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战后
作品:《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林年最新章节》 清晨,阳光照进303寝室,路明非呆坐在书桌边,手指在笔记本的红点上游移,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有些黑眼圈。
路明非有些忍受不了就去推开窗户,在窗外隐隐约约的人声嘈杂,时不时响起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巨物的倒塌声,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动土拆迁,但事实上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跟这没什么区别,毕竟任何新的建筑立起都需要推掉原本的废墟。
惨一些的譬如安铂馆只剩下个遗址,好一些的像是教堂或者诺顿馆。前者教堂天花板被开了个大洞,内部全是难以处理的凝固冷却熔岩;后者诺顿馆则是被烧了一半,在狮心会的抢救下还剩下另一半没烧,整体看起来有些结合茂盛和枯萎凸显对比的印象派艺术风。
废墟之中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帐篷支棱了起来,盛开在学院里就像一夜钻地而出的白花,在帐篷组成的大片营地中不少学生和披着大褂的医生穿行着,嘈杂声和一股藏在硝烟味中的香气远远地从那边被晨间的微风送了过来,涌进路明非的鼻子里让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同时肚子也恰逢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在他大腿上笔记本电脑的右下角显露着现在的时间:
龙王狙击战过去的两天后。
但好在储存食物的地方并不只有食堂一个,卡塞尔学院的后勤并没有因此断裂,在临早时更是有cc1000次快车从芝加哥远调补给回来,如今在帐篷区流动的每一辆餐车上放满了丰盛的早餐,免费的慕尼黑白香肠和橙汁葱烤面包奶油玉米浓汤,以及以往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限量西班牙火腿和八月正值时候的黄油蟹膏,在今天都无限量供应。
按照那位撸起双手袖子就能露出虬结小臂上斑斓纹身的厨师长的话来说,这是这座学院里每一个幸存的学生和老师们应得的,血统缘故他不能成为龙族入侵时的一线战力,那就只能退居二线为各位勇士加油庆功了。
...总之在那一晚诺玛及时的预警之中,除了选择留下参战的战斗成员损伤惨重以外,大部分低年级的学生以及教授都没有出现太多伤亡,再加上那杆插在英灵殿广场废墟上意味着胜利的红色旗帜还在招展,这本身也算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这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古往今来屠龙的历史来讲,无论伤亡和付出的代价如何,只要混血种成功地将龙类钉死在大地上,放干他们最后一滴血,那作为人类的一方他们就是大获全胜,即使他们的家园化作焦土,即使他们的亲人融入泥土,他们也绝技没有哭泣和悲伤的理由,重建和与身边幸存战友们的展望才是他们该做的。
迎战的第一批高年级虽然说是损伤惨重,但真正无法抢救的‘死亡’人数是被控制在了一个有限的程度,在诺玛,或者说是‘eva’以及临时指挥官恺撒·加图索和驻控制室的教授团的调控下,大部分的伤亡都控制在了可以被有效抢救的范围。
这么比起来真正令学院损伤最重的反倒不是龙王了,而是在龙王之前的人祸——那一群危险混血种的入侵。
人与人的争端导致的伤亡较之龙王的暴怒还要大上许多,这无疑是一件颇为讽刺的事情,但现在也不会有太多人去在意了,因为施加下痛苦的迫害者们已经被更大的暴力偿还掉了罪孽,他们被竖在废墟中的尸体便是给予幸存者最好的安慰——起码学生会的人是这么想的,他们在安铂馆的废墟中心用石头立起了三个雕像,这两天来无时无刻都会有人去驻足,比起怨恨施暴者,不如去缅怀牺牲者,这大概才是对前人功绩最好的悼念。
整个卡塞尔学院都处在百废俱兴的状态中,满目疮痍的学院总会重建,曾经遍布的绿树草坪也很快会归来,按照装备部那群人的说法,现在布满学院的草木灰全都是高纯度的二氧化硅,过了这个秋冬来年开春,估计学校里的绿化部该愁的就是如何修剪茂盛的绿植了。
作为战争情绪的宣泄口整个论坛都被点燃了,激动人心的辉煌的好笑的事情和言论不断地分享冲淡着悲伤。没有参加这场战役的世界各地的学长学姐们都通过着这些帖子重塑了那一晚的战役,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高光都被不断地拼凑出来,恨不得再加上一首鹭巣诗郎的《em20070720》点燃烘托一下气氛。
有些小沮丧,但也不会显得太难过,毕竟这种幕后英雄的感觉还是让人有点暗爽的,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你的贡献,但真正需要知道的那几个人。
在龙王化身天空燃烧的十字后,林年就离开了战场,究竟去哪里了谁也不清楚,起码暂时间没有回303寝室睡觉就是了——确切地来说,那一晚上几乎没有人能睡得着觉,直到第二天也根本没有人能在那种血脉膨胀的情况下阖眼。
这种现象几乎不可能不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吧?路明非甚至还在youtube上刷到了那一晚芝加哥的现场拍摄视频,伊利诺伊州以南远郊在深夜完全呈现日出的现象,背景音还有模糊的神言一般的靡靡之音,视频抬头都是配的《神在人间行走,天堂只接引信教之人》的神棍标题,光是点击和转发量几个小时就破百万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两天压根就没有什么知情人主动找上过路明非,在停课过后大家仿佛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情,灾后重建的灾后重建,勘测地质的勘测地质(少部分人怀疑孤山的地质永久性成为了火山)。就连林年的姐姐,路明非都能看见她在每天在心理部的帐篷里忙活着接疑似患了应激创伤症的学员们...但路明非,他好像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任何人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