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苏北回到制药厂和另外两位老板商量周五黄金档细节的问题。当然，谁也没想到这位苏老板出去一天，居然买通了江海电视台的美女主播，还没花一分钱让著名电影明星林婉清做广告。
    ……
    在苏北如火如荼的推出新产品的时候，经历事业感情双重打击的柳寒烟也在奋发图强。她经常会对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候周曼过来倒茶，她都会神经质的以为苏北回来了。
    苏北第一次走是她耍小孩子脾气赶走的，苏北的第二次离开是两人的感情问题，这让这个感情白痴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己不承认自己已经离不开苏北，但人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的。
    “当当当！”敲门声。
    “进。”柳寒烟整理好情绪。
    周曼开门，姜涛进来，周曼倒好茶后说了句姜总监，然后退出办公室。
    仅仅是这几个动作和眼神，却表明三个女人各自不同的心境。
    柳寒烟粗枝大叶的感情智商，是不足以发现她的得力干将姜涛对苏北也有感情。而细心的周曼发现姜涛的变化，一直处在怀疑之中，她也几天没有见到苏北了。
    至于姜涛，她只知道苏北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不会辜负的女人叫柳寒烟，还知道苏北和周曼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后两人同居了。而所有的情感纠葛，最终都在陈雪菲躺在苏北怀里的那一刻变成了泡影。
    “董事长，临南分公司那边，韩立民刚才找过我，新一代改良的雪芙蓉产品基本上已经进入成品阶段。”
    柳寒烟松了口气，说：“接下来就是怎么让社会重新接受雪芙蓉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好苦恼之中，虽然法院已经下达了洪威的判决书，电视台和报纸也刊登出雪芙蓉产品并非公众所说的“毒产品”，但毕竟有过受害者，对于雪芙蓉这几个字，消费者肯定还是有抵触情绪。
    半晌，柳寒烟忽然说：“市场推广方面的工作你来负责，至于广告宣传这边，还是交给方立东来运作。他毕竟接触过林婉清这个人，如果林婉清能摒弃前嫌，继续履行合同，为柳氏集团做代言的话，我想会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
    又沉默了半晌，知性美丽的姜涛替柳寒烟续上热水，说：“董事长，我看你这两天气色不太好，有些事情……”
    “姜涛，我不想提这些，你没事的话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姜涛点点头，把给柳寒烟签字的资料放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因为洪威的倒台，以及柳氏集团股份大范围缩水，就连总部大楼的员工都被裁撤了一半，相比于以往从前的繁花似锦，稍微显得有些落寞。
    在等电梯时，周曼走了过来。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看样子周曼也要下楼。
    “周秘书你和苏北是怎么开始的，能说说吗？”电梯里，姜涛开诚布公的问道。
    周曼早就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那股气息，从几个月前苏北和她单独去临南出差，她就感觉到了，“姜总监，如果是董事长让你问的，我想她自己知道答案。如果是你的私人好奇，恕我直言，他跟你没关系。”
    姜涛看着锋芒必露的周秘书，淡淡的一笑了之，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苏北为什么要骗她。让她更为吃惊的是，周曼和柳寒烟这对儿奇葩老总和秘书，明明都知道对方和自己的男人有关系，还能装作没事人似的一起工作。
    何止是一起工作，现在柳寒烟和周曼住一个小区，虽然两人都不太情愿，但是上下班遇到了，又是上下级关系，只能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刚出电梯，就看到大厅门**代工作的广告部总监方立东。
    “姜总监，刚才董事长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你哦。”
    “呵呵，方总监倒是很乐观，现在对于千疮百孔的柳氏集团来说，还有什么是好消息呢？”
    方立东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让姜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刚才我联系到林婉清，她去马尔代夫接受皮肤诊疗有一个多月了，我听她的经纪人说，林婉清会在本周五之前回到江海。”
    “真的？”
    姜涛愣了一下，这确实算是一个好消息，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全天下都知道林婉清给柳氏集团代言，却被他们的“毒产品”烧伤了皮肤，而柳氏集团也遭受了长时间的口诛笔伐，如果林婉清能够站出来继续担任雪芙蓉产品代言人的话，这要比任何人都合适。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开玩笑的。”方立东洋洋得意道。
