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曹震准时上班，刚进门又碰见前台小妹儿。
    前台小妹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集团里的女性中层干部经常是每天一换，更不用说高管了，但前台小妹职位低所以待遇也低，自然没有经济能力天天换。
    曹震刚走过来，就听到前台小妹一声抱怨：“讨厌！谁偷我的花了！”
    “有人偷花？”曹震走过去，提出：“报警呀，如果鲜花价值比较大，警方会立案的！”
    “我说的不是真的被偷花了。”前台小妹轻叹了一口气：“是陌陌上一个小游戏，叫天天庄园，在上面可以自己开个小庄园种各种花，也可以去别人的庄园那里偷花。”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前台小妹解释：“自己种花有收入，偷别人的花也有收入，但全都是虚拟金币。”
    曹震很好奇：“能换成真正的钱吗？”
    “当然不能了。”前台小妹一个劲摇头：“否则网络公司岂不是亏死了。”
    曹震更不懂了：“那么玩这种游戏有什么意义？”
    “消磨时间呗。”前台小妹有点怨艾的叹了一口气：“我天天坐在这里，总得找点事儿干呀。”
    “明白了。”曹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网络公司就是利用你们这种心理制造流量。”
    前台小妹打了一个响指：“没错。”
    “话说什么是陌陌？”曹震倒是经常听人提起陌陌点一点，自己有时也会这么说，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不太了解。
    前台小妹惊讶的看着曹震：“你不知道？”
    曹震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大叔，你out了！”前台小妹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微信吗？”
    曹震还是知道什么是微信的：“当然了。”
    先前在塔希提监狱的时候，徐玉财提到过智能手机，曹震发现自己已经落后时代。
    等到离开塔希提监狱，曹震马上给自己配了智能手机，然后研究了一下，安装的第一个app，就是微信。
    不过，曹震重点研究的是智能手机本身的结构和功能，倒是没怎么在意各种app。
    如今的app实在太多，功能千奇百怪，也没谁能全搞懂。
    前台小妹告诉曹震：“陌陌呢，跟微信差不多，就是一个社交平台。”
    曹震始终不明白：“既然差不多，为什么还有人用陌陌，全用微信不好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女性声音传了过来：“现在每种社交app主打卖点不一样，互相之间不能完全取代，所以用微信同时，也可以再用陌陌。”
    前台工作归后勤部领导，说话的这个中年女性，就是后勤部部长。
    她叫成淑梅，其实年纪也不是特别大，不过在部门威望很高，管理后勤工作多年，所以大家都尊称一声“大姐”。
    “卖点不一样？”曹震又不懂了：“能有什么卖点？”
    “这个陌陌吧，打了一个擦边球，号称是约泡神器……”成淑梅讥讽的笑了笑：“约泡你懂吧？”
    曹震当然懂了：“原来如此。”
    “我可没约！”前台小妹一个劲摆手：“我上去就是玩小游戏，不干别的！”
    成淑梅笑着摇了摇头：“好，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不过你也不能总是捧着手机玩，尤其上下班时间，高管们都会从这里路过，看见你总是低头玩手机会不高兴。”
    前台小妹一个劲点头：“知道了。”
    曹震没再说什么，回了自己办公室，在手机上装了一个陌陌，大致研究了一下：“这上面美女可真多呀……”
    虽然美女多，可曹震有个问题：“怎么这些美女看起来全长一个样？”
    曹震正在研究陌陌，孙静茹打来电话：“晚上有空吗？”
    “有空。”曹震点了点头：“啥事儿？”
    “最近新开了一家法兰西牛排馆，你要是有空，一起去试菜？”
    曹震发现，似乎孙静茹确实对自己有好感，否则不会约自己出去吃饭：“好啊。”
    “那就这么定了。”孙静茹提出：“对了，把你微信给我，我加你。”
    “你搜我手机号就行。”曹震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话说你玩陌陌吗？”
    “听说是约泡神器！”孙静茹摇头：“我玩那东西干什么！”
    “不玩？”曹震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了，等一下你加了我微信，能不能给我发几张你的私房照？”
    “为什么？”
    曹震厚着脸皮回答：“没为什么，就是想你了，想要看看你。”
    孙静茹呵呵笑了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曹震一个劲点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你的照片。”
    “好吧。”孙静茹答应了：“我先加上你再说。”
    “我要的是私房照……也就是说，从来没给别人看过的。”
    孙静茹愣住了：“你要哪方面照片？”
    曹震也愣住了：“哪方面？”
    “你要私房照，还是别人没看过的，你说这是哪方面？”孙静茹很郑重的告诉曹震：“我才不会给你发露点的！”
    “我不要露点的。”曹震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就是要普通自拍，穿着衣服的。脱了衣服的，你就算发了，我也不看。”
    孙静茹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曹震很认真的回答：“当然，你要是非得发给我看，我勉强看看也不是不行。”
    “去死吧你。”孙静茹重重哼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一分钟之后，孙静茹在微信上就添加了曹震，曹震打开孙静茹的朋友圈，发现里面没什么内容。
    孙静茹的朋友圈，绝大多数内容，都是跟企业管理有关的，或者是发一些工作通知，或者发一些给客户看的公告，基本上没有任何自拍。
    唯一一条跟个人生活有关的，是一段文字：“终于让那个屌丝滚蛋了！”时间正是孙静茹跟齐明章办理手续那天。
    曹震很奇怪的问孙静茹：“你的朋友圈怎么什么都没有？”
    “微信朋友圈并不安全。”孙静茹发了一个摊手的表情：“以前朋友圈真是朋友圈，现在微信成了客户联络渠道，也是工作信息传递平台，变成了什么人都有圈。很难说朋友圈都是些什么人，如果被人盯着研究一番，很可能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