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敛光发完这么一条之后,群里又陆续刷出来两条“悲报”,又有两个人宣告不能到场,说好的这届十个人一起“破除迷信”,最后只到了一大半人,还不如上一届。
    大家拍了合影就地解散,从此各奔东西。
    路敛光找到正在树后面半蹲着拍着什么东西的唐簇。
    “早知道人这么少我也不来了……该合的影都合了,我们回去吧。”他揽住唐簇的肩,“拍了什么?我看看。”
    唐簇闻言大松了一口气。今天的社交量对他来说实在是超出份额了,现在一听可以提前结束,高高兴兴地举起相机给路敛光看他刚拍的花。
    而且……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加油,而且他还给路敛光准备了毕业礼物呢。
    “你给我准备了礼物?”路敛光诧异又惊喜地说,“怎么不早说?”
    已经到了晚上,两人都洗过了澡。在这个人生中意义重大的日子,路敛光回来换下学士服之后,就没再提起毕业的话题——他对唐簇向来细心,虽然不会刻意避讳,但怕唐簇触景伤心,他今天也一直表现得比较克制。
    还以为这一天就这样进入尾声了,没想到唐簇还给他准备了惊喜。
    “是什么呀?”路敛光期待地走过去,见唐簇变戏法一样地从吧台下面拎出来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这是……”路敛光眼前一亮,“我那天想开的那瓶酒!”
    他们刚刚在现实里见面不久时,去了一家法国餐厅,那天唐簇开车不能沾酒,路敛光也就没开那瓶酒,没想到唐簇把它记在了心里。
    “庆祝你毕业。”唐簇倒了两杯酒,有点紧张地说,“准备了礼物,也……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路敛光看着他斟酒,奇道:“这酒……不是我的礼物?”
    唐簇是一个非常讲究礼仪的人,可是他居然自己打开了这瓶酒,而没有让给路敛光亲手开瓶,那只能说明路敛光想岔了,这瓶酒和礼物没什么关系,拿出来纯粹就是为了喝。
    果不其然,唐簇摇摇头,递给他一杯,无言地催促他喝。
    路敛光觉得有些新奇,他被很多人劝过酒,见识过有些人为了劝人多喝一口,能够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无言劝酒,可偏偏这个人是唐簇,无言胜过百篇,他心甘情愿地举起来一饮而尽。
    然而还来不及打趣问唐簇是什么礼物,非要喝了酒才能看,他就被吓了一跳——唐簇也跟着他干了。
    “哎哟,悠着点喝,我的祖宗。”路敛光赶紧伸手扶住他的杯子,“你这胃能这么喝吗?”
    “能的,红酒没事,我试过。”唐簇一本正经道,“而且我最近都没疼过了。”
    “那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了,天天带着你规律饮食。”路敛光邀功道,伸手捏了捏唐簇的脸颊,“嗯,不错,总算养出一点肉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实在太瘦了。”
    摩天大楼外的璀璨星光照进来,唐簇看着路敛光,眼里闪动着些闪烁不明的情绪,他没接那句调侃,反而说:“再……再来一杯吧?”
    路敛光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啊。”
    唐簇陪着他又喝了一杯,这一回两人没那么快喝完,慢慢品了几次,唐簇借口味道不错,又给两人分别续了两次酒。
    他劝酒的招数实在拙劣,这个人要不是唐簇,路敛光肯定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图谋不轨了。
    唐簇一边心不在焉地聊天,一边自以为隐蔽地观察着路敛光的脸色,见他神色清明,丝毫没有醉意,不禁有点泄气。转眼大半瓶红酒下去了,路敛光一点没醉,倒是唐簇酒气开始上脸,平日里清冷白皙的肤色开始泛红。
    “你怎么……”唐簇有点忍不住了,“你怎么还不醉?”
    路敛光逼近他,握住他的下巴故作凶狠道:“好啊,原来你真的打着把我灌醉的主意。从实招来,想干什么?”
    唐簇有一点委屈。他怎么不醉呢?自己都这么努力地灌了他这么多酒了……路敛光不醉,自己怎么好意思把礼物送出去……
    酒气蒸得他的双眼成了水波荡漾的春池,乍一看像是要哭了,路敛光失神一愣,回过神后连忙松开手:“抱歉,弄疼你了?”