    “看来我也要加快脚步配合方总监了。”
    “姜总监，下班后有时间吗？”
    姜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她又不是小孩子，男同事这么说也是在委婉的问自己是否有男朋友，想到这个问题，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苏北。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加班。”
    方立东笑道：“哈哈，真是不谋而合，我其实正想问问姜总监，今天一起加班吗。”
    姜涛觉得这个男人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很让人厌恶，淡淡的一笑，走出办公大楼。
    果然，下班后，姜涛从外面吃饭回来，方立东已经在她办公室等着了。
    “莉娜，把我的文件拿进来。”
    姜涛没有特意跟方立东打招呼，她将近三十岁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一旦对追求者放宽尺度，对方就会得寸进尺。
    莉娜瞥了眼方立东，笑了笑，去把姜涛的资料拿过来，正要送进办公室的时候，方立东却接了过来，低声对莉娜说：“美女你先出去吃饭，姜总监有什么需要的话，这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帮她打下手吗。回头我请你吃饭哦……”
    莉娜是个典型的江海土著女孩儿，开朗阳光又不乏一点心高气傲，她知道方立东想追总监，却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女孩儿的心思都是这么奇怪，追她的时候不一定会答应，但是没人追又会觉得对方有眼无珠。
    “那我可要吃大餐哦。”
    “一定，吃什么随你挑怎么样？”方立东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对姜涛的秘书暗示着什么。
    莉娜故作矜持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离开办公室，还替他关上了门。
    方立东在门的玻璃前照了照，自认为精神矍铄玉树临风，嘴角挂着微笑进了姜涛的办公室，把资料递给姜涛。
    姜涛头也没抬，还误以为是莉娜，低头看了很久，脖子有些酸痛，便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三十岁保养充分的女人的身材可想而知，方立东看得直吞咽口水。
    柳氏集团是日化企业，女员工当然很多包括秘书和文员在内，可是能和姜涛媲美的美女，恐怕只有董事长了。可柳寒烟过于冷淡，身材上也有缺陷，相比起来姜涛身上知性美女的气质，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帮我揉揉肩。”姜涛还没发现盯着她看的人是方立东而不是自己的秘书。
    方立东也深知这一点，轻轻的走到办公椅背后，忍着激动的心情，双手轻轻的放在姜涛的肩头。
    “谁！？”直到这时，姜涛才感觉到触摸她的手很烫很大，根本不是莉娜，转头一看，正好和方立东四目相接。
    方立东便知道机会来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肯定后悔一辈子，自作多情的微闭双眼，考虑到女人的矜持性格，慢慢的靠近吻了上去。
    “啪！”
    姜涛愤怒之下，一个耳光抡了过去，打得方立东原地转了一圈儿，磕在装资料的柜子上。
    “方立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现在就给我滚出我的办公室！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方立东也被打懵了，恼羞成怒，冷笑道：“姜涛，你装什么装，再打一下试试？”
    第165章 密会
    在职场当中，姜涛和方立东都是年薪几十万的金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更重要的是，在柳氏集团当中，算上董事长江海财经大学毕业的柳寒烟，这两个总监都是学历最高的。
    但就是这两个素质最高的人，却在做着最低端的事情。
    方立东以为今天吃定了姜涛，即便动手动脚，姜涛出于面子和地位，也不会声张出去，万没想到姜涛会打他耳光。
    姜涛不仅打了耳光，还要报警。
    “姜……总监，我刚才喝多了，真的，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方立东的威胁没有用，连忙换了一张想低廉的嘴脸。
    姜涛冷哼了一声，这种人渣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姜涛当然要声誉，可也不是建立在被男人占便宜的基础之上。
    方立东的失策就在于，他平日欺辱的女孩儿大多有东方女性的矜持，而姜涛是在国外长大，思想开放却有敏锐的头脑，哪怕她今天被侮辱了都会毫不犹豫的报警。
    扑通，方立东一看她真的拨打了报警电话，情急之下居然给姜涛跪下来了。
    “姜总监，我们同一个公司共事，你别做的这么绝。我想你读出博士后学位应该知道咱们受了多少苦，我们家是农村的，我妈因为我上学欠了一屁股债，刚要看到我出人头地，就出这种事的话，我真的是没脸活着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喝多了行吗，我哪只手摸你来，要不你踩两脚？”
