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就算病着,但手劲儿依旧大,他攥着赵钱的衣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那力道如果是放在脖子上能把人给掐死。
    赵钱一时间呼吸困难是被吓的。
    “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她,要让人带走她!”厉景深咬肌绷紧,目眦欲裂,眼眶里圈着泪水像是垂死挣扎的囚徒。
    赵钱看着宛如疯子的厉景深手抖的厉害,小腿打转,他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滑,若不是厉景深攥住他的衣领,他怕是早就瘫软在了地上。
    “她被带去哪了?我要去找她。”
    赵钱摇头,深吸了口气说道:“厉总没用的,沈知初是被她哥带走的?”
    “你说沈俢礼?”
    赵钱艰难回道:“是。”
    “沈俢礼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来就没管过沈知初,他骂她打她,他有什么资格带走她!”
    饶是赵钱听到厉景深这么一句话都不由觉得可笑起来。
    “厉总,沈俢礼再不好那也是沈知初唯一的亲人,这个世上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带走她,反倒是你,你只是她的前夫,你才是最没有资格留着她的人。”
    这一刻赵钱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被揍一顿,他跟了厉景深这么多年骗他够多了,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
    厉景深呼吸一滞,舌尖宛如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他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灰蒙蒙的瞳孔黯淡无光,宛如失去了灵魂。
    气氛凝滞,无人说话,昏暗的冷室好比死寂的孤坟。
    “我只剩她了,为什么连她都不肯留给我,为什么……她去了哪?”粗重的哭声,厉景深抱着自己的头蹲下身,胡乱撕扯那头凌乱是头发。
    赵钱眼尖看到了厉景深头发里夹杂了好几根白头发,他才30岁不到,失去沈知初这几天里一下老了好几岁。
    赵钱哑着嗓子说道:“厉总,我昨晚梦见了夫人,她说她冷……”
    看着厉景深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赵钱哽了哽嗓子闷着声音继续道,“你想,她连你的梦都不愿意入,是有多恨你啊……你明知道她生前怕冷你还把她关在这零下20度的冷室里,她一直怨着你可现在她已经没法说话了,厉总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