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舌头

作品:《李博

    有一日,我单纯的因为无聊,踢死了一只流浪小狗,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而已,这种小事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湖面上的小涟漪。
    之后,我在街上百无聊赖的闲逛,却很稀奇的看见了一家只有在电视上见过的算命店铺,小小地好奇心驱使我踏进了这家算命店铺中。刚一进门,那个坐在老旧的暗红色木凳上的算命师先是抬头撇了我一眼,接着以比翻书还快的速度,让僵硬的面孔刹那间转变为夸张的惊惧表情(要是让他去做演员一定很成功),说:“你浑身透着很黑气,很不妙,非常不妙,简直就是没救了!”
    虽说我从不信甚至于不屑那些鼓吹怪力乱神的人。但我的好奇心还是被他勾起来了,不过说是好奇倒不是好奇他所说的内容,而且好奇着他出丑的模样,这种事肯定不会兑现,那到时这位算命师究竟会落入何种的尴尬地步呢?光是想到这个让我捧腹大笑的画面,我就兴奋不已。所以我按耐住心中想要捉弄他的心态,故作出一副被他吓到的表情,问道:“大师,究竟哪里不妙?怎么解决这个不妙?”
    可他却只是一脸惊惧地看着我,赶我走,却不说我身上有什么事,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了。
    好家伙,这招玩的可真够厉害,原以为我还可以羞辱他一回,却被他这一招打的更措手不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虽然你的这一招耍的够妙,但我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一般人的话肯定会按耐不住掏钱出来问你原因了吧,可我是一个坚定的不知论者,无论是无神论还是有神论,我哪一边都不信!
    但是尽管我没有上到那家伙的当,可我想要羞辱他的计划好像被他识破了一样一刀给切断了,实在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虽说现在这么说会有种自打脸的成分,但实话讲刚才算命师说的那一番迷信的胡话还是把我的一个念头给勾引起来。——他让我记起刚刚踢死的那条流浪狗。
    难不成是和那条流浪狗有什么关联?
    这个念头刚涌出我就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我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的东西,居然还真的被他给牵着鼻子走了,实在恼火至极。
    我这么想着这些事时,才走没多远居然又见到了一家算命店铺。本来在这个21世纪的现代当中出现算命店铺就非常稀奇了,可现在更稀奇的居然让我连续遇到两家,我清楚脑子里那个属于人类天性的自作多情联想力立马滚出来作怪,就如同刚才我把踢死流浪狗这件事和算命师说的话联想到一起。既然明白到自己这一点,我又怎么会被自己的本性给干扰了呢?
    不过,另一个想法从我脑海中冒出,亦即是刚才被那位算命师给气的一腔干火,我要将它尽数发泄到这个第二位算命师身上。可怜的第二位算命师,要怪就怪你前面那位同僚吧。
    这次我意气风发地踏进第二家算命店铺中,在从门外走进门内的短短几秒钟时间中,我就想出了几百个“出气”方案。
    踏入大门我都什么没说,那个算命先生就一脸惊惧地看着我,而且还是用着跟之前的算命师差不多的表情,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我一下就把脑中全部多余的方案勾除,只留那个最早就想到也是想的最透彻的方案。
    这时我看着他张嘴,我立马抢先说:“是不是我很不妙?”
    刚送到嘴边的话被我打算,让他稍稍愣了一愣,脸皮也因此不能尽职地维持住那个夸张的吃惊角度,但光这种程度的吃惊,还是让他不动声色的压下,他说:“何止是不妙啊,简直没得救了。”
    我虽取得了一个头彩,不过对付这等油盐不进的老狐狸,还得忘记取得头彩的窃喜,更加集中精神地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棋。我装出很害怕模样,道:“大师,你刚提醒了我一件事,最近我在香港拍卖下一件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但问题是这件青铜器是墓出的,是不是因为上面有脏东西所以才会……大师,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帮我赶走脏东西?”
    这一次他没像刚才的那位算命师那样赶我走,他说:“好吧,我想想办法。”
    我了个去,还真他妈上钩了,才稍微透露一点我有钱的信息就上钩了,真他妈的没有愧对算命师三个字。
    之后,他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始准备各种各样的法器纸符之类的,并交代我怎么使用,可之后,他留我一个人呆着他的店里,自己却在我不知不觉就不见了,而我,只是傻傻地坐在他店里,又一次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