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西南兵败
作品:《法医小狂妃》 西南兵败,南蛮叛变,与外敌里应外合重创我军,四殿下身负重伤,被手下拼死救回,生死未卜……
一连串的噩耗传回大燕皇城,引起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南蛮竟敢公然违背两国誓约反咬大燕一口,实在令人震惊,也实在是卑鄙无耻!
我军损失惨重,南蛮倒戈他国一同进犯大燕,势头迅猛,若不早日采取措施,边境恐将沦陷!
西南军如今群龙无首,该派哪位将军领兵前去迎战?
……
诸如以上种种问题均在朝堂上引起热议,但没人提及那位受了重伤的四皇子。
此时此刻,在皇帝咯出了一口血,正清宫总算有片刻安宁。
他前几日才强调要明霆必定拿下这场胜利,结果这么快就被打脸,能不急火攻心么?
明晟漱了口后,那张短短半月里衰驰下来的脸更显苍老惨白,只有眉间无比阴鸷,将他所剩无几的柔和祛散,唯有暴戾愤怒。
张钦暗暗观察了皇帝的神情,见他铁青着脸,想着自己如今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底气足了些,便出列开口:
“依臣之见,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尽早派大将前往镇压,以安抚人心。”
音落,便立即有人附和:
“张大人所言不错,南蛮及众国虽勉强能凑出四五万人,但毕竟是一盘散沙,若正面交锋,他们必定讨不到半点好处,我大燕也可趁此机会收服这些不识好歹的叛徒!”
此话说得振振有词,皇帝却依旧面色如晦,其他人拿不准,便不也不敢吭声。
另一边的江国公却不以为然,给张钦和他的狗腿子浇了一盆冷水:
“现在说什么收服还为时尚早,朝廷该派哪位将领出兵才是关键。”
果然,此言一出,皇帝眉头拧了起来,像是在思索他的问题。
张钦咬了咬后槽牙,但还不忘想在皇帝跟前表现,便提议:
“秦家军曾在西南边境驻扎五年,比其他将士熟悉南蛮的情况,臣认为秦家军是首选。”
如今身为秦家军统帅的秦琰在武官队列之首,闻言不由皱眉。
见其他人议论纷纷,赞同秦家军前往西南的声音占了大多数。
江国公冷静道:“张大人可别忘了,秦国公已经隐退,而且秦家军也已退出西南近十年,十年足以改天换日,谈何熟悉?”
是啊,皇上已经应允了秦国公卸任秦家军统领,怎能出尔反尔让他回朝带病呢?
张钦被噎得涨红了脸,却仍旧嘴硬辩道:
“如今边境紧急,秦国公向来忧国忧民,在家国百姓面前,告老这种小事自然可以推后再议,重新领兵。”
一向最能隐忍的秦琰听到张钦这番言论,竟有种上前揪起他衣领暴打一顿的冲动,若不是在正清宫,他估计已经动手了。
他正要开口反驳,但江国公没给他插嘴的机会,冷笑着抢了先:
“秦国公是以身体有恙告的老,张大人认为隐退与复出是儿戏么?想不作数就不作数?”
秦恒辞官前后还没有一个月,若是朝廷重新启用,那将圣旨置于何地?
日后若是有人以此效仿——不高兴了就用辞官来做要挟,之后朝廷缺人手了就给哄回来,那朝堂会变成什么?小孩子过家家么?
张钦看着皇帝脸由青变黑,也知道此计不可行,然而头回统领百官的滋味太好了,偏偏这江起峰要与他作对,他怎么能忍?
“那依江国公的意思,该派谁去打这一仗呢?安国侯么?”
于是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口不择言。
提到顾墨玧,皇帝终于按捺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案:
“够了!”
底下便顿时跪倒一片,诚惶诚恐地请“陛下息怒”。
秦琰如今身在其中,看着这些人锦衣玉食地站在这里耍嘴皮子,顿时有些明白父亲与顾墨玧以前的感受了。
他忽然觉得这朝堂太可笑了,还不如上阵杀敌来得实际,于是上前一步。
“陛下,臣父年老体弱,能力恐不如前,还望陛下与诸位大人看在臣父为大燕打了大半辈子仗,负伤累累的份上,让他老人家告老颐养天年。”
众人听他说起秦国公的身子状况,也哑口无言了,谁还能再开口让一个满身伤痕病重老人带兵出征呢?
明晟一听便也知道秦国公是绝对不愿再领兵的,或许他早该知道,在爆出顾霄为自己默许被暗杀的时候。
秦琰跪下,郑重道:“臣愿代父出征,秦家军定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这……”
众人错愕,看着腰板挺直的年轻将帅,面面相觑。
虽说出战的也是秦家军,可秦琰到底没有领兵的经验,连在西南待了三年的明霆都吃了这么大的亏,若这次不能给予南蛮等小国致命一击,那大燕岂不颜面无存?
众臣虽然确实对谁能领兵应战一事为难,但也不能拿大燕边境开玩笑啊,秦琰确实勇气可嘉,可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便有老好人出来相劝:
“秦统领所言有理,但也不必如此着急,带兵打仗可不是小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也开口,“朕既然许了秦国公告老养病,便不会收回成命,秦爱卿的忠心朕已明白,你先起身。”
秦琰心底冷笑了声,在众人劝阻中起身,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于是朝堂之上,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吵。
*
安国侯府,庭轩苑书房。
月九龄听着探子带来的消息,偏头问正在看西南与南蛮交界的边境地图,“侯爷有何感想?”
“没有。”顾墨玧抬眸,认真地回道。
其实张钦说的不错,举国上下,熟悉西南情况又有带兵经验的将帅,只有顾墨玧了。
所有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敢提——这种感觉仿佛顾墨玧真的是那掌管生死的“活阎王”,既令人敬畏,又离不开他的庇佑。
而“活阎王”并不像人们认知里那样凶神恶煞,反而十分谦逊善良。
月九龄忍不住笑了笑,看他不假思索地在地图上标出敌军埋伏的地点,心念一转:
“不如,我们先去西南?”
顾墨玧笔下一顿,抬眸看向月九龄,对上她熠熠的桃花眸,眼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