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建明身体一抖，随即便强行控制住自己，缓缓抬头看向王耀祖，“耀哥，你说什么？”
    “没听清？我问你，是不是韩琛让你干掉王宝的。”王耀祖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建明的眼睛。
    “我，我，呵呵，耀哥，您，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是韩琛，我又不认识他。”刘建明只感觉心脏骤然一停，随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湿了。
    “在我面前装有意义吗？”王耀祖拿起桌上的烟丢了过去，仿佛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继续说道：“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知道我的脾气，我也拿你当自己人，所以才开口问你的。”
    “你以为，为什么当初我会把你从巡逻警调到身边来。”
    “耀哥，耀哥……”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汗不停地往下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狼狈，只要不是智力残疾就看得出来有问题，只是，冷不丁被王耀祖一问，他实在忍不住害怕。
    “是，是韩琛让我做的。”一咬牙，刘建明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就对了嘛。”王耀祖笑着说道：“我知道归我知道，但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耀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既然说了，刘建明也就放开了。
    “我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把我调动到身边。”
    “因为，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啊。”王耀祖摊手，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
    刘建明：？？？
    “您就这么相信我？”
    “一边是正大光明的警队高层，出门走路都带风，一边是黑社会小弟，见到警察就怕，走路都畏畏缩缩的，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王耀祖摊摊手，“再说了，这些年，有我照顾你，你缺钱吗？”
    “不缺！”刘建明用力点点头，这一点，王耀祖这个做老大的确是没亏待过他们，都带着发了财，现在刘建明别墅住着，豪车开着，三十岁不到的人，绝对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了。
    “所以啊，当年跟你差不多混的，现在有比你风光的吗？”
    “没有！”刘建明用力摇头。
    “那就是喽，就说韩琛，长的跟煤气罐子似的，如果没有那一层特殊关系，你屌他吗？”王耀祖再次发问。
    “呵。”刘建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比韩琛帅，比韩琛年轻，比韩琛社会地位高，没韩琛有钱，但也不缺钱，而且光明正大，我屌韩琛毛线啊。
    “那就是喽，所以，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我为什么不相信你。”王耀祖摊摊手。
    “谢谢耀哥。”刘建明站起身来一脸真诚地给王耀祖敬个礼。
    “那韩琛那边怎么办？”刘建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看看这个。”王耀祖打开抽屉扔了一封文件过去。
    伸手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一张带着照片的文件，低头一看，顿时瞠目结舌。
    “这这这……”刘建明一脸不敢置信地指着文件，嘴里磕磕绊绊地不知道怎么说好。
    “惊喜不惊喜！”
    “惊喜！”
    “意外不意外！”
    “意外！”
    “没想到吧！”
    “没想到，耀哥玩的太……”刘建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那种，花花……
    “我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你的身份不是什么韩琛的卧底，是我王耀祖派去韩琛身边的卧底，结果韩琛又因为你长的一脸正气，所以派你反卧底到警队，而正因为有这个身份，你才能经常从韩琛那边拿到情报。”王耀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这，警队高层能信吗？”刘建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我就是警队高层！”
    刘建明：“……”
    这话就没法再说了。
    “卧底卧成社团老大，那他就不是卧底，卧成警队高官，那也不是卧底了，说到底还是屁股决定脑袋。”王耀祖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着，“咱们警队功劳比你高职位不如你的大有人在，为什么他们没升任总督察。”
    “我没倒下去之前，你根本就不用拿韩琛的威胁太当回事，跟他不过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你从他那里拿情报，办案子，同时帮忙他清扫障碍，就这么简单。”
    “他真的敢威胁你，就一枪崩了他！”
    “至于什么血书，呵！”王耀祖不屑一笑，“我特么随时能做出来一两百份！”
    “我拿它当真的，那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我说他假的，他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我明白了耀哥。”有王耀祖给他兜底，刘建明立刻放心下来，一颗大石头算是彻底落地了，“那，王宝这事怎么办？”
    “做都做了，那就只能做下去了。”王耀祖稍加思索后说道：“不过，你们的方法太粗糙了。”
    “简直了，看着就觉得丢人，栽赃陷害什么的不是这么玩的，拿出去都丢我的人。”王耀祖一脸嫌弃的表情。
    刘建明：您这到底是在嫌弃什么。
    “栽赃陷害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被栽赃陷害者都下意识相信自己确实犯罪了！”王耀祖眯着眼睛，一脸的高深莫测，“要让他自己跳下去！”
    “怎么搞？”
    “那个报案人你怎么安排的，王宝有杀证人的前例，现在是否安全？”
    “我想到了，耀哥放心，我安排人把报案人带去安全屋了，不会有问题的。”刘建明自信道。
    “没问题就怪了！”王耀祖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抬手就扯过外套，“现在就过去，那家伙身边有个高手，放在警署也就罢了，安全屋从来就不安全！”
    “不会吧。”刘建明嘴里这么说着，但动作一点不慢，连忙跟在王耀祖身后就走了出去。
    两人也没喊别人，便急匆匆开车朝着刘建明安排的安全屋冲去，十几分钟后……
    “砰”“砰”“砰”
    刚刚停车在安全屋门口，便听到别墅内传来枪声，王耀祖神情一变，猛地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刘建明这时候也知道坏事了，不过他知道自己贸然冲出去未必有用反而可能添乱，而是快速拨打电话通知警署安排支援，同时派遣救护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