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姚曳被绑架，应该是另外一伙人干的……”曹震顺着红娘子的思路分析道：“姚曳被绑架之后，王佳德才出现埋伏，把你绑架走了。也就是说，姚曳不但不是王佳德绑架的，甚至王佳德根本没见过姚曳。”
    “王佳德只见到我了。”
    “对。”曹震非常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至于绑架姚曳的到底是谁，这很难说，可能是大威仔，可能是王广亨余党，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这门生意有非常庞大的利益链条，覆盖了很多任何势力，我踹了大威仔的买卖，不知道多少人想搞死我。”
    也就是曹震说着话的同时，姜天海带着一大帮人，匆匆从外面赶紧来。
    “你们怎么才来收尸？”曹震看了一下时间，距离自己给姜天海打电话，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你们这工作效率不高呀！”
    “我们很忙的，各种工作要处理，不可能对你随叫随到……”姜天海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曹震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先前已经提醒过我，王广亨的余党可能会复仇，没想到复仇来的这么快！”
    “王佳德是吧？”姜天海看了一眼尸体：“这个人我知道！”
    “说一说。”
    “王广亨的弟弟，不过不是亲兄弟，而是堂弟。”姜天海告诉曹震：“王广亨被打死之后，我们调查了王广亨的亲属和社会关系，知道王佳德这个人。不过，从表面看起来，王佳德和王广亨似乎来往不多，也没有切实证据表明王佳德参与违法活动，所以我们对王佳德没有采取措施……”
    “如果及时采取措施，就没有今天的麻烦事儿！”
    “我们要遵照法律程序办案，不合程序的事儿我们已经干了太多……”姜天海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这样也挺好，如果是我们对王佳德采取行动，需要漫长取证和调查过程，最后不一定判个什么刑，未必是死刑。现在王佳德及其手下，直接被你打死，免得浪费司法资源，社会空气进一步得到净化，不是挺好的吗？！”
    “你们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毒品这门生意从古至今都是高危行业，所以干这门生意的人做事非常谨慎，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曹震拖着长音告诉姜天海：“你们没发现王佳德违法，这很正常，你们连王广亨都没发现，如果不是王广亨被打死在码头，你们还不知道要让王广亨逍遥多久。”
    姜天海更加尴尬了：“这倒是……”
    “所以，别管有没有证据，把你掌握的事情全说出来……”曹震一字一顿的告诉姜天海：“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处理！”
    “什么事情？”
    “知道什么说什么。”曹震意味深长的提出：“尤其是王广亨的亲属和社交关系。”
    “王广亨还真有一个亲弟弟王云峰，应该没参与违法交易……”姜天海告诉曹震：“这可不只是因为没证据，也是因为王云峰这个人非常高调，每天花天酒地过着富二代的生活，名下单是法拉利和保时捷这样的豪车就有五六台。你我都知道，毒贩子都是尽可能低调，唯恐别人知道自己有钱，王云峰敢这么高调必然是因为没有参与贩毒，也就是说，这个王云峰跟王广亨情况完全不同。”
    “你们采取措施了吗？”
    “暗中监视。”
    “王广亨死后，王云峰有什么举动？”
    “整个人好像傻掉了，每天宅在家里不出门，可能是精神受到打击太严重。”姜天海摇了摇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王广亨对王云峰有求必应，要钱就给，王云峰就是靠着王广峰才花天酒地。王云峰也没什么本事，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不做别的，就连王广亨名下那些合法生意，也从来不参与。”
    “还有吗？”
    “高建波。”姜天海又告诉曹震道：“这个人是王广亨的朋友，两人过从甚密，但我们同样没有证据，证明高建波参与违法活动。”
    “你们要是能找到证据就见鬼了。”曹震冷冷一笑：“把这两个人资料给我。”
    “好。”姜天海猜到曹震会要，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在手机上传输给了曹震。
    而曹震则转发给了红娘子。
    王佳德的手下绑架红娘子之后，虽然把红娘子的手机从车里扔出来，但手机没有摔坏。
    曹震救出红娘子之后，就把手机还了回去，红娘子一直拿在手里。
    离开塔希提监狱一段时间之后，曹震越发感觉到手机之于现代社会，实在是最重要的一样装备，如果有必要应该时刻带在身边。
    曹震把资料转发过去之后，深深瞥了一眼红娘子。
    红娘子接触到曹震的目光，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一句话不说，悄无声息的离开。
    二十一处的人赶到之后，就忙着收拾现场，没理会红娘子。
    姜天海知道红娘子是曹震的手下，也没问红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只是问了一句：“是不是又要让我给你收拾现场？”
    “对！”曹震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王云峰和高建波这两个人，你不都有人暗中盯着吗，发现他们两个死了，就赶紧收尸吧！”
    “不需要我暂时把人撤回来？”
    “不需要。”曹震摇了摇头：“留着你的眼线，才能及时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如果被我的人，看到你的手下杀人，我担心会有麻烦。”姜天海有些为难的道：“我也只是一个处长，负责广府省而已，二十一处像我这样的处长还有很多，更不用说我还有上级。我暗中协助你，严格来说违反工作程序，如果被同级其他人或者上级知道，我多少会有点麻烦。”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留下一个现场交给我，我可以直接处理掉。但如果你让我的手下看到你杀人，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姜天海说到这里，更加无奈：“二十一处内部经常人员轮换，不知道谁什么时间会被调去其他什么地方，我不敢保证手下每一个人都靠谱，如果有人对我不满暗中告我一状……”
    “你放心，我说过让你收尸，就不会再让你做别的。”曹震拍了拍姜天海的肩膀：“我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