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得不到的才最好
作品:《温柔的煞气》 “她叫宋佩,是宋美君的姑奶奶。”
“啊?是宋美君的父亲的姑姑,伍彤州的姑祖母?”
传承千年的亲戚关系太复杂,何芷好不容易才理出头绪。难怪戚伟不嫌弃伍彤州家的房子是凶宅,原来他算是宋美君的表兄,伍彤州的表舅。
柯杨点了点头,又说:
“宋佩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在儿子两岁的时候她和丈夫离婚以后就没再联系过。”
“你是说戚伟?”
“不,戚伟不是宋佩的儿子。戚伟的父母早年移民国外都已经过世了。”
“怎么会这样!宋佩为什么要对你妈撒谎呢!她跟你聊天说戚伟是她的儿子,女人年轻的时候找一个好丈夫最重要,女人年老了有一个好儿子比好丈夫更重要。”
“戚伟主动找到宋佩认做干妈。哪个老太太会拒绝送门来的有钱又孝顺的干儿子。”
柯杨的话让何芷实在太意外了,直接推翻了她刚才的推断。
戚伟为什么要认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母亲呢!
大大的问号在柯杨和何芷的脑海里盘旋,此事看起来与他们无关,但是戚伟和宋佩对柯老太太这位邻居的过度热情显然不是邻里互爱那么简单。
既然戚伟和宋佩要来做客,倒是可以趁机好好摸摸他们的底。演技再好,如果没有现成的剧本也会临时乱了阵脚。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
晚上九点左右,对岸湖边突然亮起一串烟火,随后烟花齐放,湖面天空烟花交映璀璨绚丽,引得豆豆和妞妞惊喜尖叫。
被从醉梦中惊醒的柯老太太跑上阳台,跟孩子似地惊喜欢呼啧啧稀奇。
“肯定是上午结婚的那个新郎家放的烟花。那个新郎太有钱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看年纪也不算太大,估计人家有一对好爹妈。哎……”
看烟花的兴奋,随即被不能为儿子分担生活压力的无奈给冲散了,柯老太太扶着栏杆眼框发酸。
柯杨上前搂住母亲的肩膀,指头对岸的烟花介绍那是万紫千红,那是繁星争艳……
知道母亲为什么叹气,他当然要尽力安慰母亲,随口编的名字引得母亲一阵阵惊叹。等他说道以后结婚也给母亲放烟花看,柯老太太哈哈笑出了眼泪。
何芷没想到原来左岸的别墅就在她房子的正对面。当初她在左岸家客厅望向湖对岸时,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左岸对岸而居。
左岸想用结婚来刺激何芷,这让何芷觉得左岸只是虚长了年纪,处事风格还停留在学生时代。遇事只会空喊一腔豪气,动真枪时就想退缩,由父母帮他收拾残局。他帮蓝浩争夺豆豆抚养权的官司时也是这样,在手足无措时把官司交给母亲焦瑞凤出面。
柯杨回头发现何芷站在窗边低眸沉思,对岸绚极繁华的烟花似乎让她心情不佳,柯杨以为何芷因为前男友结婚而伤感。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何芷,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
听母亲说左岸结婚特意绕到何芷家门前,柯杨就知道左岸的意图。看来左岸的意图实现了,用自己骄奢的婚礼让前男友前女友后悔吃醋伤心,剧情虽然老套但是效果绝对满分。
“今天日子真不错,不过把结婚纪念日和传统节日放在一块也不见得是好事。结婚就该选在平常的日子,把平常的日子变成自己重要的纪念日,人生岂不是又多了几分快乐?”