    姜涛可不是一个能被求情的人，冷笑看着这个撒谎不知道脸红的男人，居然把道德和孝顺都搬上来做挡箭牌，别人不知道姜涛曾经做过柳氏集团的人事部经理，对方立东的人事档案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人虽然是来自农村，在柳氏集团担任广告总监就有三个年头，算上以前的工作年限，怎么说也有个小几百万，居然还跟这哭穷，又是养活家庭又是养活老母亲的，不嫌丢人。
    “对对对，姜总监，现在咱们雪芙蓉产品重新上马，如果因为这件事，让我离开公司，我想至少在柳氏集团内部，还没有一个人能接触到林婉清。”
    姜涛哦了一声，鄙夷的看着他，这句话倒是句干货。
    “方总监，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如果你能重新签下林婉清，并且把柳氏集团对她的索赔款项降到最低，我会考虑不跟你斤斤计较。不过……”
    “你怎么说都行……”方立东暗暗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怪不得姜涛在公司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追她，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她或许是个石女。
    姜涛淡淡的说：“刚才你下跪磕头的情景，我已经录制了视频，就在我的手机里。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在公司里欺上瞒下，做一些龌龊的事情，我不介意将这段视频放在各大交友网站上，也替未婚的方总监征个婚。”
    方立东暗暗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果然她的手里有一部手机，没想到姜涛做的这么绝。以前方立东泡妞也很有一套，对于新进公司的小姑娘，一般采取短信网络交友，这些小丫头是最好搞的。对于同级还有老员工，方立东一般都会抓住一些对方的把柄作为要挟。至于他的顶头上司，方立东一直是以低眉顺眼的态度进行，比如柳寒烟或者姜涛。
    姜涛的雷厉风行并不是没有根据，自从洪威死后，柳氏集团的派系问题得到了根本的解决，哪怕是公司缩小了一倍，但办事效率相比于之前反而提升了。姜涛作为柳寒烟旗下的第一干将，谈不上是副董事长也差不多，一个区区的方立东还不至于威胁到她。
    傍晚下班后，苏北就一直在人才公寓小区外等着，已经过了十月一，入秋后的夜里有些凉爽，他特意穿了件遮脸的风衣。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他从车窗瞥到钟婶在小区门口焦急的等候，不多时，柳寒烟开车过来，娘俩有说有笑一起上车后才进了小区。
    苏北燃着一支烟，不一会儿，周曼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正要进小区时，看到马路对面的车窗里苏北朝她招手，欣然一笑，踩着长筒靴走过来。
    周曼，如果穿着打扮有柳寒烟那么高端，文化和素养有姜涛那种深度，恐怕在身高和性情上都要强过前两人。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如同花朵都很美丽，但世界上不知有一种花类。玫瑰花再漂亮，也需要别的花类搭配。
    “苏北，你怎么来了。”周曼风尘仆仆的上车后，便拥住了苏北的肩膀，明明不会撒脾气，还是要故作生气的说：“柳寒烟说得对，你还真是个混蛋，你们俩闹别扭，为什么不理我？”
    “我这不是来找你吗。”苏北笑道。
    周曼瘪瘪嘴，“你以为我傻吗，你是等着看柳寒烟才来的吧。”
    “天地良心，真的是找你。”苏北现在也觉得太实在了不好，随即笑道：“你们可真有意思，都住一个小区，下班了，你还要打车回来，直接坐她的车不可以吗？”
    “别扭。”顿了顿，周曼说，“她现在对我倒还可以，不那么凶了，可能不好意思吧。”
    “算了不说这些，现在公司怎么样，什么状况？”这种问题本来问姜涛更加合适，可是现在苏北有些不敢招惹她，毕竟和姜涛的交情不深，他希望在慢慢冷淡中，让对方淡出视野。
    周曼小女人似的把玩着苏北车里的一个开光的星月菩提，缓缓的告诉苏北最近柳寒烟的一举一动。这些也都在苏北的意料之中，洪威的死有利有弊，让他有些伤感的是，现在柳氏集团正是破土重生的阶段，他却只能观望。
    “你呢，你不是跟他们几个老板投资捣鼓中药材吗？”周曼并不是很懂苏北在干什么。
    “确切的来说是中药护肤品。”苏北替周曼把副驾驶的座位放成床，让她脱了高跟鞋，躺一会儿。
    周曼红着脸一笑，心底暖暖的，很难得苏北还记得她脚有伤，她不喜欢高跟鞋，但因为工作的关系却不得不穿，所以平时只要有时间，就喜欢把脚放平。
    “中药护肤品？没听说过。”
    苏北笑道：“没听说才是商机嘛，你就等着当小富婆吧。”
    “哼，你少骗我，真以为我傻吗。猜不错的话，你做这个什么中药护肤品，应该又是为了柳寒烟吧？”
    苏北愣了愣，半天才说：“应该也不全是因为她，总之多赚点钱也不是什么坏事，忙起来还充实一点。”
    “嗯，你觉得好就好。”
    “明天上班有机会的话，你顺便向她透漏一下，就说我说的，林婉清要回国了。”
    “林婉清？那她的脸……”
    苏北点点头，目光从周曼那双笔挺的长腿上移过，说道：“柳氏集团的官司还有索赔，我这边会给林婉清一个交代，就别让姜涛她们太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了。”
    “哦……”周曼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