    唐簇不说话,盯着他看了两秒,抬手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仿佛从酒精里汲取了一鼓作气的勇气似的,毅然起身往门口走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
    路敛光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或者也可能是酒量太差,喝醉了正在闹脾气,连忙上前跟着:“亲爱的,怎么了?这么晚了你去哪——”
    “啪”的一声轻响,房子里的供电断了。
    唐簇并不是要出门,而是取下了门口插入取电的房卡。两人骤然一起陷入一片暧昧的昏暗中,能够带回光明的房卡被随手仍在了地上,在黑暗和酒精的掩护下,唐簇第一次热情地勾住路敛光的脖颈,主动索吻。
    路敛光只惊诧了一秒,随即与他热烈地拥吻在一起。
    他们纠缠着向床铺走去,路敛光一把抱起唐簇将他放在床上,随后自己压制上去,两个人一起陷进床上柔软的织物中。在接吻的间隙,失控的边缘,路敛光勉强还存了一点理智,他吻过唐簇颤抖的喉结,清楚不能再往下了——上一次他失控地想要脱唐簇的衣服,唐簇虽然极力配合他,可他中途抬头一看,其实唐簇吓得脸色苍白。那以后他就格外小心,坚决不再越雷池半步,留给唐簇慢慢适应亲热的时间。
    可是这一次,他没能起得来身,唐簇一个劲地贴在他怀里,他咬牙道:“亲爱的……我得去一下浴室。”
    他刚洗完澡,这时候又去浴室干什么不言而喻。
    唐簇害羞到身体发颤,恨不能整个人躲进他的怀里去,小声地说:“别去了……来拆你的礼物吧……”
    来拆你的礼物吧——我就是你的礼物。
    路敛光脑子里那根理智之弦彻底断了,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他前几天备下的必需品。
    “别管了。”唐簇的唇贴着他的脖颈,声音模糊地说,“别管那些……等会儿再拿。”
    路敛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他压下,与他唇舌相接。
    “你今天怎么……我一直以为你没准备好。”
    “我今天喝醉了。”
    “你喝得也不多啊。”
    “我就是喝醉了!”唐簇恼羞成怒地说,使劲拽了拽身上人的衣领,复又泄气道:“扣子……我解不开。”
    “没事亲爱的,我自己脱。”
    路敛光直起身,利落地脱掉了唐簇努力了半天都没能解开的睡衣。
    没有拉严实的窗帘泄进了一截光。凝聚了这个不夜城市璀璨夜景的一小截光,正打在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上。
    唐簇仰躺在床上,近乎痴迷地看路敛光跨跪在他身上解睡衣的扣子,那截光束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跃动,让黑暗中的人移不开眼。
    路敛光把睡衣扔出床外,俯下身,捧着唐簇的脸问:“在看什么?”
    看一束光。
    唐簇伸出手揽住他,喃喃道:“你父母是对的。别让他们看见,做我一个人的……我的……是我的。”
    路敛光拉住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赤裸的胸口,承诺道:“永远是你的。”
    裹着润滑的手指探进去的时候,路敛光比唐簇紧张得多。
    他满头是汗,手指被密密实实的柔软包裹住,下身某个位置已经膨胀到疼痛。
    “疼吗?”
    作为一个健全的成年人,唐簇当然不是没看过影视教程,但第一次被异物进入的奇怪感还是无法忽视,他闷哼道:“不疼,快一点……”
    路敛光呼吸不稳地亲吻他的脸,帮他分散注意力。
    “进、进来。”
    唐簇被手指翻搅抽插着敏感软肉,已然情动,满脸潮红地邀请,路敛光再也忍不住,摒住呼吸,缓慢坚定地进入了他。
    火热坚挺的性器在体内缓慢抽送,唐簇羞耻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路敛光的胸前。
    “疼吗?”路敛光呼吸急促,新手上路,有再多的理论基础也难免担心,他不放心地问,“疼要说。”
    被别人进入自己柔软的内腔,这样疯狂的事情,从前的唐簇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就是有一个人制住他的大腿,用灼热的性器深深进入他。他羞耻又难耐,呜咽着说:“感觉好奇怪……嗯……”
    “换个角度,会不会,舒服一点?”路敛光气息不稳道,但他尚有余力探索爱人敏感紧致的内里,“这样呢?还是这里?”
    “你别,别说了……啊!”