既然不懂安慰人,能逗何芷开心也好。柯杨说着坐到窗边的沙发上。
这时对岸烟火已经燃尽,空中只留下一片蒙蒙烟雾。柯老太太带着豆豆和妞妞回屋睡觉,关上阳台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
何芷对柯杨的一大段话后知后觉,见柯杨望着她笑,她也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说我回来时在路口碰到葛婷的婚车车队和左岸的婚车互相不肯让路。两队婚车挤在路口那条两车道上好一会,后来左岸下车和葛婷的新郎理论。左岸不愧是大律师,直接把葛婷的新郎说得哑口无言,葛婷气得脸都变了形,却不敢再和左岸对抗,眼睁睁看着左岸的婚车先开了过去。。”
“嗯,我能猜到左岸都会说什么。”
何芷拿起旁边的茶杯抱在手里,眼神转动之间抿嘴笑了一下。
“他一定会说他是新婚,葛婷是再婚,新婚讲究吉时吉利夫妻百年好和,所以要赶在吉时喜宴开席。葛婷到底是五十岁的人了,哪好意思给左岸触霉头……”
“我严重怀疑你在现场。”
柯杨起身表示恭敬地搭手鞠礼,逗得何芷笑了起来。
烟花终归寂寞,新婚的激情也终于褪去。
望着身边躺着的小娇妻,左岸像在审视一件得来的时尚新品。挑剔的眼光之下,小娇妻的皮肤不如何芷光滑细腻,睡着的样子不如何芷睡美人般的沉静。就是小娇妻的激情过后微微粗重的呼吸声,都让左岸觉得难以忍受。
他披衣下床走到阳台,望着对岸幽幽暗暗的重影之间,似乎能看到何芷的房间。今天特意绕到何芷的房门前,他才恍然大悟,他和何芷对岸而居,直线距离不过百米。可是他们身心之间的距离已是天地之遥永无重合之期。
唉!
听到心底不知觉发出的一声叹息,左岸马上做了一个深呼吸。仰头望着无尽黑暗的苍穹,突然觉得天地重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要何芷和他还在一个城市,只要何芷要参与社会活动,他就有机会触碰。他非常后悔当时何芷在他家住宿的那几晚,他不该守着心中那份自认为的高洁雅趣,当时就该像猛虎扑食把何芷给办了。
何芷的表姨妈说得对,何芷再强再倔,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当然抵不住男人的暴力。以他对何芷的了解,就算他把何芷给办了,何芷也顶多痛骂他几句然后远远逃离,就像当年逃离蓝浩一样。
“左岸,你怎么起来了?”
左岸回转身看见床上欠起身子朝他望着的小娇妻,缓缓走进屋。小娇妻像泥鳅一样钻进他的怀里,仰起脸向他索吻。
“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工作。”
本来准备给自己放一个月长长的婚假,左岸突然改变了主意。两个月来几乎和小娇妻天天床战,他已经腻了。现在他有了一个非常刺激的计划,要调动各种资源把何芷圈进他的网里……
“嘟嘟嘟……”
左岸推开小娇妻的纠缠拿起床边的手机,看见母亲的电话他皱了皱眉。难不成母亲是来查儿媳妇是不是贞洁贤妇的。
他记得母亲曾经教过他怎么鉴别女孩子是不是第一次,只有肯把第一次给他的女孩子才值得重视,才值得娶回家。
“妈,这么晚了还没睡?”
左岸这么说可不是关心他的母亲,平淡的语气透着隐隐的责备。
焦瑞凤一听就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不过既然给儿子打了电话,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你爸不在家我哪能睡得着!”
焦瑞凤叹息着,想在儿子面前搏得一丝同情。
“你说得我爸好像天天在家睡觉一样。”
左岸噗地无声冷笑。
父母在人前大秀恩爱,人人都以为他们夫妻举案齐眉比翼双飞,父亲更是在外人面前装作对妻子低眉顺眼为妻命是从。
日子久了,做戏的夫妻都沉浸在各自的角色里难以自拔。只有当彼此分开时,才会恢复原貌。
“你,你怎么这样说你爸。你爸有时候在外面睡那是为了工作。你以为你的锦衣玉食都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你爸,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焦瑞凤被儿子的话给激怒了,从沙发上“嚯”地站了起来。如果儿子在她面前,她能伸手戳儿子的脑门子。
“妈,您需要吃一些静心口服液。据说更年期时间比较长,抽脂的后遗症也会让人心火旺盛容易暴怒……”
“我不和你说没用的,你知道你爸去哪了吗?婚宴的时候他说出去打个电话就一直没回来。我打他手机也没人接,刚才我打他手机已经打不通了,可能是他的手机没电了。”
焦瑞凤打断儿子的话,一口气说完,感觉有些气喘。
“妈,我真不知道我爸去哪儿了。他平时也没有固定要去的地方。我困了,要不等我明天去上班我帮你问问吧。或者你也去律师楼等着,我爸肯定会去上班的,昨天他才接了一个大案子。”
小娇妻的手在他背上像鱼一样游走,左岸歪头在小娇妻的脸上咬了一口,听到母亲终于挂上了电话,他关上手机,双手抓着盘起的双脚,翻着眼睛在想,这个时候父亲会去哪里。
将近凌晨一点了,不知道父亲这会在哪个小妖精的膝上躺着,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感叹人生苦短,醉卧美人膝,浅尝一点红,快活哉享乐哉!
