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闻言气得不行，不悦道：“那也等我生了，生的是姑娘了再说！”
    满满的恶意，扑面而来。
    曾氏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你怀的是个金疙瘩，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屎壳郎！没了你肚子里的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我还有三个孙子。我稀罕你肚子里的那个？”
    曾氏却越骂越解气：“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生了几个赔钱货，要不是你整日在老二耳朵边说什么‘十里红妆’，我们家老二会没日没夜地在外面赚钱？会急巴巴地去收账？会死在外面？”
    “我没有！”她面如金纸，泪珠滚滚而下。
    旁边的元允中伸出手，扶了钱氏一把。
    欺负孤儿寡母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理所当然。
    曾氏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儿！你不是总哄着我儿说什么‘生同衾，死同椁’吗？我儿现在不在了，你怎么还有脸好吃好喝的活在这世上？你怎么不去死！”
    孝帐“唰”地一声，穿着粗麻孝衣的宋积云冷着张脸走了出来，站在曾氏面前。
    曾氏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你血口喷人！”曾氏大怒。
    曾氏发飚：“那是你爹要补贴侄儿！”
    曾氏薄凉地道：“做梦吧！她还能生得出儿子来？她就只有生姑娘的命！”
    曾氏噎住。
    灵堂的人被她骂的鸦雀无声。
    元允中笑着朝六子打了个手势。
    而宋大良见母亲被宋积云压制住了，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笑呵呵地凑了过去，道：“大侄女，还是你明事理。有些人，说的是要摔盆，打的却是过继的主意。还是我们家天宝好，他是长子长孙，我们家的独苗苗，给老二摔盆不过是想在叔父面前尽个孝而已，就从来没有想过过继的事。”
    “长子长孙？”宋积云凉凉看了他一眼，问宋九太爷，“族中的担保都是没有用的吗？衙门的文书都是不算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