人。
    林宛央：“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我是张兰介绍来的。”
    杨瑞东听到熟悉的名字怔了怔，再次打量来人，心想莫非是来买孩子的？
    夫妻俩不孕不育，所以才想抱养一个回去。
    这个猜测完全合情合理，张兰怎么说和自己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能把人介绍来，那显然是可以相信的。
    杨瑞东脸上重新堆上了笑，热络的说：“这位先生、夫人，你们到这里来，是不是想结缘一个孩子。”
    林宛央心里不屑，把买卖孩子都说这么高大声，她冷笑一声说：“自然不是，我是来和你结缘的。”
    杨瑞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开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宛央见这人说话疯疯癫癫的，决定给人一点提醒，这样或许能更好的交流。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扯过了一遍白色的桌布，扔到了三个人的头上，也就是在顷刻之间，飞起身给每个人心口一脚。
    三个人摔在地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又重新站好了，这样打架就不会走光了，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杨瑞东捂住胸口问：“你想做什么？”
    那两个打手伤的不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个被宋章引踩住了肩膀，另外一个人被纸人给摁住了。
    林宛央问：“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你怎么这么优秀？居然想到这么好的赚钱办法。”
    杨瑞东本来还很愤怒，但眼见现在自己大势已去，重新调整了态度：“这个好说，不过敢问我从来没见过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咱们可以有话好好说，我一定尽量的解决。”
    林宛央：“所以你们养孕妇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杨瑞东吱吱呜呜的不说话，这是底牌，自然不能轻易的亮出来。
    林宛央本来想踩住人，但是自己裙子不太好，于是抬了抬下巴，对人说：“你，站起来。”
    杨瑞东怔了下，对方怎么突然态度好了起来，难道是有的商量的意思？
    看到那两个会动的纸人，他心里又有些恐惧，不知道这是什么障眼法？
    他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今天真是第一次见这位，搞不清状况。
    杨瑞东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朝着人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
    “咱们有事情好商量，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
    “我也喜欢好说话的人。”林宛央拽住了对方的衣领，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然后一个耳光再抽了过来，脸上笑嘻嘻的问：“你倒是给我说啊？地址。”
    杨瑞东一脸懵，不可置信的捂住脸。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连着讨价还价的环节都省了，直接上来就打人的。
    宋章引还是觉得打人不妥，他开口提醒人：“阿央，你……手疼吗？”
    话说出口，却变了个方向。
    这些人实在不值得同情。
    林宛央把人扔到后面的桌子上，举着手看了下，开口又问：“我的手都得打红了，你不说算了，诊所应该有刀吧，你成天给别人做手术，我也不知道你医术怎么样，不过你就很有运气了，你马上就知道我医术怎么样了，说不定我第一次就很有天赋。”
    话刚落音，她的视线环视四周，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
    在抽屉找到手术刀的时候，林宛央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