凌晨四点,窗外的街灯倏地全熄了。
好像脑海里某个开关被打开,何芷猛地坐了起来。
“锵锵锵……”
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何芷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她叫醒柯杨,告诉他又听到了那个死亡的警钟声。
“我害怕,感觉每次那个声音响起,都会有一位跟我有关系的人死亡。上次是蓝浩……”
“不要紧张,你最近也没怎么出门,熟悉的朋友也不多吧。”
柯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分析何芷接触过的人。
“会不会是我表姨妈,我在穗城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亲戚了。这次回来我连我表姨夫都还没见到呢。”
何芷虽然不喜欢表姨妈,但也不想表姨妈死。她能不计前嫌大方地把灯饰城的铺子卖给表姨妈,心里多少还是念着一份扯不断的亲情。
“等天亮你给你表姨妈打个电话问问吧。”
柯杨也想不到何芷听到的死亡警钟声预示的是谁的离世,但是可以肯定只要何芷听到那声音,就会有人非自然死亡。
表姨妈才起床就接到了何芷的电话还显得有些惊讶,她最怕何芷找她麻烦,听到何芷只是向她问个好,她才哈哈笑了起来。随后想起得赶紧趁机告诉何芷,“你表弟二月初八结婚,你可以得来喝喜酒啊。你必须得过来给你姨妈镇镇场子,让别人看看咱家亲戚都是有头有脸的。”
“表姨妈,我哪有头有脸啊,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灯饰公司没卖多少钱,我最近都在找工作呢。婚礼我就不参加了,替我祝表弟婚姻美酒幸福。”
何芷可不想去参加表弟的婚礼,从小到大掐指算算她和表弟也没见过几次面,那时候表弟还老是欺负何婧,为了救妹妹逃出魔爪,她把表弟的门牙打掉过一颗。当时表姨妈和表姨夫是碍着何芷的父亲面子不好发作,其实心里怎么会不恨她呢。
随一份礼也算对得起这份隔着八竿子的亲情了。何芷给表姨妈发了一个红包,半天不见表姨妈接收红包,估计表姨妈是嫌红包钱少,不过她的心意到了,对方愿意收不收礼都与她没有关系。
排除了表姨妈,还会是谁呢?这个问题让何芷和柯杨都惴惴不安。肖楠打来的电话解开了何芷和柯杨心里的迷团。
左岸的父亲左耀南大律师失踪了。
何芷的第一反应是左耀南已经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死了。可是她不能告诉肖楠。肖楠之所以打电话找何芷,是希望何芷能提供线索。
在左耀南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何芷的照片。
这可把何芷搞懵了。
她确实认识左耀南,那时她家和左家是邻居,每次左耀南看见她,都会给她巧克力。在她的印象里,左耀南话不多,看起来瘦高儒雅。
自从左家搬走以后,她就很少再见到左耀南了,有两次是左岸跑到她家来抄作业,左耀南开车过来接左岸回家,和何芷隔着纱门说过话。
何况何芷出国这十年和左岸都只是通过电子邮件联系,和左耀南更没有联系了。回国以后的这段时间,她也没见到过左耀南。
肖楠发过来的照片是何芷十七岁时的模样,何芷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照过这样一张照片,甚至她都不记得她有过照片里的衣服。
“这个人应该不是我吧?”
照片里的人和她一模一样,以至于何芷都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