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笑着问：“能有什么麻烦？”
    “总之非常麻烦。”姚曳没有正面回答，看着曹震满脸无赖的样子，倒是有点认同陈志英的态度了，如果曹震手脚不够利落，不够干净留下痕迹，那真就是活该。
    “那么我就说了吧……”曹震告诉姚曳：“是一个朋友，也算是我们集团客户吧，叫洪雅，请我出去出吃饭，我一直都跟她在一起。”
    “你们在哪吃饭？”
    曹震说出了一个地址：“法兰新概念火锅。”
    “时间。”
    “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个时间。”曹震回答：“我们大概吃了两个小时左右。”
    姚曳马上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这家火锅店，结果发现距离张海雷家很远，不过离李春明家倒是挺近：“你们吃饭是为什么？”
    “朋友聚会不行吗。”
    “聚会总应该有个原因吧。”
    “我这个朋友呢，是大马华人，她的老家那边盛产燕窝……”曹震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回答起来：“她听说我现在时尚集团工作，所以想要跟我问一下，能不能把她们那边的燕窝包装一下，主打护肤养颜这些功效，开辟国内市场。”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本来是集团董事长的保镖，现在调到公关部工作，基本上不负责集团任何产品。反正根据我的了解，集团主要经营化妆品和服饰，没听说有食品……”耸耸肩膀，曹震继续说道：“我告诉她，我有空可以问一下董事长，有没有可能合作，不过我个人觉得机会不太大。”
    “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洪雅的？”
    曹震反问：“你应该也有很多朋友，每一个都能说清楚，到底怎么认识的？”
    姚曳理所当然回了一句：“我没几个朋友。”
    “你这话还真让我没法反驳。”曹震这一次是真的无奈了：“我常年游走世界各地，认识不少朋友，要说这些朋友都是怎么认识的，我还真的好好回忆一下。”
    “那么你能联系到洪雅吗？”
    “当然了。”曹震点了点头：“有事儿吗？”
    “你现在把洪雅的联系电话给我，我会给她打电话，要求来刑侦支队作证。”姚曳告诉曹震：“这个洪雅最好能够证明，当天你们两个确实在一起，否则曹震你可就是涉嫌谋杀了。”
    曹震饶有兴趣地问：“谁死了？”
    姚曳没有回答：“把电话给我。”
    曹震说出了一个手机号，姚曳离开讯问室这里，回自己办公室，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了起来：“你好。”
    “你好，这里是临海市刑侦支队，我叫姚曳。”
    “你省一省吧。”接电话的确实是一个女性，说话声音非常妩媚：“你是不是想说，你们那边有一个案子，需要我配合调查？”
    姚曳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电信诈骗都是这么说。”对方轻蔑的一笑：“不过呢，普通电话诈骗，都是说着一口难听的普通话，好像嘴里含着一坨翔，你的普通话倒是非常标准，看起来骗子也升级了。”
    “我不是骗子。”姚曳非常尴尬：“我确实是刑侦支队的警察。”
    “编！接着编！”对方冷冷一笑：“反正我这会儿没事儿，听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
    “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叫曹震，先前你们两个一起吃饭？”
    “哎呀？”对方非常惊讶：“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先进了，能把我个人社交和日常生活，全都调查出来？”
    姚曳说出了一个地址，正是刑侦支队的地址：“现在有一个案子，确实是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按照我说的地址过来，仔细看一下我们这里是不是刑侦支队。”
    “现在的电话骗子都有办公地点了吗？”
    “我不是电话骗子。”姚曳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澄清：“我们单位的办公地点，在网上在114那里都是可以查到的，不可能作假。你要是还不相信，就给110打个电话，查询一下这个地址到底是不是刑侦支队。”
    “我会查的。”
    “你现在最好马上过来。”姚曳有些不耐烦的道：“曹震已经被我们强制传唤，涉嫌两起谋杀，你现在是非常重要的证人，如果你不能出来作证的话，曹震就难以洗清罪名了。”
    “好吧。”对方似乎是当真了：“反正我没什么事儿，现在就过去。”
    姚曳叮嘱道：“你到了之后，告诉门卫，是姚曳警官让你来的，否则不让你进。”
    “好。”对方告诉姚曳：“半个小时之内，我肯定到。”
    姚曳回到讯问室，告诉曹震：“我已经联系到洪雅了，她答应半个小时之内会来刑侦支队，如果她不能给你作证的话，你可就麻烦了。”
    曹震懒洋洋的问：“到底谁死了？”
    这一次姚曳回答了：“张海雷。”
    “就是金典小额贷款那个负责人？”曹震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我去贷款的时候，就是他接待了我，然后对我大打出手，再然后被我给反揍了！”
    “他死了！”
    “死得好呀！”曹震理所当然的道：“这种人就是败类，活着浪费空气，死了顶多臭块地！”
    正常来说，一个人在曹震所处的境况下，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表示震惊，然后拼命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没想到的是，曹震竟然大大咧咧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这让姚曳怀疑曹震脑子出问题了：“你知不知道，他这么一死，你是最大嫌疑人。”
    “我为什么是嫌疑人？就因为我跟他打过架？”曹震耸耸肩膀：“他们这种人坏事做绝，恨他们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不是不是有人暗中报复！再者说了，高利贷这么赚钱，没准他们内部分赃不均，结果内讧了呢！”
    姚曳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因为曹震说的确实有道理。
    另外一个警察则质疑：“你跟他打过架，结果他就死了，难道你真的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跟我当然没关系了。”曹震撇了撇嘴：“反正人不是我杀的，随便你们怎么调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警察提醒道：“但你毕竟有犯罪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