    唐簇忽然惊叫一声,揽住路敛光脖颈的手一时脱力,路敛光眼疾手快地环住他的背,继而向刚才的那一点发起猛攻。
    “啊!慢点!慢,唔……”
    陌生的快感这时才一层层涌上来,唐簇惊慌失措,受不住地呜咽求饶,扭动身子想要离开,始作俑者这一次却没有顺着他的意,掐住他的腰牢牢将他固定在凶器上。
    “忍一下,宝贝。”路敛光剧烈喘息着,把人收进怀里,一手去抚弄他已经勃发的欲望,眼底一片深沉的情欲之色,“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你今天实在是……太要命了。”
    “我,我不行……啊啊! 太过了,不要……”
    唐簇神志昏聩,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哭喊了些什么,只知道路敛光怎么都不肯放过他,凶狠地反反复复顶弄他体内最敏感的弱点,有力的手指执意摩挲过他的早已不堪刺激的性器,而他赤裸着身体,浑身颤抖,只能缩在路敛光怀里哽咽着求饶不止。
    在这片天旋地转的动荡之中,前后夹击的快感将他送上了顶峰。与此同时,路敛光深深埋入他的体内,与他一起释放了忍耐已久的欲望。
    陷入昏睡的最后几秒,唐簇隐约感觉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头。
    “我爱你。”
    第五十五章 核能蓄势待发
    自从开了荤,路敛光就变成了一个有存稿的作者。
    和光同尘的读者惊奇地发现,最近和光同尘破天荒地上进了,每天都在整点一秒不差地更新,明显是用了定时更新功能。读者们纷纷表示喜闻乐见,夸赞他和竹丛生成了合伙人之后近朱者赤。
    对此变化,作者论坛里猜测的就功利的多了。更新不稳定的那段时间,和光同尘发过微博抱怨毕业季太忙,有人说他是终于毕业全职了,因此有了事业心;有人说是因为前段时间打了鎏金的脸,和笔尖闹掰了,想要离开之前挣个好口碑;还有人分析这是不是经纪人的硬性要求,毕竟竹丛生一直是个更新规律的作者,现在他们俩合并工作室,共用一个团队。
    然而现实情况是谁也猜不到的……
    “亲爱的,”路敛光尾随唐簇进了浴室,“你要洗澡吗?”
    唐簇尚未意识到危险,还在傻乎乎地问:“嗯,你要用浴室吗?”
    “是啊,想用一下。”
    路敛光说着拉住他的手腕,想了想,把他手腕上的那只自己送的男士手镯褪了下来。浴室不比柔软的床铺,等会儿动作要是太激烈,带着手镯难免磕磕碰碰,手镯磕坏了无所谓,弄疼唐簇就不好了。
    “我的手镯……”唐簇迷惑地看着他把手镯摘下放到一边,“你干什么呀?”
    路敛光拥着他说:“不是要洗澡吗?我和你一起洗。”
    他上手开始帮唐簇脱衣服,唐簇才终于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神情从懵懂变得羞愤不已。
    “怎么可以在……在浴室……”
    “我们还没试过浴室呢,你怎么知道好不好?”路敛光若有所思地说,“你更喜欢沙发吗?”
    毕业典礼的第二天晚上,路敛光摸摸蹭蹭地试图再拆一边礼物,唐簇支支吾吾地表示你先睡吧,我想在沙发上再写一会儿别的稿。
    然而前一天他刚亲手解下了野兽的锁链,哪有这么容易脱身,那天晚上他在沙发上被吃了个一干二净,新的姿势带来更加灭顶的体验,路敛光的肩上都被他咬出了淤青牙印,几天才消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不和外人接触的原因,唐簇异常的敏感,对情事中失控的欢愉又羞又怕,可是他又贪恋路敛光事后的温存体贴,因此每天都半推半就地被凶狠地拆吃入腹,再被温柔小心地擦洗干净,被抱在怀里哄着入睡。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一连做了这么多天了!唐簇拽着自己的衣领不让路敛光脱,满脸羞红,“不是!昨天我们才,才做过,前天也……今天应该休息了……对了!你今天的更新写完了吗?”
    “写完了,设好定时更新了。”路敛光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为此最近每天白天都很勤奋,补充道,“明天的大结局也写好了,不用担心明天白天起不来。你今天是不是也设好定时了?”
    唐簇确实也设置了定时更新,而且他比路敛光还要早得写完了结局。他连编理由骗人都不会,彻底没了借口,只能软绵绵地要求说:“那你……你要快一点,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