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这都是他打的？”
    “嗯。”
    舒纯低低的应了声，语气愈发无助，“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那我撒气。打完了，又会跟我道歉，给我买礼物，哄我开心。”
    舒清心疼极了，她道：“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到今天你才告诉我这些？那天慈善晚会，你又为什么拒绝我的帮助，还非要跟着那个老头子！”
    “因……因为……”
    舒纯摸着自己的小腹，道：“我又怀孕了。”
    舒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问：“又？你……你之前也有过他的孩子吗？”
    舒纯点点头，将医院的检查单拿给舒清看。
    她自顾自的说：“之前怀过三次，可他不要，我就去医院做掉了。本来这个孩子我也想去做掉，可医生说我打胎的频率太高，子宫壁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果这次再流掉，以后我很可能永远都无法生育了。”
    舒清何时遇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
    虽然自己也未婚先孕过，可当时顾盛钦毫不犹豫的让她生下来，对她呵护备至，不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然而，现在舒纯沦落成这个样子，她心中也没了主意，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耳边是舒纯悲戚的哭声，舒清心乱如麻。
    良久，她才开口道：“那你现在过来找我，你觉得我能帮你什么忙？”
    终于说到了重点，舒纯坐在她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抓着一棵救命稻草。
    “姐，老陈说了，只要你帮他拿到顾盛钦在帝都分公司的项目标书，他就允许我将孩子生下来。”
    舒清听完，心一惊，慌忙将自己手抽了回来。
    她下意识的摇摇头，脱口而出，“不行，我不能背叛盛钦。”
    舒纯的脸色当场就阴了下来，质问道：“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去堕胎，永远都无法生育吗？”
    舒清皱眉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是你一步一步自己作出来的。你现在要把我和盛钦都拉进这个漩涡里，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舒纯从包里拿出b超单，道：“姐，你也是有过孩子的人，孩子那么小，他是无辜的。如果这次我再把他流掉，我以后，真的就再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小孩了。”
    舒清紧紧攥着那份检查单，莫名的就想起了之前，她和顾盛钦的那个孩子。
    湿润的眼泪沾湿了眼角，她内心纠结万分。
    舒纯继续道：“姐，这次只有你才能救我了。我是你亲妹妹啊，妈临走时，你亲口答应过她，会照顾我的。”
    舒清眸光闪了闪，思绪飘回到母亲临终的那天。
    舒纯继续道：“就算你从顾盛钦那里弄来标书，他顶多也就损失点钱，他还可以继续风风光光的做顾氏太子爷，顾家大少爷。而我不同，如果你不帮我，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姐，你真忍心吗？”
    舒清虽然没什么反应，可舒纯说的每个字，她都听了进去。
    手心不断的渗出冷汗，想到要背叛顾盛钦，她的心仿佛随时都能跳出喉咙。
    那是种令人焦灼的恐惧感。
    虽然顾盛钦现在对她很好，可她是明白的，那个男人有他的底线。
    一旦超越了那条线，她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